二百四十、籌碼,籌碼!
老道長聞言大喜。他也知道,今日獲得重用的是紅臉巫師從中勸說的結果。于是對紅臉巫師感恩戴德。
一日,紅臉巫師悄悄地對老道長說:
“早幾日,巡撫的老婆被鄧大他們騙到鬼叫崖了。巡撫正籌劃着大破鄧大。”
老道長說:“要破這局沒什麽難,我們可以這樣……”
紅臉巫師大喜,說:“好計謀。這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于是,他倆準備了一天。終于打聽到金滿倉,原是窩山村郎中金思楊之子,金思楊早逝。留老母童青蓮在窩山村家中。他倆又不放心,暗中訪到了金滿倉家的所在位置。
第二天一早,老道長和紅臉巫師變成小鳥向窩山飛去。到窩山村口,他倆下到地面,變化成長工模樣,一前一後,來到金滿倉家中。對金滿倉的母親童青蓮說:
“你的兒子金滿倉在山下小鎮病了,你快點去。……”
童青蓮一聽說兒子病了,大驚失色,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心想:
“兒子剛去放牛那陣子是在陳家灣,後來又去了木家莊,先是她都要悄悄地去打聽兒子究竟在那裏幹得好不好,可是,幾年下來她打聽到的都是人們對她兒子極好的評說。
因此,自從兒子去木家莊以後,她就很少去了解兒子的情況了。現在一聽到兒子在山下小鎮,她自然感到吃驚,更讓她揪心的是:兒子病了!
于是,她匆匆忙忙地關上家門,就準備随老道長他們去。剛沒走幾步,她一想不對,得與楊族長打個招呼。這楊族長家本來就和金家交厚,自從金家家道中落後,時時受到楊族長的幫助。這次既然金滿倉病了,去打個招呼很有必要。
那天,楊族長正好在家,見童青蓮急急忙忙地來說金滿倉病了,大驚,事情憑非是病了那麽簡單。對于金滿倉的情況他多少知道一些,程作頭和他常有聯系,但是,近年來卻沒有聯系了。而且是在山下小鎮,這真的讓他疑窦叢生。于是楊族長讓自已的兒跟着,對兒子癢說道:
“你佬佬老說腿腳不靈便,今天你嬸嬸也下山了,讓她幫你挑支老山參。”
童青蓮說:“挑老山參這東西,我也不在行,你要是讓我挑個雞、鴨什麽的,我卻也還行。”
楊族長說:“沒那麽講究,就服眼的挑上一支就行了!”
說着,他們一行四人,一路向山下小鎮奔去。
到了小鎮上,楊族長的兒子說:
“嬸嬸,那你幫我挑支山參吧?”
此時童青蓮已被老道長和紅臉巫師一人一隻手架住動彈不得,她突然醒悟,對楊族長的兒子大叫道:
“小楊,你快跑。越快越好!……”
紅臉巫師見不對,急忙捂住童青蓮的嘴,被青蓮咬了一口。氣得紅臉巫師給青蓮狠狠扇了兩個耳光。楊族長的兒子見不是頭路急忙往回跑。
紅臉巫師把童青蓮交給老道長一人,自己轉身去追楊族長兒子。楊族長兒子舍命向前逃去,紅臉巫師緊緊地追來,眼看就要追上了,楊族長兒子跳過一道水渠,旁邊有堆沙土,那是發洪水留下的傑作。看到這堆沙土楊族長的兒子簡直樂壞了,它不亞于救命稻草。他蹲在沙土旁,單等紅臉巫師的到來。
紅臉巫師一步一步追近,逼近咫尺,楊族長的兒子突然抓起沙土潑向紅臉巫師的臉上,然而,這沙土對這紅臉巫師似乎不起作用,紅臉巫師眨了眨眼,笑着說:
“現在看你往那裏跑!”
楊族長的兒子一看不是戲,撒腿便跑。
紅臉巫師哈哈地大笑起來:“現在你還能跑得掉嗎?”
楊族長的兒子隻覺頭皮發麻,心裏暗叫苦,隻恨爹娘給他少生兩隻腳!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聲:
“我的媽呀!……”
紅臉巫師說:“你就喊奶奶也沒用!”他說着,又哈哈地大笑起來。
楊族長的兒子隻覺頭腦袋嗡嗡作響,有如萬枚鋼針在軋般地痛苦……
這時,山澗裏突然冒出一道濃濃的黑霧。一個聲音突然高聲說道:
“是紅臉小妖嗎?現在長能了!欺侮起小孩一套一套的……”
紅臉巫師頓時蔫頭耷腦……
楊族長的兒子趁着這個機會,瘋了似地向窩山跑去。回頭看看,那紅臉巫師也沒追過來,他終于噓了口氣。
楊族長的兒子回到家裏,向楊族長彙報了事情的經過,楊族長說:
“看來,金滿倉的母親是被綁架。我現在得馬上去和程作頭聯系。……”
楊族長安排好村裏的亊務。又吩咐兒子,今天你那裏也别去,老老實實地在家呆着。說罷向木家莊奔去。
到了木家莊,他去了磚窯廠,磚窯早已荒廢,廠房早己被烈火化爲烏有。他回到木家莊,向人打聽程作頭和金滿倉的下落,人們都搖着頭說不知。後來,他碰到了一個老公公,老公公把楊族長拉到一邊,悄悄地說:
“我看你是個老實人,我實話告訴你吧:‘程作頭和金滿倉夥同木子老爺己上鬼叫崖落草爲寇了。這個乳臭未幹的金滿倉還當上山寨大王。’”
楊族長說:“金滿倉家出了點事我要當面告訴他。”
老公公說:“順着後山的小山道,可直通鬼叫崖主峰。山寨就建在主峰!一步三險。一路小心。祝好運。”
木家莊,敏感的地方,雙方的暗哨密布。楊族長到達木家莊的消息,暗哨馬上由信鴿送到金滿倉手中。于是,金滿倉馬上派黃好公亮去迎接。倒是巡撫、王知府的暗哨,因洋槍的失竊案,而未被重視。
卻說楊族長順着老公公指點的後山小山道,一路小心翼翼,向前走去。這路上毒蛇多得出奇,好在楊族長他也是山裏人,懂得毒蛇狼蟲的習性。一直到黃好、公亮接上也未出纰漏。
到了山寨,楊族長把金滿倉母親被騙綁架的事攤開來,金滿倉說:
“看來,巡撫想跟我們談判了,爲了在談判桌上多點籌碼,采取了這一行動。”
鄧大說:“既然這樣了,我們也得采取行動。并且在一天内解決!”
金滿倉說:“籌碼,我們同樣重要。籌碼,談判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