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黑也不客氣。真的舀了一碗,一口喝了進去,頓覺不對!這口水象有千萬條蟲在他的嘴裏咬,不,象是千萬根鋼針在他的嘴裏傾紮!他急忙吐掉那口水,但舌頭己痛得卷了起來了。
這婆說:“怎樣?舒服些不?……”她說着,哈哈大笑起來。
趙黑不敢久留,急沖沖地向前跑去。沒跑多少路。有一女子在路中攔住趙黑說:
“客官,吃了飯再走,我這客棧,物美價廉,包你滿意。”
趙黑想:“她肯定是那老婆婆所說的寡婦了。既然老婆婆是這樣的人,那麽,這寡婦一定也是非鬼即妖了。”
匆匆地跑了過去。盡管他的嘴很痛。但他隻想盡快地離開這裏。他不與理會。他急沖沖地跑了過去,頭也沒回。
他振作起來,奮力向前跑去,也不知跑了多少時候,才慢了下來。沒走多少路,月光下,他又看到一戶人家,一小孩正站在門口,見趙黑走來,小孩大聲叫着:
“媽,他真的來了!”
做媽的出來說:“客官,你叫趙黑吧?我受尤知府的委托等候你。快進來,餓壞了吧?先喝杯水。”
趙黑說:“先來杯水漱漱口。這老妖婆讓我喝的水,差點兒要了我的命。”
“兒子給客官舀碗水來。……”做媽的說。她大驚失色地接下說:“看來你的命是很大。……”
趙黑漱了囗,感覺好些了,女主人又讓他用醋再漱口。然後讓他喝點水。再過一會,女主人才拿出飯給他吃。
吃飽後,趙黑又開始上路了。
女主人說:“黑燈瞎火的,晚上就别走了,要是在那個地方出點事情,我的心也不甯的。在這裏住下吧!明天一早走,免得出事。”女主人說着對他的兒子遞了個眼色,讓他進裏間睡了。
接着,女主人給他鋪好床鋪,對他溫情脈脈,秋波瀕傳,女主人溫柔體貼,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猶如幹柴緻烈火之上。那夜裏,他們把該做的事做了,不該做的事也做了,折騰大半個夜裏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卻說尤知府在木子老爺的護送下回到白灘城,舍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會,鄧二、童三靈、杜巫婆他們也趕到白灘的知府衙門。傍晚時分鄧大也來了。尤知府把今天發生的情況大概講了一下。鄧大說:
“木家莊這二個月來,丢掉雞鴨,根據我初步統計一下,大概有二百多隻。都是夜間丢失的,而偷雞鴨的盜賊卻誰也沒看見過,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那東西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防不勝防。我們一去木家莊,那東西馬上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昨天你們的馬逃跑,跟他不無關系。既然你們是查他而來,他肯定會從中作祟。搞黃這事。噢,對了,那個趙黑追着馬匹有消息沒有?”
尤知府說:“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不過,他是武秀才,頗有武功。應該不會有事。……”
鄧大說:“但願沒事,不過,武功高低與這樣的事關系不大。在陽間武功高,确實能起作用。但那東西,我們還無法判斷他爲何物,但是那個世界的東西,是可以肯定了的。”
張明說:“趙墨不會有事的,論武藝、論素質遠在我們之上,”
大家閑話了一會。各自散去。鄧大帶着鄧二、童三靈、杜巫婆去客棧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鄧大讓張明和陳五去找趙黑。讓王六和尤知府在衙門裏,那裏也别去。自己帶着鄧二、童三靈、杜巫婆向木家莊飛去。木子老爺見尤知府衙門無大礙,也回木家莊了。
卻說張明和陳五,一路沿着昨天那三匹馬逃跑的方向尋找趙黑。找了半天,張明和陳五好不容易在一個破墳前找到趙黑的馬。他倆見這馬是拴在一棵才碗口大的小樹上。張明說:
“趙黑的馬也在這裏了,趙黑也應該在這裏附近,不會太遠。”
陳五說:“那他把這馬拴在這裏幹啥呢?”
張明說:“在白天,這裏一目了然,是一塊亂墳地,但是在夜裏就不好說了:這裏或許是個熱鬧的村莊,到處都人聲鼎沸。那麽把馬拴在這裏,自己進去轉,碰到飯店吃個飯,碰到客棧住個宿。碰到妓院……”
張明說着,說着,不寒而栗。他不敢往下想,這一長夜,好的壞的啥事都可能發生。啥事都會發生。
張明和陳五把這塊方圓有半裏的墳場,上上,下下都找個遍終于失望了。
陳五說:“這趙黑究竟那裏去了呢?”
一種不祥預感籠罩着張明和陳五的心頭。張明說: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怕他飛了不成。”張明說着,又開始尋找起來。陳五終于在這墳場的邊緣上發現了一隻碗。碗内的水裏,長滿着不知名小蟲。他把張明也喊了過來。張明看了看說:
“現在都是大旱的年頭,在這幹燥的日月裏,别說是一碗水,就是一缸水也會幹涸得差不多了。很顯然,昨夜有人來過這黑,喝過水。”
陳五說:“要是這樣的水喝下去的話,那麽一定是兇多吉少。搞不好己到閻王那裏報到也未可知。”
張明說:“但是這樣的水來自那裏呢?”
陳五瞅了一眼這破墳墓,說:“這墳墓裏有水也未可知。”
于是,他把頭伸進這破墓穴,裏面發現了一個壇子,他把壇子提了出來,壇子裏面有水。他把水倒出來。裏面長滿了蟲子。
張明和陳五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眼。張明說:
“看來,真的是兇多吉少了。”說罷,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接着說:“我們還是抓緊尋把!”
張明在這塊墓場找遍,确信這裏沒有了才往前面找去。
他倆一路向前尋去。大約尋了半裏之遙,又發現了一片墳場,于是他倆又仔細地尋找。不久終于在一個墳背找到了趙黑。
張明和陳五見趙墨趴在墳背上,睡得死死的,睡得沉沉的。張明和陳五推了好長時間才把他推醒。
他倆用手一探趙黑的額頭,滾燙滾燙。張明大驚,看來,趙黑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