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關阿波說罷又大哭起來。她的婆婆也聞信趕來也着實打了關虎娃。剛才的場面确實也把虎娃吓呆了:要是真的出了人命,非但這家散了,他這輩子也玩完了。到了這時侯他也對小關阿波說:“你别哭了,我以後保證再也不去賭,再也不去玩女人了。……”
在公公、婆婆的勸說下,小關阿波才慢慢止住了哭泣。她說:“你現在說不去賭、不去嫖,過幾天忘了,沒有個約束力,你說保證,拿什麽保證?”
關族長說:“你說得有理,我們讓虎娃立個字據,免得日後惡習不改!”
當下關族長叫了關二過來執筆,說關虎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賭不嫖,一心一意跟着小關阿波做亊,恐口說無憑立此爲據,天人共鑒。虎娃畫押蓋了指印不提。
關族長問關虎娃賭錢的事,虎娃說賭錢有輸有赢,……”
小關阿波說:“這事我早就了觧清楚,我原來懷疑做樁的出老千,後來,我讓小狐仔細了解,那幾個做樁的奉養‘五通神’,有‘五通神’作祟,你有多少錢會輸多少錢。如果你押得少會讓你赢一點,押得多的都是你輸。你一共輸了多少錢先統計一下,目前欠債多少也要統計,欠的債明天還清。我再給你三天時間賭,務畢把輸的錢全赢回來,從此洗手别賭了。
關虎娃說:“赢錢那有那麽好赢的?說赢就赢豈不成了賭神?”
小關阿波說:“别的你就别管了,先把輸的錢統計出來,包你三天内赢回來。明天把所欠的債款還清了。共欠多少債?”
“賭債大約五十吊銅钿,……”關虎娃說。
“你怎麽欠那麽多債?你現在拿什麽還?”關族長說着又要動手打他。
小關阿波說:“五十吊小數目,明天還了就是,明天我再帶三百吊給你作本錢。沒本錢怎麽跟人家賭?”接着她又對關族長說:“找七八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作打手,暗帶刀棒之類以防赢了錢,萬一不讓走時應急。這七八個年輕人一律付工錢,每人十個銅钿一天。”
關族長說:“工錢那麽貴啊,按常規工錢一天二個銅钿,而你現在每位發十個銅钿,是否有點多?”
小關阿波說:“這不貴,明天我們赢錢,萬一他們不讓走我們就會有沖突,就會打架,老話講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不打無準備之仗,我們要把關虎娃在那裏失的面子賺回來,風風光光的。”她說着讓小狐跟那裏五通神說:“押小的輸,押多的赢。隻這三天,事成之後必有重賞!三天後讓他們都到關岙村靈廟來找小關阿波,今後跟着小關阿波幹。”
小狐急忙想走,小關阿波叫住他,說有隻雞宰好了的吃了再走,跟五通神談妥後,火速去把你爸老狐叫來,從明天開始三天,務必請他出來幫忙。……
原來賭場的五通神跟小狐他是多年的鄰居,而且關系一直很好,後來五通神跟了賭場的樁家;小狐因被獵人打傷,而讓小關阿波救起,治好了他的傷後,他跟了小關阿波,小關阿波對他很好;而五通神卻沒那麽幸運了,那樁家是個财迷,今日賺得多了,他對五通神好一些,賺得少,他對五通神就不好。所以小狐去一談就談妥了。
關虎娃大概算了一下他這幾年輸的錢有二千吊左右,聽起來真讓人吃驚。三天之内要赢回來似乎是有點天方夜談的味道。這也出于小關阿波的意料之外,但既己決定了就試試吧。
到了第二天,小狐和老狐都來了。關族長叫了八個人發了工錢,他們中有扮成要飯的、有扮成賣糖的、有扮成賣掃帚的、小關阿波和老狐扮成耍雜技的,還要了幾個做助手。小狐負責聯絡和消息傳遞。關族長、關二、負責賭資的進出,關虎娃負責下賭注。按排定當,小關阿波原來準備帶三百五十吊銅钿,五十吊還賭帳,三百吊作賭資,臨出發時,小關阿波怕出意外,又加了二百吊。然後開始向山下小鎮進發。
到了小鎮上,各人都各自活動開來。關虎娃和關二一起先把賭債結清了。小狐忙着與五通神碰頭商讨操作的方法。小狐說:“這事要幹得不顯山不露水爲好。要輸輸,赢赢。看不出破綻爲好。”
關虎娃付清了賭債,消息馬上傳開了,有人說:
“原來關虎娃家是老闆,他隻要動嘴後面跟着的馬上付錢。那架勢,他家裏至少有幾百萬家産呢!”
于是各賭友見到他都低頭哈腰,做樁的老遠就跟他打着招呼。
開賭了,樁家把兩顆骰放進一隻罐子裏,上下使勁搖動,然後倒扣在桌子上問:“押大還是押小?”
關虎娃拿了一吊錢押在小上,樁家打開罐一看,兩顆骰顯示的點數是大,關虎娃輸了。
接着,樁家又把骰子放進罐子裏,又上下使勁搖動,然後倒扣在桌子上問:“押大還是押小?”
關虎娃拿了兩吊錢押在大上,樁家又打開罐一看,兩顆骰顯示的點數是小,關虎娃又輸了。關虎娃似乎有點動氣。在醞釀着大的動作。
樁家又把骰子放進罐子裏,上下使勁搖動,然後倒扣在桌子上問:“押大還是押小?”
關虎娃拿出十吊錢又押在大上,樁家見那麽多錢,頓時兩眼放光,滿臉堆笑,滿以爲坐赢無疑,沒想到打開罐一看,兩顆骰顯示的點數是大,關虎娃赢了。那樁家想這錢我暫時放在你那裏,過一會你自然會吐出來的。
樁家想着把骰子放進罐子裏,上下使勁搖動,然後倒扣在桌子上問:“押大還是押小?”
關虎娃這次竟拿出五十吊錢再押在大上,樁家心想,今天這關虎娃是瘋啦還在顯擺?你押得最多還不早晚進了我的口袋?即使你赢也無非是暫時現象。打開了罐一看,兩顆骰顯示的點數是大。關虎娃赢了。那樁家有點忍不住了心想:這五通神今天幹麽吃的?真讓人失望!雖然輸赢那賭家常事,但輸得多了難免也有點心肝肉痛。不過,隻他還繼續要賭,這錢早晚他會送回來的。我不怕你赢,隻怕你不玩了。
他想着,把這兩顆骰拿出來嘴上呵些口氣放進罐子裏,上下搖動時間長些,然後倒扣在桌上問:“押大還是押小?”
關虎娃這次拿出了二十吊錢壓在小上,樁家想,膽子小了不是?畢竟小家子氣,未見世面!想着打開罐一看兩顆骰的點數顯示還是大,關虎娃輸了。
這樁家頓時來了精神,運氣轉過來了!當然這骰子用口氣呵過就不一樣,有些靈氣。接下樁家如法泡制……又問:“押大還是押小?”
關虎娃漲紅着臉似乎有點害怕的樣子,隻拿出十吊壓在大上說壓大。然而打開看時,竟是小,關虎娃又輸了。
樁家心花怒放。又如法泡制……又問:“押大還是押小?”
關虎娃似乎起了賭性,竟然拿出了一百吊壓在大上,這樁家雙眼放光,笑逐顔開。然而,打開看時竟是大,是關虎娃赢了。
樁家氣得幾乎翻斤鬥,但沒辦法,明打明戰的東西,容不得半點耍賴。接下似乎關虎娃越押越大。關虎娃押二百還是赢。看看開始動真格啦,小狐溜出來,來到老狐搞雜耍的地方,跟小關阿波和老狐碰頭,讓他們提高警惕,接下去随着賭額增大難免會發生一些意外,于是小關阿波讓扮要飯的、和賣小吃的去賭場門口,以免有意外好接應。……
近吃午飯時分,小關阿波大概算了一下已赢了八百吊了。預計第一天會旗開得勝。
吃午飯時,樁家找了五通神,他躺在床上說不太舒服。樁家心想怪不得上午輸得一敗塗地。五通神說:“下午好受些會去賭場的。”
樁家問:“想吃些啥?”
五通神說:“先躺一會,現在不想吃…”
樁家走後,小狐就來了,說:“小關阿波在飯舘定了二桌菜,請你過去吃飯。”
五通随小狐來到飯舘,大家都已在那裏了。老狐跟五通神本來就是老鄰居,多年未曾見面少不得寒宣一通。接着小關阿波舉着酒杯向五通神表示感謝:“承蒙大聖相助,今日旗開得勝,特先敬大聖一杯,聊表謝意!”
五通神說:“法師盛情卻之不恭,但下午要事在身,怕飲酒誤事,不敢貪杯,請法師恕罪……待三日之後西飲不遲。”
老狐說:“五通神說的不錯,我們要以下午的事爲重,酒就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