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杜巫婆洗菜,這些天也夠忙的了,明天的事吃了晚飯再說。
吃罷晚飯,杜巫婆收拾碗筷,鄧二就把鄧家岙的事攤開來:
原來鄧家岙村鄧族大有個兒子叫鄧小亮。長得奇醜,而且從小嬌生慣養。懶隋成性。且成爲遠近聞名的懶漢。常言道:“人怕出名豬怕莊”!做人,出名了事情就不好辦。鄧小亮也不例外。随着年齡增長,到了及聘年齡亦無人問津。這也難怪,誰家願意将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嫁給一個懶漢呢?然而,年齡卻也不等人,照例一天天長大。到了三十歲那年,鄧族一長實在顧不得這張老臉了,東向托人,西向央人,終于找來了一個,長相雖不敢恭維,但跟鄧小亮卻也門當戶對,然而,鄧小亮他卻看不上她,說她太醜。鄧族長罵道:“你也不看看自己長得怎樣!要人貌你沒有,要本事,你更沒有!整天嫖嫖賭賭。除此之外,你還會啥?哎,我們老鄧家,到你的手上算是徹底地玩完了!”
這寶貝兒子卻說:“我也想長漂亮些,可是你們給我生成這個樣子。我有啥辦法?”
那年是荒年。湖北那邊逃荒過來了幾個人。逃到鄧族長家門口實在走不動了,在鄧族長家要了口水喝,可就在這時,有一位竟暈倒了,而且還是位姑娘。關族長大驚,這年頭餓殍遍野,民不聊生。用手一探額頭滾燙燙的,鄧族長想既然碰上了,也是種緣份,一種隐恻之心油然而生。他們一起的說:
“這姑娘叫田青青,命苦,家裏的親人全沒了。跟着我們逃荒,而且身體又不好,……”
關族長說:“看她的年齡也不少,如有相應的,就讓她嫁到這邊來。她願意否?”
和她一起的說:“誰願意這樣流浪漂泊着?能嫁到這裏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關族長說着派人請來了郎中,開了幾帖藥,沒幾日病也,就好了。
他們一起來的,看看鄧族長的兒子鄧小亮三十了還未娶親,就做起媒來,讓田青青嫁給鄧小亮。鄧小亮見田青青,長得漂亮,白白淨淨,滿心歡喜。
婚後他倆甜甜蜜,鄧小亮也有所收斂。小倆口和和美美,一年之後生了一個胖小子。
轉眼間,兒子五歲了,鄧小亮時間一長,老毛病又重犯了。他重操舊業,進出于賭場、窯子。如赢錢時興高采烈,輸錢時,竟打起老婆來了。
田青青自思命苦,活在這世上,孤零零的,煩惱肘找個訴苦的人都沒有!唯一的親人就是鄧小亮,當自已被打得鼻青臉腫時,她不吵不鬧,把委屈的淚水往肚子裏流。隻是在夜深靜時,把頭埋在被子裏失聲痛哭起來。……
鄧小亮看田青青不哭不鬧,以爲可欺。更加變本加利。漸漸地,田青青厭世起來。
山村裏,,洗衣一般都在溪坑裏洗的。其實溪坑就是小山溪,山裏人都叫溪坑,叫順了,小山溪也就成溪坑了。
那是六月的早辰,山泉在這小溪坑裏奔唱,山坡上綻放着知名的不知名的鮮花。微弱的山風夾雜着山花的芬芳迎面拂來,真讓人心曠神怡。在這樣美好的環境和氛圍裏不應該發生悲劇式的事件,然而,這悲劇卻發生了。
早辰田青青收拾好要洗的衣褲,放入籃子裏,抱着五歲的娃兒,交給鄰居鄧阿婆說:
“娃兒以後煩勞阿婆多多費心!”
“沒事,你去洗吧,快去快回。”阿婆說着,把娃兒抱在懷裏,
田青青提籃去洗衣了,沒走兩步,回頭看了娃兒一眼,放下籃子,轉身在娃兒臉上親了又親。然後提着籃去洗衣去了。
到了巳時阿婆估計衣服早洗好了,但田青青沒有回來。
到了晌午娃兒肚餓,阿婆給娃兒喂了粥,田青青又沒有來。阿婆着急起來了,帶着娃兒找鄧族長。
鄧族長正在吃飯,見阿婆,說田青青早上洗衣去了一直末回,頓時大驚失色,扔下飯碗,急匆匆向溪坑跑去,到了洗衣的小水潭邊籃裏的衣服已洗好了。而人卻己在小水潭裏浮上來了。看來己死了一二個時辰了。鄧族長怕有人謀殺,就派人去白灘城報案。尤知見是命案,立馬帶着張明、趙黑、陳五、王六火速向鄧家家岙趕來。
到了鄧家岙現場,各方面勘測沒有打鬥痕迹。田青青身上亦無什麽傷痕,初斷爲自殺。既是自殺,自然不存在什麽節外生枝的情況,女方又沒什麽親人,所以做了幾天法事後,就安葬完畢。
鄧小亮還是整天沉迷在賭場之中。娃兒也就交給鄧族長夫婦帶了。一天,鄧小亮的妹子家有事,鄧族長夫婦要去妹子家。所以,鄧小亮沒去賭場。吃過中飯,他帶着兒子睡了一覺。醒來,太陽已下小了。他想趕緊起來,一看兒子不見了。他大吃一驚。找到廚房,見兒子正在吃面條。兒子說:“剛才媽來了。給我煮了面條,那一碗是你的。”兒子用手指了指傍邊的一碗。鄧小亮當時吓青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胡說些啥呢?”鄧小亮臉如土色。
“我沒胡說,媽還摟着我哭呢。還親了我,親了好幾回。”
隔了兩天,鄧小亮與兒子一起吃飯,兒子不小心打碗打爛了。鄧小亮大怒夾起兒子一頓亂打。
兒子嚎啕大哭:“媽呀,媽呀痛死我了……”
是夜,鄧小亮睡到半夜,想起來撒尿,一轉身見床前站着一女人,披頭撒發。兩眼射出綠光,他沒搞清是咋回事,臉上已重重地挨了一巴掌,他來不及細想,散腿便跑。……鄧第二天,他和兒子搬到東頭那一間睡了。
鄧小亮遭此大故,在賭場上卻一返常規,時時獲利。
最近幾個月來幾乎每天都赢錢。鄧小亮開始有點飄飄然起來了。
可接下來,每天都有人介紹對象了。
他想。要是有個相應的,真的找上好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