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頭說:“這石搗臼至少也有五百斤吧?這也真是奇人了,這樣的人值得深交!”
老林說:“我想去拜訪那位好漢,但是沒人引見,我們畢竟不認識,就這去拜訪他似乎又感到有點唐突,怕于事無補,搞不好适得其反。于是尋找一個機會。”
作頭說:“誰告訴了你這個消息的,他肯定有門路,先找他了解,有關那好漢的一切情況。”
老林說:“那個跟我講的就是從這裏下去,走五六裏就到了那地方叫後岙。我們吃過晚飯過去看一下,他既然說了,有這方面的門路也未可知。”
吃罷晚飯,老林,作頭,還喊了小秦一起,打着火把,其實山區人,在夜裏走山路根本不需要火把,走慣了山路,夜裏也能應付自如。但是現在時令不對,已入秋了,山上的毒蛇在這時候,它也會作好過冬的準備,而在太陽下曬身上的鱗甲,使鱗甲厚實堅硬,白天太陽曬了,夜裏也不願回洞,盤在路上,往往這時侯牙口最毒,咬上了也就必死無疑。所以,山區人這時候,夜裏出門分外小心,都會打着火把的。
到了後岙村到那個朋友家,他剛吃了晚飯,他的兩個愛舞槍使棒的兒子已在外面練棍棒,跑進來喝水,小兒子說:
“爸,我真的被哥當胸打了一拳,到現在還痛呢!”小兒子嘟噜着告他哥一狀。
“兒子,在現實的打鬥中鏽拳花腿沒用,打鬥現場往往你死我活的。當你哥一拳打來,你設法在避開同時還擊他一拳,……”
老林說:“老哥,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你兒子就這樣瞎練着,我想也不是個事兒,得找個名師,時時點撥一下,跟着師傅學,一方面快進步,另一方面動作也會規範起來,現在學必須從再基本上開始先學,先練些基本功。你兩個孩子都多大了?叫什麽名字?”
那朋友說:“老大十五了,叫程緻先。老二都十二歲了還是那麽不懂事。叫程緻遠。”
作頭說:“沒想到我們還同姓的,五百年前是一家呢!你多大了?”
程老哥說:“都三十五了,還一事無成,愧對祖先啊,整天爲吃的瞎忙乎,我們好歹也是程咬金的後代,所以想兩娃學個一招半式,我自已這輩是沒辦法,自幼父母雙亡,能活下來便是蒼天開了眼,前世燒了高香的,所以與武功無緣。”說着歎了口氣問:“小弟你沒有我大吧?聽口音你老家……”
程作頭說:“你長我兩歲,是該叫你大哥的。我是黃水縣人氏,家裏出了點狀況,流落外面多年,無家可歸。”說罷流下淚來。
程老哥說:“别這樣,以後逢年過節就來我這裏,這裏就是你的家。以後碰上相應的姑娘要上一個,組成一個家。我這裏山上有樹,有石頭,這裏山地平上一塊,蓋兩間平房,也不是難事。”,
程作頭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今天要向你打聽,聽說山下有一名士武功了得,不知你可認識否?”
“你說的是木子老爺吧?有過一面之緣,是我老婆娘家同村且又同宗,排起輩份與我老婆同輩,上次我去過他家,我想讓兩兒子跟他習武。但他不在,要一個月後才回家。所以我就回來了。準備又想去了呢。”程老哥說。
老林說:“我們想和他交個朋友,就是無人引見,……”
程老哥說:“現在程作頭是我弟兄了呀,如果這次去我把我兩個兒子帶上,孩子的叔叔一起去很正常,木子老爺人很豪爽,也愛喝酒,我們提上兩壇杜康酒,不就行了,大家一起喝酒,一回生二回熟,不存在什麽節外生枝的事。隻是去的時間要定一下。”
程作頭說:“那再好是明天,我出來一趟不容易,明天去一下,後天就回來了。”
程老哥說:“我弟兄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明天去就明天去。晚上我們四個人就擠在一起,兩個娃就和他媽擠在一起,大家睡個囫囵覺,就這麽個條件,湊合一下吧。”
大家看看這床還蠻大的于是也就睡下了。大家擠一在一起,按理熱得難受,但好在山區日夜溫差較大,所以大家也不覺得熱。
大家一躺下。程老哥講起了木子老爺的故事。
木子老爺是木家莊人。木家莊坐落在“鬼叫崖”山麓的餘脈,背靠山脈,而前面卻是一馬平川。有一百多戶人家。有人說,木家莊不屬于“鬼叫崖”地區,因爲“鬼叫崖”是山區,而木家莊前面卻一馬平川,但這些與這故事關系不大。木子老爺家有幾百畝良田,都租給田戶。他爲人随和厚道,田戶們口碑很好。
木子老爺從小習武,武功很高,而且身強力壯。居說一次外出比武名獲第一。于是有很多人想試試木子老爺的本領。
一天,時值秋收。木子老爺從外面收帳回來。途中突然下起大雨,他急急忙忙跑到路旁的破屋的屋檐下躲雨。雨越下越大。這時,一位中年婦女從屋裏走出來,木子老爺問道:“這位大嫂,你家有沒有箬帽,借用一下,我明天就送回還你。”
這位婦女知道他就是木子老爺,本來就想見識見識木子老爺的本事,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心中大喜說:
“我家沒有箬帽,不過石搗臼倒有一口,尚可遮雨,你如能用得着,就戴去吧。”
木子老爺知道她是在考考自己是否有此武藝。木子老爺說:
“我把這石搗臼戴回家了,你明天派人到我家拉回來吧!”
那婦女說:“這牛你就别吹了,你如能戴回家,這石搗臼我就送給你了。”
木子老爺說:“真的嗎?你不後悔?你可要考慮清楚,現在改口還來得及。”
那婦女心想:“這木子老爺吹得玄乎,這不就露餡啦?”她想到這裏笑着說:
“這當然是真的。改啥口呢?”
木子老爺大喜,用雙手将石搗臼輕輕挪動,然後托到頭上,戴回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