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老爺大喜。用雙手将石搗臼輕輕挪動,然後托到頭上戴回家來。從此木子老爺用搗臼當箬帽的事傳很玄乎。……
程老哥終于把這故事說完。
老林說:“這木子老爺個子肯定也是牛高馬大的。”
程老哥說:“我們到明天到木家莊就知道……”
一夜無話。第二天,大家吃了早飯,老林打發小秦回住地。自已和程作頭跟程老哥一起,帶着程老哥的兩個兒子一起向木家莊走去。他們走了十幾裏山路終于到了山腳下的村莊,老林去找馬車。程作頭去店裏買來兩壇杜康酒,兩支老山參。不一會,老林把馬車趕來了,大家坐上馬車一路向木家莊趕去。
近晌午時分,他們一行人已到達木家莊。這天木家莊正逢集日,到處人山人海,有賣雞的、賣鴨的、賣免的;有賣豬的、賣羊的、還有賣牛的;有賣魚的、賣肉的、還有賣蛋的;有賣菜的、賣豆的、還有賣瓜的;還有賣衣服的……等等。到處都紛紛嚷嚷,人聲鼎沸。
離集市不遠處圍着一群人。程老哥的兩個兒子,見有那麽好玩的地方跳下了馬車。一下子鑽到人群中,程作頭怕他倆失散追了過去。
那裏面是一群人在練把式,是父子倆。程作頭想:
“你們在這裏練把式,那不是班門弄斧嗎?”但回心一想:“他們既能行走江湖,必定有點來曆,亦有點過人的武藝也未可知。”
正想着,隻聽到練把式的,十三四歲的樣子的兒子,操着濃重的外地口音說:“各位父老鄉親,各位拳師傅、各位棒師傅,各位武術大師,本人來自安徽,家門不幸,慘遭橫禍,避難至此,讨口飯吃,我若練得好了别喝彩,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若練得不好,請各位多多包涵,我盡力了,……大家有錢幫個錢場,沒錢幫個人場,……”說着竟流下淚說:“對不起,塵土粘到眼了。”
隻見他拿着毛巾捂在臉上,兩肩在不停地顫抖着。程作頭想他一定在失聲地痛哭。程作頭頓鼻子酸酸的,咽喉宛如萬根鋼針在紮,他的人生曆程和自已的如此相似!他想哭,想放聲大哭。
他老爸見他這樣,也不去安慰,竟自已上場了。他演的是魔術,他拿三枚銅钿從耳朵裏進去,再從嘴裏出來,從耳朵裏進去,再從眼睛裏出來。衆人看了齊聲喝彩。其實這些把戲在白灘城算不了什麽,是最普通的。但在這孤陋寡聞的“鬼叫崖”山區,卻讓民衆,連連驚奇。
他的兒子發洩了之後,心情稍好受些了,他上場了,他拿一根木棒舞得飛快,他先時也舞得慢到後來,越舞越快,到再後隻見是棒影而不見人,把大家驚呆了,他的老爸這時不失時機地摘下草帽,翻過來向各位讨取賞錢,有的給,有的沒給,但他家的情況大家大部份人都是給了的。他老爸走到程作頭面前,程作頭一種同命相憐之情油然而生。從袋裏抓了一把銅钿給他。
程作頭招乎着程緻先、程緻遠,準備走時,突然沖進七八個人,爲首的說:
“今天看你們往那裏走!”
練把式的老爸說:“兒子,你快跑!”
他的兒子說:“爸我怎能丢下你不管呢?”說着跪在那幫人面前,求他們放過他爸。說:“你們要的是我的命,今天我給你們了,但我有個條件,你放過我爸。……”
那爲首的突然哈哈大笑着說:“就憑你也跟我談條件?我今天就是要斬草除根!我都追了一千多裏,曆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逮住了你倆,能放你們嗎?告訴你們,明年今日是你們的忌日!”
練把式的老爸說:“兒子,你甭求他,我們跟他拼了!殺他一個夠本,殺他兩個賺一個。”
爲首的哈哈大笑着:“就憑你們?你拿啥東西跟我拼?”說着舉刀向他的兒子砍去。程作頭拿顆小石子向他彈去,說是遲,那時快,隻聽噹的一聲,爲首的刀已掉在地上,程作頭趁勢翻了個斤頭,把那把刀早搶在手裏。
程緻先、程緻遠急忙往耍把式的架上一人拔了一根棒。他們與那幫人一陣混戰,老林聽說有人械鬥也趕了過來,見是程作頭在與那幫人在拼殺。老林趁勢奪了一把刀也參入戰鬥。程老哥見他們都在打,他怕有閃失,趕緊跑到木子老爺家向木子老爺彙報。
木子老爺聽說:“既然他們打到我家裏來了,我不能袖手傍觀了,”說着帶着家丁、長工火速帶趕到現場,把現場團團圍住,木子老爺拿了根幹面杖所到之處人人呼爹喊娘被打倒在地上。又讓家丁将他們一一綁了。不一會全部捆了,帶回家中。
木子老爺問:“你們爲啥要追殺他們父子倆?”
那幫爲首的說:“他兒子殺了我們少爺。”
木子老爺問練把式說:“可有此事?”
練把式的說:“有這事,但已經結案了呀,爲此我大兒已處斬,常言道:“一命換一命,他們不知足,說還不夠解恨了,殺了我老婆和我大女兒,還要追殺我倆,說是斬草除根。”
木子老爺大怒:“真是豈有此理!”說着讓家丁給他們七八個人每人各打三個耳光,然後讓他們相互毎人打十個耳光,如果打輕了罰打二十記,
木子老爺說:“這就是在我地盤上散野的結果。”
然後修書封讓人送到白灘城尤知府處,尤知府與木子老爺交厚。讓他明天把這夥人帶走法辦不提。
處理完這些,程老哥把程作頭和老林介紹給木子老爺。木子老爺愛交朋友,聽罷程老哥的介紹,心中大喜。程作頭提上二壇杜康酒,和二支老山參,說:
“今兒我倆侄子拜你爲師,我們高興備了點薄禮,不成敬意,萬望笑納!”
木子老爺說:“你們來了我很高興,帶來如此貴重禮物倒讓我不好意思。”
程作頭說:“你收我侄子爲徒已讓我們感激不盡。這點算得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