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家見這幾天黃石生都未來賭,那麽自己輸掉的三十吊錢,赢回來無望了。心想,五通神哈理這事辦得夠窩囊的了,他想到這裏,氣不打一處來!思量再三,責令哈理:“三日之内把三十吊銅錢偷回,或者能把黃石生的十幾個金元寶偷來更好。否則,有你好看的!”
哈理憤憤然,但亦沒有辦法,俗話說:“吃你飯,隻好受你難。”
于是哈理先去黃石生家踩點,盡管上次也去過,而且也得手,但是這次也得去看看,涉及黃金,事關重大,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于是哈理先變化成賣百糖的,挑着百糖擔,在黃岙村轉悠着,一邊挑一邊撥動那貨郎鼓,高叫着:“賣百糖呵,賣百糖!又香又甜的百糖,吃得嘴巴,香到五更的百糖,吃到嘴裏,香到屋裏的百糖!……”
久未見賣百糖的上門,現在突然來了個賣百糖的,整個黃村的小孩子們頓時沸騰了!黃石生的小兒子年方十二歲,也吵着要買百糖,黃石生說:“把賣百糖的叫到家裏,我要看看這百糖好不好,看好清爽的才可買。”
一會兒,賣百糖的跟着他的小兒子來了。黃石生看看這百糖還算清爽的,就稱了半斤,讓賣百糖的給敲細一點,小兒子高興得去拿碗盛百糖了。五通神趁這空隙打量這房前屋後,末發現什麽異常,給黃石生的兒子盛了百糖之後,一邊挑着百糖擔,一邊搖着貨郎鼓,高叫着賣百糖,就離開黃岙村了。
那天夜裏,五通神躺在床上,他怎麽也睡不着,上次在黃石生家偷戒指和金手镯,雖然僥幸成功,但通過這次在賭場上交手,發現黃石生的功力遠在自已以上!以至使自已行動失敗,想想這些,自己心裏無底,而心頭有點發毛。思前想後,自己還是小心點爲妙。決定明天再去踩點。
第二天,五通神變化成一個算命先生。竟一路向黃岙村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叫:“算命測字,算命測字,算一算好一半,勿算隻剩做鞋鑽!測字測一測,金錢撐來整大搭!”
進了黃岙村,他從村頭叫到村尾,竟無一人接腔,這讓
他大失所望,他正想走出村去另想辦法。
這時黃石生的老婆出來說:“算命先生,命多少錢一個?”
算命的說:“算命兩個銅錢,測字一個銅錢。”
“那就測個字吧!”黃石生的老婆王墨蘭說。
算命的說着跟王墨蘭走進屋裏來,算命的未見什麽異常,心裏稍安。
王墨蘭把他帶到桌邊坐下,算命的拿出一張紙上面寫着:丙子年,甲午月,癸未日。
出紙牌讓王墨蘭抽,她第一張抽出來一看是坤,第二張抽出來是坎。算命的又拿出一個小竹筒。裏面插滿了竹簽。算命的搖了幾下讓王墨蘭抽一根,沒想到,卻帶出二根。得醜、得辰字。算命的說:“動二爻、動五爻。坤爲地,坎爲水。
水地比卦:
妻财子水、應
兄弟戍土o
子孫申金、
官鬼卯木、世
父母巳火X
兄弟未土、
得之卦地水師:
子孫酉金、應
妻财亥水、
兄弟醜土、
父母午火、世
兄弟辰土、
官鬼寅木。
算命的問:“是求财還是求其他?”
王墨蘭說:“運氣和财運。”
算命的說:“此卦難以求财,還應防破财。”
王墨蘭聽後心裏不爽。心想:“老公就昨天賭了一盤,好歹也赢了三十吊銅錢!”她正在想着,隻聽算命的接下說:
〈—〉、世爻失令,衰弱,自身力量不足。
〈二〉、财爻子水月破,日克衰敗至極,雖化子孫酉金,
然酉金失令又旬空,無力生财,用神逢危無救,不
吉。
〈三〉、父兄各臨月日旺動,父動生兄,卦中子孫失
令旬空又安靜,不能通兄财之關,兄爻就直克财
爻,财爻本弱,不堪一擊,破财必然。
算命的說:“如果去年前年大破财的話,那麽現在可以免災了。如果去年前年沒破财,今年不破,明年都要破的。
這一席話說得王墨蘭心驚肉跳,直冒冷汗,她戰戰兢兢地說:“那早幾天丢的兩隻金戒指,兩隻金镯子算不算破财?夠不?”
算命的說:“太少了,太少了!對于你們家來說,這點算不了破财。你家家堂佛有吧?”
王墨蘭說:“有的,有的,”
算命的說:“我去看看能化解的幫你化解一下。”
于是王墨蘭領着他到中堂,那裏正中奉着觀世音菩薩和财神。他看了看說:“我後天來,把家裏的格盤拿來。可能這些佛象坐得位置不對。”他說着,拿上測字的錢走了。
五通神回到家裏,躺在床上。心想,根據王墨蘭今天的表現,今晚行動應該沒問題。他想着,心裏美滋滋的,他今天中堂一走,憑着自已靈敏的嗅覺,己經測知金元寶和三十吊銅錢存放的位置了。他自已好好地睡他一覺,晚上好大顯身手。他正想着,樁家走進來了。樁家說:
“哈理,期限隻剩一天了,我現在是來提醒你的。”
哈理說:“這個我知道。我想好好睡一覺。”
到了夜裏,天出奇的黑。天上沒有月亮,隻有星星在閃爍着。他化成一陣風,黃石生家門早已關了。這風透過圍牆。直接從窗戶的杉木索進去,盡管杉木索條有點密但化成一陣晚風的他,不弗吹灰之力就進去了。
夜靜悄悄的,隻有窗外蟋蟀在盡情吟唱着。他蹑手蹑腳,來到放金子的櫥子前,這大木櫥門鎖着。他口中默黙念着咒語,過了一會兒大木櫥裏的金元寶和三十吊銅錢全部到他手中,他開始往布袋裏裝,但正在這時,他不小心,放進的元寶發出了聲音,床上的黃石生說:
“好象有人!”
哈理急忙裝出個,二隻老鼠打架的聲音。
“深更半夜的那有人?”做老婆的說。
黃石生說:“我都好幾天沒碰你了,我們那個吧?”
這哈理本來想走了。聽他倆這樣一說,頓時熱血沸騰,心旌搖搖,想入非非。原來哈理平常再愛幹這樣的事。
他正在發呆着,突然頭上罩下了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