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我弟弟給我帶回了治愈藥水”瑪琪支支吾吾道。
“别以爲我醉了,你就可以撒謊,”艾迪緊接打了個嗝,兩隻手都不再摟着身旁的人,“你弟弟是誰?區區亞人,他哪兒來的錢給你弄到治愈藥水?”
“因爲他幫助了别人,别人好意贈予他的。”瑪琪轉動眼球,也許說是弟弟偷來的會更令人相信,但亞人偷盜是重罪,不能讓身爲騎士的艾迪知道沒準兒他會告發。
“哦~是這樣啊。”艾迪攤手笑了笑。
看對方表現得相信,瑪琪稍稍松口氣。
“奴隸,我命令你,說真話。”艾迪忽然下令。
瑪琪脖子上的奴隸咒印泛起藍光,一陣強烈刺痛深入瑪琪頸部中樞神經。
“是是一個陌生的人族劍士呃啊他帶着像戰士的奴隸,奴隸背着長矛是他們,給了我藥水”撕心裂肺的痛令瑪琪四肢着地,無形力量驅使她說完一切後,強迫感與疼痛才漸漸停止。
看到這一幕,艾迪身旁的兩個女性,一個嫌棄的後退半步,另一個捂嘴偷笑。
“所以,你最開始在對我說謊?!”艾迪很生氣,想動手打她,瑪琪身上的髒土令他作罷念頭。
但他不介意同樣很髒的鞋底觸碰對方,艾迪擡腳猛踹瑪琪肩膀,後者應聲摔倒在地上。
瑪琪也有故意的成分,作爲角鬥士,不會因艾迪普通的一腳被踢倒,他隻是徒有騎士虛名,真正的戰場也沒去過幾次但如果此刻不順應倒下,會更惹他不悅。
“帶着背長矛的奴隸,這麽說他的奴隸是會戰鬥的侍從,說不定也是個角鬥士竟敢施舍我的奴隸,是在看不起執政官之子嗎?”
艾迪怒道,同行的兩位女性都被吓着了。
“不給你治療那是我對你沒打赢的懲罰,你竟然擅自逃脫懲罰”
“明早的角鬥,我希望能給艾迪大人帶來勝利,如果因重傷無法上場,也會不利于您的顔面,所以我自作了主張,萬分抱歉”瑪琪乞憐的說。
“哼!”因有一段距離,艾迪将就近的石子踢到瑪琪身上,“告訴我!那兩個人長什麽樣!?”
瑪琪脖子上的咒印再次給她帶來痛苦與驅使之力,她進行了詳盡的描述,夏左少見的墨藍色發,相得益彰的青藍雙瞳;以及高挑的龍歌,黑膚與米白發,着裝清涼
“那個奴隸”一位女性驚訝的發覺了什麽,“是不是白天在城南方引起恐慌的鷹身女妖?”
“我也有印象,衛兵們用箭都射不死她,她大不敬的踩在教會頂上,真可怕”
瑪琪描述過半的時候,艾迪就已經知道了大概。
“夏左”艾迪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您認識夏左先生嗎?”
當瑪琪稱呼先生,艾迪瞪了她一眼,瑪琪止聲。
“你沒必要知道,”今早會議,歸來的父親說過羅德尼帶回一個叫夏左的人,加上父親籠絡的侍衛回報可知,夏左殺了幾隻哥布林,是個立功之人,但對獎勵不滿意,國王許諾他若能角鬥優勝,就達成他的請求,“這個叫夏左的人,會帶着他的奴隸參加角鬥,就在周年角鬥上。”
瑪琪一驚,周年角鬥,自己豈不是會遭遇龍歌小姐?
“到時候我會讓他輸得很慘,作爲擅自改變我規則的懲罰。”艾迪呲牙道。
瑪琪雖不知道對方的實力,也不知自己能否在遇見龍歌時戰勝她
但艾迪的手底下不止自己一個奴隸,還有更爲強大的狼人劍士斬鐵。那是被視作有實力挑戰目前冠軍豹人伊卡的角鬥士。
但那種事情不會發生,因爲豹人伊卡是艾迪父親的角鬥士,二人不會自損利益。
“那好吧瑪琪,”艾迪前來蹲下,選擇一處幹淨的頭發,将瑪琪的頭揪起,面朝自己,“如果周日,你遇上了鷹身女妖,打不過她你就接受戰敗,被她殺死,不會再像往常那樣,我動用權限,讓垂死的你免遭敵人緻命終結。”
“是”瑪琪勉強的答應道。
到時,自己到底該對恩人全力以赴還是甘願落敗并死亡?
三日過得很快。
夏左最終在城裏換到了更爲充足的材料,也制作了更多道具。行囊裝至超過三個。
目前金币2069,再怎麽敢收購大批量貨物的店家,終于也已經下不去手。
就算角鬥勝出,進了魔法部,線索也不一定能找到,每每想到這裏,夏左都會歎口氣,所以目前有備無患,多花些時間準備也好。
澤别爾城内也有神聖的祭壇,它緊挨着教會,如果自己近期能學到魔法,就去那兒提升至滿級吧,就是不知該如何應對市民們對自己奇怪行爲的看法,八成衛兵也會以制造危險的罪名阻止自己
這日天剛亮,夏左與龍歌走出生意慘淡的匍匐馬駒,酒館老闆立即在門口挂了塊牌子鷹身女妖不在。
以此期望顧客乃至店員能夠回歸。
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爲,效果甚微。
時隔三日的外出,街上行人對龍歌的反應依舊,見了就躲。
原本擁擠的道路頃刻間寬敞,夏左覺得沒什麽不便利。
“天真藍呀~好想飛到那片白雲之上去瞧瞧。”龍歌惬意的說。
夏左也仰頭看了眼龍歌所指的那片雲,好高
“角鬥完再說吧。”
“明白~”
“龍歌一點也不怕高呢,我其實挺恐高的,連纜車都坐得心驚膽戰。”夏左回想起龍歌飛行時,因懲戒穿梭雲間高速下墜,并重重砸到地上的樣子。
“本來就不是很畏懼,特别是吞噬了巨鹫的心髒,能長出翅膀以後,更加不怕高空了,”龍歌自豪的說,大概對方口中的纜車,是自己沉睡一萬年間的産物,有機會可以瞧瞧,“瑪塔祖人能繼承被吞噬者的特性與勇氣~”
這三天,龍歌消耗的食物總價值6金币,那是澤别爾城普通家庭近一年的食物支出。
但就夏左所知,龍歌一次廁所都沒去過所以她可能有與自己相似的體質。
通過觀察,有些事情不親口問也能弄清楚。
另一方面,終于有了安全落腳點,夏左得以嘗試睡眠。夜間果然還是一點困意都沒有,無論如何數綿羊也不會産生,隻能對着床點擊睡覺,會彈出一個倒計時框,讓夏左選擇蘇醒時間。
确認後自動躺下後,翌日會按照那個點醒來,不會做夢,過程如同時間跳躍,十分便利。
有兩次早上,夏左醒後發現手指有血迹,以及被捏死的蚊子殘骸,而自己毫無記憶。
也許自動閃避與反擊,入眠後依舊在運作。
走過塞因河最中間那座主橋,橋下亞人們生活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而在這光鮮亮麗的街道表面,卻一點也看不出來,甚至不會讓初次到來的客人聯想到。
橋那頭,就是澤别爾巨大的角鬥場,這天人群比以往都要擁堵。
“畢竟是周年賽事。”夏左正感歎難以擠過去時。
“鷹身女妖”
“她要來參戰嗎!?”
攢動的人頭紛紛往兩旁退開,一條直達角鬥場入口的路出現了。
“我剛還在想,如果過不去,我可以用翅膀帶您飛進去。”
“那還是先不了”夏左想起之前的動亂與衛兵,“而且有報名流程的,必須在入口那兒登記”
夏左話音未落。
“真讓我等得夠久。”前方,魯伯特晃着手裏的木刻參賽牌走來,“奉羅德尼大人的命,天還沒亮我就來排隊,已經幫你報好名了,夏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