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我妹夫今天身體不太爽快,樁家就由我代替了。請大家多多關照。……我今天換一種方法,這方法快捷、易懂,一目了然。就是由你押大,還是押小翻開看骰數點數,一目了然,押對的就赢。”
黃石生說:“隻要方便簡單怎樣賭都行!”
大哥說:“那麽就開始了!”說着,他拿來一個圓竹筒,放進兩顆骰子,雙手捧着,嘴裏念念有詞。然後上下搖動竹筒,最後倒扣在桌上。等待人們下注。
黃石生這種賭法,第一次接觸,自然倍加小心。他拿出五個銅錢壓在押在大上。其他人有押小的,也有押大的。
大哥拿掉竹筒,骰面顯示的點數爲大。黃石生赢了,他接下去還押大,押十個銅錢。大哥上下搖動竹筒打開後一看,黃石生又赢了。
黃石生大喜,他現在要押在小上了。常言道:事不過三。大、已赢二盤了,不能再押了。這次他押在小上押五十了,押少了不過瘾。開了黃石生又赢了,黃石生想:“今天爲啥手風那麽好呢?看來财運己來了。”
于是他開始有點飄飄然了。他這次押在小上押五百。開出來又赢了。他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了。他已漸漸地放松了警惕,他想有這樣的手運,何愁今生不發達?這次他要押更多些,這次該押在大上,押一吊銅錢。結果又赢了。
這時大哥面帶微笑,讓手下人把家裏的錢櫃子拉來。據說裏面全是銅錢。
此時的黃石生己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他一下子在大上押上了五吊銅錢,結果又赢了。整個賭場都跟着沸騰起來。大哥面帶微笑,不慌不忙付給了黃石生。
又該押小的了。這次黃石生押在小上十吊銅錢。結果一開出來,輸了。黃石生想一直赢到現在,也該歇息一下,讓對方也有點積極性不是?!”但是他心裏又想道:“這盤十吊輸了,下一盤押二十吊,二十吊輸了,押四十吊,以此類推,今天的手運那麽好,難道下午一盤都赢不了嘛?這有什麽可怕的呢?我隻要赢一盤,他就乖乖地全繳械了。管叫我爹他都幹!”黃石生想到這裏,心裏美滋滋的。
這黃石生拿了個主意,又在小上押了二十吊。但一開出來又輸了。于是,他又在小上押上四十吊,他真不信,下午連一盤都不赢!他己賭紅了眼,這時,混混在他的後背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他一回頭,見是混混使了個眼色,黃石生已看懂了混混的意思,讓他别玩了。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怎麽管得住自己的手呢?自已的手運那麽好。真是:“自古驕兵多緻敗,從來輕敵少成功!”
沒想到押的四十吊銅錢又輸了。這真讓他有點頭痛。這四十吊中裏面還夾着一畝地契,才湊齊。本當這盤該赢了,偏偏又輸了。連輸三盤了,大凡賭場連輸三盤是很少的,即使有,第四盤必定會翻頭的。這在賭場上常遇到的情況。
黃石生,沉思良久,決定孤注一擲,把這傳地契全部押上。結果又輸了。……
黃石生崩潰了。也不知怎麽走回家的。他的妻子見他不聲不吭,的陰着臉,也不敢招惹他。
第二天早上,黃石生還躺在床上時,那樁家随同他老婆的大哥來接管地契上的土地,及看地契上的土地坐落的四支來了。
老爺爺一聽說這寶貝孫子把六張地契輸掉了。頓時大怒,他想自已一生節衣縮食,苦心經營,好不容易賺下的地田竟毀在孫寶貝孫子手上。不覺老淚縱橫,一時痰氣上沖,當天下午,就嗚呼哀哉。奶奶見老頭子撒手人寰。哭得死去活來。由于悲傷過度,上了年紀,經不住打擊。沒過幾天也駕鶴西去。
這個家連續遭受大故,搞得一家雞犬不甯。
老爺爺有個兄長,是這個村的年齡最大的唯一長輩,人稱黃太公。這黃太公年輕時與老爺爺不睦,彼此都無來往。兩家之間,路頭村尾碰到也不打個招呼什麽的。
這次,他卻破天荒地出來說話,他說:“這黃石生犯了仵逆之罪,
〈—〉、目無尊長,私自變賣地産。
〈二〉、大逆不孝,氣死爺爺奶奶。
〈三〉、好逸惡勞,賭博成性。
爲了伸張族規正義,體現族法精神,根據族法,黃石生當以沉潭治罪。如果不這樣,村裏的年輕人都學上,豈不亂套?”
這黃太公話風一出,全村就馬上炸開了鍋,很快傳到王墨蘭的耳朵裏。這王墨蘭一想:“事情不對,黃石生賭博,輸掉地田,是自己家裏的家亊,關他屁事!他是趁機報複!”
王墨蘭想到這裏,身上吓出一身冷汗,這黃太公想趁人之危,黃石生媽是老實人;他爸爸招贅入婿寄人籬下。有話就是說了,也無人理他。她想起,黃石山村的族長跟自已的娘家有點親戚關系。她跟族長有一面之緣。她在無奈之下,把孩子交給黃石生看管。囑咐道:
“在家那裏也别去關上門,誰敲也别開。”
吩咐完畢,自已向黃石山村走去。這黃石山村有六七十戶人家,在“鬼叫崖”山區來講,這村莊還算比較大的。
王墨蘭到了黃族長家裏。把自已家最近發生的事情攤給黃族長聽。王墨蘭說:“我丈夫賭博輸了地田,純屬自己家事并不影響别人生活。别說隻輸了一半,就是輸光關他屁事?他村裏太公,人家是看他年紀大,輩分高才叫他太公。然而這樣的身份,有什麽權力撐握全村的生死大權呢?我認爲,隻有朝庭衙門才有權力決定人的生死,但也要根據法律條文來判斷!……”
黃族長說:“你說得很有道理,如果到時侯他要硬來,我會帶幾十人去刧了來。如果不太過份,那麽,大家都留下面子。下次還好打交道。你這事我會放在心上的。”
從黃族長家回來,黃石生的爸媽說:“那黃太公已放話,後天黃道吉日,準備對黃石生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