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碰觸到地面上,那連心的疼痛讓季漠的額頭上青筋暴起。
可他沒有叫出一聲,也沒有停留一步,隻是不斷的朝着前方跑去。
一路上,季漠的鞋子、褲子、衣物都是化作了灰燼……
遠遠的看去,季漠整個人都如同着了火一般。
他卻連一聲痛苦的叫聲都沒有,隻是毅然朝着前方奔跑着。
‘嗤嗤!’
然而就在季漠在這火海之上狂奔之際,一道人影卻是突然出現在了他的上空。
此人頭戴金冠,一身金甲,全身上下散發着金色的光芒,看上去有着披靡天下的威勢。
可這本應該陽剛的裝束和光芒,卻是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幽冷氣息所掩蓋了。
此人的身上随時随地都有着一股陰冷的氣息散發而出,單單隻是站在他的身邊怕是都會感到進入了無盡冰窟當中!
這冷男出現後将雙目投向了季漠,見季漠正忍受着那難以想象的痛苦狂奔着時,冷男微微點頭。
“通天,看來你選擇了一個不錯的弟子。”
冷男看着季漠卻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聽對方的稱呼和這話語,似和魔主相識,而且關系應該還不錯。
盤古斧這時飛到了冷男的身後,一道粗礦的身影随之在盤古斧上浮現而出。
“拜見冥主。”
粗礦男子對着冷男恭敬的行了一禮喊道。
“你認爲他能夠撐得過三關嗎?”
被稱作冥主的冷男頭也沒回,隻是看着季漠問道。
這樣本是十分無禮的,但那粗礦男竟然毫不在意,看樣子這一切應該是理所應當的。
“回冥主,雖然他通過了刀山,而且看火海也困不住他,但那油鍋……”
說到這粗礦男忍不住歎息了一聲,估計是對季漠下油鍋不抱希望。
“我倒是很期待最後的結果。”
冥主淡笑着說道。
在冥主的身後,粗礦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是在想這季漠爲何能夠上刀山過火海卻沒事是吧?”
冥主似猜出了粗礦男心中的疑惑,随之問道。
“被封印了修爲,季漠的實力雖強,但也絕無可能在這刀山火海下身體不損。”
粗礦男雖未明說,但顯然他想要詢問冥主是不是暗中幫助了季漠一些。
“你也知道憑借他的身體無法通過,别說火海油鍋,如果憑借他本身的身體強度,就連那刀山他都過不了,通天當年雖未說破,但他的意思我豈能不知道,他想考驗的是這季漠的堅韌之心,而非真的要殺死他。”
冥主淡淡的說道。
“冥主說的極是,倒是我有失考慮了。”
粗礦男趕緊說道。
魔主畢竟是想培養季漠,而不是真的想在考驗中殺死季漠。
上刀山,過火海,進油鍋,這一切都是考驗,要的隻是季漠能夠堅持下去。
當初魔主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光裏想到設下九重天的,自然不可能考慮的面面俱到,好在有這冥主,不然的話怕是季漠就得被玩死在這第三層了。
當然,也有可能魔主早就猜到了冥主會暗中出手,這才讓他沒有過多的交待。
十裏的火海,季漠卻是真的挺了過來。
當他踏出火海那一步時,季漠卻是一下趴在了地上,過火海,這真他麽不是人玩的。
即便身上很是疼痛,可季漠卻依舊咬牙忍着,沒有叫出一句。
“季漠,雖然你通過了刀山火海,但我卻要最後提醒你一次,那油鍋之刑根本不是你能夠想象的,你還要繼續嗎?”
盤古斧的聲音再度響起。
季漠站起身來,在他前方不到百米的距離,那裏正架着一口巨大的油鍋,雖然還未過去,可季漠能夠想象到那油鍋内是什麽情況了。
滾滾熱油,這一下去怕是整個人都得直接熟透了。
“你認爲我會放棄嗎?”
季漠冷冷的說了一句,毅然朝着那油鍋走去。
百米的距離,季漠卻走的很慢。
不是因爲害怕,要是注意看的話會發現,季漠的雙腳早已變了樣。
此刻那一雙大腳看上去根本就不能叫做是腳了,沒有皮膚,沒有鮮血,看上去就如同一塊煮熟了的豬蹄,也不知道季漠是如何用那‘腳’來走路的。
不難想象到季漠正在忍受着怎樣的痛苦,也難怪百米的距離,季漠硬生生走了數分鍾,這才拖着他那不成人形的身體走到了油鍋之下。
在季漠的眼前,那裏燃燒着熊熊烈火,在那烈火之上正是油鍋,一股極熱的氣息正從那油鍋之内傳來。
季漠走到了梯子旁,随之朝着梯子上爬去,當季漠去到梯子頂端上,他也看到了那油鍋之内的情況。
沒有熱氣冒出,可那熱量讓季漠都感到了心悸。
這要是進入其中,怕是身體不隻是被炸熟這麽簡單了,連骨頭能留下不都是個問題。
‘呼呼!’
一陣風聲呼嘯而來。
季漠偏頭看去,隻見似乎有着什麽東西飛了過來。
擡手季漠接住了那飛來的的東西,這是一個小玉瓶。
“将裏面的液體抹遍你全身,這樣可以保證你的身體不會受到傷害,不過那痛苦卻是不會減少。”
盤古斧的聲音響起。
季漠聞言根本沒有猶豫,直接打開小玉瓶,随後将裏面那如同清水般的液體抹遍了全身。
這液體在碰觸到季漠的皮膚後就消失不見了,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像真的隻是抹上了一層清水一般。
丢掉小玉瓶,季漠随之看向那油鍋之内,深吸一口氣。
穩住了心神,不再猶豫,他直接跳入到了油鍋之内。
“嗚嗚!”
剛剛跳入油鍋,一股捂嘴的聲音就是從油鍋的上方傳來。
整個油鍋内隻能看到季漠的一張臉罷了,他的手正捂着嘴,那聲音就是從手下傳來的。
之前的刀山和火海季漠都隻是憑借意志力就抗下來,根本沒有叫出一句,也沒有刻意去捂嘴掩飾。
可現在季漠卻是伸手捂住了嘴,這油鍋内的痛苦可想而知,已經連季漠都很難忍受下去。
身經百戰,季漠早已經練就出了堅毅的心,可即便如此,這油鍋的痛苦也讓他近乎精神崩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