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裏,大夫人又化成美麗絕論的少婦,開始找老師頭。老師頭雖知這少婦非是人類,但禁不住它的誘惑……
第二天,老師頭找了木子老爺說:“那妖怪又開始騷擾窯廠了。”
木子老爺說:“這是意料中的事,也就是那個逃跑了的,所謂的
大夫人所爲,不知道她有沒有同黨,沒有同黨那也好辦,要是有同黨,事情也就複雜了。”
老師頭說:“要不,把那個叫鄧大的道士叫回來,好好收拾收拾那東西,免得它繼續禍害鄉裏?”
木子老爺說:“我也有這個意思。隻是想等一兩天,有事要找他們了一起說說。”
老師頭見他這樣說,也不好怎樣強求。說了一會閑話也就回窯廠了。
木子老爺見老師頭走遠了,回味老師頭所說的話,想想也對,這妖精時時騷擾窯廠,搞得大家心神不甯,從而影響大家生産的積極性。想到這裏,叫鄧大法師還是當務之急呢。于是,木子老爺立即就派程緻先去找程作頭,讓程作頭去把鄧大請來。
卻說大夫人自從老公和二夫人被鄧大設計抓走後,着實安份了一段時期,後來想想有些憋屈,于是遷怒于窯廠師傅,想出師傅的洋相,把師傅的老婆騙到廟裏的叫花子窩裏去,可是她認爲這樣天衣無縫的事,竟讓程緻先、程緻遠這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給破了。這的确讓她氣急敗壞。但她回心一想:跟窯廠師傅置什麽氣呢?他那時按住我的手腳是想讓老師頭快快那個。然後自已可以那個。這一切似乎都在說明一個問題:自己很有魅力,他們都很喜歡自已。既然是這樣的問題,跟窯廠的師傅置氣就沒有理由了,唯一可以生氣的就是窯廠的老闆,木子老爺,是他把鄧大他們請來,使自己的一家子慘遭滅頂之災!所以得找個機會,報複一下木子老爺才對。
然而,機會很快就來。久未和老師頭那個了,昨夜老師頭象瘋了似的,渾身的骨頭被折騰象散了架。一早起來老師頭說要去木子老爺家,于是大夫人想悄悄地跟在他的後面,但又怕被他發現而惹岀不必要的麻煩。心想,跟着與不跟着一個樣,隻要老師頭走過,一路上總會留下他的氣味。……
到了夜裏,大夫人循着老師頭走過留下的特有氣味,很快就找到木子的家了。
木子老爺和程緻遠,都在練武功。大夫人憑着那雙夜眼看着不覺心旌搖搖,這木子老爺實在太英俊,太帥了!如果報複這優秀的人,緻他于死地,自己這輩子是否還能遇到這樣英俊,這樣優秀的人?實在心裏無底!所以想報複的思想早抛到爪窪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滿腦子想和他那個了。……
木子老爺和程緻遠練完功,進屋漱洗一番就準備睡覺,程緻遠突然想起師母今天早晨回娘家時的囑托,她說:
“你師傅夜裏睏頭重,還跟小孩一樣易翻被子,所以想你們晚上多留心一些,倘若你師傅沒蓋好被子,望你倆給他蓋一下。就一個晚上,明早我就回來了。……”
程緻遠想:哥哥程緻先要是在的話,自已可以高枕無憂地一覺睡到天亮,可是現在不行了,哥哥去與程作頭一起請鄧大去了。所以今晚要時時關注着師傅。
這程緻遠原來和程緻先睡在左廂房的,但今晚受師母的囑托,他得陪個小心。原來木子老爺的卧房分裏外兩間,裏間是木子老爺和他老婆的卧房,外間有一疏裝台,幾把椅子,是供木子老爺夫妻倆漱洗用的。他搬了張懶床,放在木子老爺卧室的外間。上面鋪條被子,就一個晚上,湊合着睡吧。他怕有啥意外,還拿了把大砍刀,放在床頭。
程緻遠躺在床上,他怎麽也不敢睡,師母的吩咐聲,似乎在時時在耳畔提醒着。
已是仲春了,山區的春夜還是有那麽點寒意,窗外的蟋蟀過早地吟唱着世态的炎涼,不遠處傳來幾聲凄厲夜鷹的叫聲夾雜着遠方的狼鳴猿啼,給這個夜晚增添着神秘的色彩。……
程緻遠不知什麽時候睡着了,當他醒來時己是半夜時分了。他似乎聽到師傅的卧室裏有點響聲。他悄悄地起來。他慶幸他父母給他生就一雙夜眼,在越黑暗的地方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師傅的房門是虛掩着的。嗯嗯、哈哈,的氣喘籲籲夾雜着甜言細語人門縫傳了出來,是女人的聲音:“小哥哥,輕一點,……我受不了啦……”
程緻遠往門縫一張,吓得一跳:師傅身下正壓着一個女人。這女人閉着雙眼,嘴裏不停地嗯嗯哈哈,夾雜着甜言碎語。程緻遠驚出一身冷汗!他仔細一看這女人的屁股下面伸出一條長長的尾巴!程緻遠想,這東西一定是被師傅搞得精疲力竭,一時忘形露出了尾巴,他轉身從床頭拿來大砍刀,悄悄擠進門縫,說是遲那時快,他舉起大砍刀向那條尾巴砍去……
隻聽見“啊呀”一聲,那東西一翻過身來跑了,程緻遠提着砍刀便追,追了一程,沒追上,回到師傅的卧室,從床上撿起那條尾巴。
師傅從床上起來揉了揉眼睛,似乎從夢中驚醒,問道:
“發生了啥事?”
程緻遠說:“剛才來了妖怪,被我砍下尾巴了。……”說着,拿起那條尾巴給師傅看。
木子老爺讓程緻遠點了燈。仔細看了看說:
“那不是條狐狸尾巴嗎?……看這毛色,都已發白了,怕修煉了上千年的道行了。”說着,轉身對程緻遠說:“你呀你,真是初生犢兒不怕虎!不過砍掉了她的尾巴,她的道行功力就差了一半了,但五百年的道行和法力還是會有的。你和她的梁子真的算是結下了。”
這程緻遠被師傅的一席話說得目瞪口呆,但他回心一想:既然事都已做下了,怕也無濟于事,倒不如勇敢地去面對。
想到這裏,程緻遠笑了笑說:
“這有啥怕的呢?她有她的敲門磚,我有我的跳牆法!我們誰怕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