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坐在椅子上,自生悶氣:明明剛倒上去的十幾盞燈的燈油,怎全沒有了呢?如果是漏掉,地上也該有油污漬呀?而地上卻幹幹的。一盞油燈倒滿要一斤多一點,十幾盞燈就十幾斤油沒了。現在隻好重新倒上。他靠在椅子上閉目養情着,慢地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迷糊中,聽見有人說話:
“上次我們來這裏偷的油沒幾天吧?怎麽又沒了呢?”
“你不知道,天下要大亂了,閻王爺讓判官重造生死簿呢,判官日夜加班,這閻王爺也真扣扪,要我們加班,又不給錢,我們沒錢買油,隻好偷油!”
“别說得那麽難聽好不好?天下大亂這是機密的機密!可謂是天機不可洩也。偷、偷,我們幹事不存在偷字,我們叫拿,或叫倒,這就是我們的特權,我們,他們敢得罪嗎?他們不敢!拍我的馬屁他都來不極了呢,得罪了我們,我們找根鐵鏈子鏈了,拉到閻王爺那裏,夠他喝一壺的……”
鄧大聽到這裏,一看原來是兩個小鬼在說話着呢。他心中勃然大怒:“來吧,夠我喝一壺,”說着操起寶劍便追,這兩個小鬼便逃,鄧大随後追來。這兩小鬼向龍潭坑方向逃去,鄧大也追向龍潭坑,而且加快了速度,眼看就要追上了,這兩個小鬼幹脆不跑了跪在那裏,求鄧大放過他一馬,鄧大說:“我就準備拉着你倆去閻王那裏評理,你拿什麽夠我喝一壺?我們小本生意,靠爲别人做做點佛事糊口碰到窮人又不收錢,一年到頭賺不了幾個子兒。又碰上這兩年連續幹旱,老百姓日子更苦了,你說我們到那裏賺錢?我們一年忙到頭無非是有口飯吃而已。”
鄧大說着,要拉起他們倆,一起去閻王那裏評理。
這小鬼哭着說:“評理也可以,今天你們理評赢了,明天我倆就喝西北風了。”
鄧大說:“你剛在的威風和神氣都那裏去了?說我拍你們馬屁都來不極呢!”
小鬼哭着說:“我們生活生底層,幹的事都是兩頭受氣的事,當然我們也向往着出人頭地的日子,揚眉吐氣的生活,而這一切離我們都是那麽的遙遠,我們也隻能用這種方法來得到自我安慰!……”
鄧大歎了口氣說:“都起來吧,起來吧!隻要你們今後不再來偷油,就當啥事都沒發生過。如果還要再來偷油,我好歹把你送進十八層地獄,讓你們生不如死!”
這兩個小鬼抱頭鼠竄,飛也似地跑了。
鄧大回到道觀裏,大家已把飯做好了,鄧大一來,大家便開始吃飯了。鄧大說:
“我們被偷的油案終于告破了,”
“誰偷的?”衆人問。
“誰偷的,你們猜?誰都想不到。這倆傢夥,原是閻王手下的兩個小鬼。他們自吹自擂,牛皮大得很呢,他們說到這裏偷油不存在偷字,是叫拿或叫倒油,說我們拍他們的馬屁都來不極呢。敢不給他倒嗎?……”鄧大說到這裏往嘴裏挾了一挾菜,接下說:“我聽罷大怒,操起寶劍,便趕了過去,那倆個小鬼便跑,我随後追去。那倆個小鬼看跑不掉,跪下求饒,讓我放他一條生路。我說如不再來偷油你們就走吧,他倆千恩萬謝地走了,偷油估計不會再來了。”
“閻王偷油,多丢人的事呀?偷油是判官手下幹的事。據說是天下将大亂,閻王要判官重造生死簿,判官日夜加班,所以要偷油。”鄧大說?
“有身份的人還幹那些下三爛的事!……”衆人說。
吃罷晚飯,大家各自歇息,好在這裏房舍衆多任憑大家挑選。
這些日子以來大家打打殺殺,身心都疲憊不堪。鄧大就讓大家早些休息,自已也躺在床上。想想這些日子,有時真的險象環生。………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閃現。一會兒有一道童進來說:“娘娘有請大師前去問話”
鄧大跟着道童來到一個翠竹掩映的大殿,殿前開滿着各色各樣的鮮花。走進了大殿,穿過一處回廊,回廊下面水池裏盛開着蓮花。兩隻鴛鴦在水池裏戲水,走過這回廊來到了假山林立的花圓裏,假山傍長滿着各色各樣的奇花異草。穿過這花園來到一處樓廓邊,那道童讓鄧大稍等,她進去向娘娘彙報。一會兒道童出來說:
“娘娘有請!”
鄧大跟着道童進了這樓廓。裏面又一大殿。來到大殿前,娘娘問:“來者何人?”
鄧大一看,是九天玄女娘娘。急忙跪了下來,叩頭如搗蒜說:“貧道乃‘鬼叫崖’山麓鄧家山鄧大。……”
九天玄女娘娘道:“你年輕有爲,混得不錯嘛!尚若時局動蕩,你作何打算?”
鄧大說:“天下萬物皆有定數,豈是人力所能左右?尚若上天授命于我拯救黎民與水深火熱之中。我當上順天意下應民情。萬死不辭!”
九天玄女娘娘說:“天時大旱,尤其是‘鬼叫崖’山麓已旱兩年,據說還得再旱一年,百姓已在水深火熱之中,而新上任的知府賦稅不減,天下将亂,這‘鬼叫崖’山麓将出一位頂天立地的豪傑,我現贈你無字天書一本,屆時,你好好輔佐于他,‘替天行道’,……”
鄧大說:“這豪傑姓啥名誰?萬望娘娘告知。……”
九天玄女娘娘說:“天機不可洩也,到時他會來找你。但有一點,你千萬不可輔佐錯人,否則你将遭天譴!”
鄧大聽說大驚,急喊:“娘娘,那個豪傑姓啥……”
他驚醒,原是南柯一夢。但床頭确有無字天書。鄧大暗暗稱奇。
他再也無睡意了,悄悄起來,來到九天玄女娘大殿上,給九天玄女娘娘點了燭、上了香,跪在那裏叩了又叩,拜了又拜。感謝她贈來了無字天書。
他翻開這本無字天書,扉頁上突然隐出了字:“機密藏書。勿視他人。天機勿洩。”
他又翻開一頁:“遇急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