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場地不錯,隻不過是長滿了雜草,好在是冬天,百草枯萎,于是程作頭放了一把火,就把這些雜草燒個精光。接下,老林和程作頭就風風火火地開始平整土地了。木成林則撿掉場地上的石頭。
第二天,大家上山砍竹子了,木子老爺又喊來了五六個田戶,大家轟轟烈烈,一天就把竹子砍得差不多了。看看時間有早,程作頭又劈了兩根竹子備用。
轉天,程作頭和老師頭商量開始搭廠房了。廠房搭在場地中間,
前後都有門,這樣工作起來就方便了,搭窯廠建廠房,程作頭很在行,他早年在窯廠幹過幾年。這些事信手粘來,沒幾天就搞了當了。于是程作頭與老林、木成林打道回府了。
然而百密總有一疏,程作頭和老林回家沒兩天,木子老爺帶口信說:“窯廠那裏就出事了。”
程作頭這才想起,開工建廠房時,把請山神土地搞忘了。于是,當老林和程作頭一聽到這消息,馬上奔向木家莊。
見了木子老爺,他倆詢問了事情經過,木子老爺說:“你們走後,老師頭叫了個做磚的師傅,計劃先打些窯壁磚。頭一天,老師頭和他
先鍬些黃泥,頭一天晚上,老師頭說家裏有些事要回去一下,于是留那個師傅看廠房再從家裏拉來了一條狗拴在廠門口,免得那位師傅寂寞。第二天,把前一天弄好的泥弄進廠房裏來,就開始打窯辟磚了,
那天下午我有事情要讓老師頭來家商量事情,那天晚上,留老師頭吃晚飯,喝了一點酒,老師頭醉了,所以那晚也就住我家了。轉天一早老師頭看那師傅萎靡不振,問他:
‘你怎麽病啦?……’
那師傅說:‘這裏不能住人……’
老師頭看這條狗拴在門口上,又好好的怎麽就不能住人呢?懷着疑問,老師頭摸摸這條狗的腦袋,這條狗生龍活虎的看不岀發生過啥事。怎麽就不能住人了呢?
帶種種疑問,老師頭決定夜裏和做磚師傅,共同體驗一下不能住人的滋味。心想自已打磚做瓦都幾十年了,而打磚的磚窯及廠房因涉及風水,往往都建在深山,或人煙稀少的地方,而這些地方,鬼魅妖魔時有發生,他都能一一化解。
他同時也不敢大意,悄悄地念了些咒語,畫了幾張符,帖在床頭。還把随身帶的七星寶劍也挂在床頭止。一切都安排就緒,他想,真的就不信住不了人了。……
第二天一早,老師頭說:‘那個廠房真的不能住人。’
我問老師頭:‘爲啥呢?爲啥不能住人?’
老師頭紅着臉說:‘真的不能住人,真的!’
‘于是,我們又想起你們了。’”
木子老爺,終于把這事的始末說完。
程作頭想,老師頭一定碰上難以啓齒的事情了。既是這樣,我少不得去一趟鄧大那裏,看他怎說!于是,程作頭留老林在木家莊,自已快步飛奔去鄧大那裏。
到了鄧大那裏,鄧大正要出門,見程作頭到來,問:“今天怎有閑功夫啦?”
程作頭歎了口氣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呢!”說着,把木子老爺的窯廠的事講給鄧大聽。
鄧大暗暗吃驚:照程作頭這般說來道行至少在一千五百年之上,在這一帶山上一切鬼怪魅魎,稍有些道行的他都知道且都交過手,怎麽如今那裏又出來這麽一撥來,讓人摸不着頭腦,這事必須得重視于是他帶上困仙網,讓鄧二去童三靈那裏把童三靈叫上,讓他把火光寶器帶上,到木家莊會齊;再到杜巫那裏,把她叫上。鄧大按排定當自已帶上程作頭向木家莊飛來。
須臾之間,鄧大就到木家莊,他讓木子老爺先派人把老師頭叫來,他怕那東西潛入木子老爺家,在木子老爺家門前屋後貼上鎮魔符,散上鹽米。
一會兒,童三靈、杜巫婆相繼趕到。他們先念些經咒,準備一些鎮魔符。”
那個老師頭來了。鄧大仔細詢問了事情發生經過,及一些細節,老師頭漲紅了臉,真的很尴尬。鄧大想想也不爲難他了,于是他作出按排:
“廠房内再鋪上三張床,一張在廠房上方的三角處用竹子先綁結實橫掠兒道放上架籬,籬上鋪着稻草,稻草上放張草蓆,上面放條被子就行了。下面地上現有一張床由老師頭與師傅睡。傍邊再鋪一張讓鄧二睡,對面東頭鋪一張,讓杜巫婆睡,上面的一張由我與童三靈坐在上面全盤關注。”
鄧大說着,每人發給兩顆迷魂解毒丸,說吃了這兩顆藥丸可保一夜大腦清靈,反映神速。
“其餘人員,聽從木子老爺和老林程作頭指揮離這裏六七十米的地方埋伏。待我從裏面喊殺聲起時殺将過來。”鄧大對木子老爺和老林、程作頭說。
一切按排定當。鄧大再獨自一人仔細推敲,生怕一些細節欠思考通透而釀成大錯。看看都無纰漏,才放下心來。
是夜,天出奇的黑,鄧大、童三靈坐在廠房的三角處搭就床上,借着有夜眼,他倆上來時分明看出杜巫婆的一臉醋意。童三靈最看不慣杜巫婆平常在鄧大面前,撒嬌或暗送秋波之類,毎當他看到這些,就不由自主地怒氣沖天,現在也該讓她嘗嘗失落的滋味了。想到這裏,童三靈心裏感到無比的快感。
等待是最難熬的時刻。冬夜的山區是很冷的,好在稻草廠房保溫性能好,是冬暖夏涼的。盡管如此,童三靈還是覺得寒氣襲人。于是他有意無意地低聲說着:“哥,我有點冷,抱緊我。……”
鄧大噓的一聲把被子多披一點他的身上,輕輕的說:“甭說話。”
童三靈順勢靠在鄧大的肩頭。黑暗中,他看了一眼杜巫婆的床,偷偷地笑了。
上半夜都不見動靜,老師頭和師傅倆也全無睡意靜地等着。
到了子時過後廠外來了幾個小妖說:
“今夜黃虎子大王要開洋葷了,聽說是個胖妞。樂得大王今晚洗了又洗。美死他了。”兩小妖正說着,大夫人和二夫人來了。
大夫人說:“聽說今天來了個新人,還是個未開葷的小公雞呢!我們可說好了,這個就歸我了!……”
二夫人說:“你每次都這樣說,每來個新人都要我讓給你,你也太霸道了吧?都不瞧瞧自已都一把年紀了,還那麽騷!”
大夫人聽二夫人這樣說頓時大怒起來。順手給了她一記耳光,罵道:“沒大沒小,怎麽說話呢?今天看我不揍死你!……”
二夫人嗚嗚地哭着說:“待會兒等大王來讓大王來評評理!”
大夫人大怒:“評個屁!我把大王都夜夜讓給你,你還登鼻子上臉了!”
二夫人說:“誰要你讓?那是大王不喜歡你,你要人貌沒人貌,要身材沒身材!說這話都不臉紅!”
看來,已說到大夫人的痛處了,大夫人嗚嗚地哭了。
二夫人見大夫人哭了,心頓時軟了下來,她說:“那第一遭小公雞歸你,第二遭歸我;另外兩個人第一遭歸我,第二遭歸你行嗎……”
正說着,黃虎子大王來了罵道:“吵吵鬧鬧何體統!這兩天放開了你倆,讓你們給我戴了綠帽子,戴出毛病了!明晚再出來我打斷你倆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