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珍妮沒有回話,隻一揮劍,抵開了武士與之角力的距離。
“别急你的劍似乎很快,否則以一個女人的力氣,怎麽會一擊殺掉我五個手下,它們的骨頭又不是泥做的”武士不滿的看着自己的刀,刃上多了一道淺淺的豁口,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啧,材質不同嗎?果然随便從東洋人手裏搶過來的刀,也不一定好,之後想辦法重新鍛造一把,聽說礦山村子裏,有個手藝不錯的矮人。”
珍妮調整戰姿,雙手同時握住劍柄,已經做好和對手一戰的準備,“一把廢鐵刀,怎麽能和王家騎士團的兵刃比?”
言語之間,還在往騎兵乙跟前挪着步子,意圖阻擋敵人對他的威脅。
“你對自己的兵器很自信?”武士和其他哥布林一樣沒有眉毛,如果有的話,此刻應該會表露一個不屑的神情,因爲珍妮的劍表面雕紋精美,銀晃晃的閃着武士眼睛,“本來我對奪去敵人的劍有很大興趣,但聽你這麽說,我今天,決定當着你的面破壞它。”
武士刀在手上轉動幾圈收回鞘内。
武士微微蹲伏,半抓合的手對準刀鞘居合姿勢。
“你在做什麽?”珍妮疑惑,那是自己未曾見過的架勢,戰鬥中途收刀?故意引誘嗎?
“小姐,我想告訴你,兵器的優秀不止在于材質,更在于是誰使用它。”說罷,武士身前刀光一閃,他使出了拔刀術。
白色的光擊中珍妮劍的側面,将之斷爲兩截,劍尖掉落,栽到地面,剩下的那截,幾乎貼近劍格,讓武器無法使用。
“這!”珍妮後知後覺,一時無措的退後半步,剛剛武士的動作,她一點也沒看清。
“哼哼哼,怎麽?跟不上了嗎?剛才是我四分之三的速度”武士得意道,振奮開雙臂展示着自己的身段,“而且還不是魔法,是我練就到極緻的速度!是我本身的強大!”
珍妮本想掩護騎兵乙上馬,這下,連糾纏敵人的機會也失去了。
“你真确定那不是魔法嗎?”珍妮從容不迫的說。
“當然不是,我從以前到現在,一直沒學過魔法!”武士看珍妮的臉,仿佛體會到對方認爲自己在說笑,有些氣急敗壞,“居然不對我産生欽佩之情。”
“這就是哥布林與人族的區别吧”珍妮沒有回頭,聽馬踏蹄聲判斷着自己的坐騎在哪兒,還好不遠馬鞍上,還挂着一把備用短刀,赤手空拳對付不了哥布林,十字弩也不适合近處發射。
“你想說什麽?”哥布林判斷對方不像在撒謊,似乎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哼~文化與知識,具體來講,就是對魔法研習知識上的區别。”
“什麽魔法的知識?管你們人族也好,刀疤那幾個家夥也好,想學習魔法就盡管學吧,我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到達今天這一步的,連這招也是呢~!”說着,武士往一旁無人區域揮刀,随即釋放無形的劍氣,在樹上留下深深的斬擊痕迹,“這是我揮刀第五十萬次的成果,已經能讓刀刃推動空氣,産生急劇破壞力的隐形之刃,比鐵骨的旋風要隐蔽得多!”
“雖然不知道你說那幾位是什麽人,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珍妮捂嘴的笑了,“你的極速,你揮劍産生的劍氣,這些,全是魔法。”
“胡說!!”武士怒吼,似有進攻的動作,但被理智止住了。
“不信,我可以給你舉些例子相信你也可以察覺敵人的殺意吧?那其實也是魔法,區别于普通魔法,那是平時練習自然而然掌握的,不需要吟唱,也不需要念名有趣的是,感知殺意至今沒有成文的咒語,那隻是慢慢形成的一種本能反應,看樣子你很感興趣,用東洋刀的哥布林閣下。”
珍妮背過手,比劃了幾下軍隊中的手勢給騎兵乙看,後者理解到副官是想要她的備用武器。
騎兵乙随即小心翼翼向馬靠近,僅能坐地的奮力舉高手,大概可以夠到那把短刀。
“唔”武士要緊牙齒,有點于心不忍知道真相,“你是說,我跑得很快,揮刀能産生氣刃這些,全是練習産生的魔法!?爲什麽!?魔法不該是學魔法書和卷軸才能掌握的嗎!?難道魔法還能自個兒跑到我身體裏來!?”
武士接連發問,騎兵乙夠到短刀的磨蹭聲也從背後傳來,珍妮心覺抓住了機會,現在還能再拖延一下下,當然,拖延的話語也全是實話。
“這便是哥布林們自甘堕落的後果吧一無所知,”珍妮攤手搖了搖頭,滿是歎息,“人族知識的魅力,你們永遠無法領略到,我還可以告訴你,你會慢慢掌握魔法的具體原因。”
“是什麽!?快說!”
“古老的記載,與人族學者近些年的探索研究都表明,大氣中存在一種肉眼不可見的物質,那是魔法的本源,這種本源也可以滲透入人的體内,以另一種方式儲存,這便是魔力,當我們想要讓大氣中魔法本源發揮特别的效果時,就會消耗體内的魔力去控制它,控制它的方式之一即是明确的咒語,很像一種特别的命令,當然也可以不是咒語,可以是有意無意的念想,我們會将可以念想施展魔法的生物,稱爲天賦者。”
武士的智商高于哥布林卒下們,普通哥布林們還在疑惑指揮官爲何遲遲不出擊時,武士已經聽得很入神,直覺得匪夷所思。
“天賦者隻是表面看起來,好像是他們天生不念咒就能使用魔法,但不念咒便能使用魔法的,何嘗不包括你我感知殺意的能力,也是随着我們的念想觸發,所以在日月累積的練習之中,你也可以将跑得越來越快,揮劍愈發能揮出劍風這類簡單魔法,形成念想于心裏不過,區區哥布林能自行練習出魔法,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原本這隻是天才般的魔法師才能做到,正是曆史上這些天才的魔法師,将自我形成的念想,編譯爲咒語,讓其他有學習魔法體質的人,也變得可以使用同種魔法。”
武士陷入沉思,它沒否定珍妮的話,因爲自己并不是什麽天才魔法師,至于爲何僅自己能通過日常艱苦練劍,掌握這些特别技能。
“哥布林王的血”武士冷冷道,“是它,讓我擁有了你所描述的,能夠自我産生魔法的本領”
“哥布林王的血?”珍妮擡高了些眉毛,從容的表情沒能維持住,因聽到的是一段她也未知的消息。
“其實,我現在很失落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偷偷取武器的動作就到此爲止了!”武士忽然說,目露憎惡眼神,要是這女人,沒告訴自己這些該多好,自己心中的榮耀與過去自以爲的輝煌,此刻全蕩然無存以及自己之前信誓旦旦殺死騎兵甲時,違背了象征武士精神的諾言,使用那自以爲不是的魔法!
武士讓珍妮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殺意,也隔着珍妮,驚擾到了她身後的馬。
一陣馬嘶聲,珍妮坐騎驚慌擡起前腿,不顧騎兵乙的退後并轉身跑開。
“诶诶!?”騎兵乙眼看已經拔出一半的短刀,失之交臂。
“經你這麽一解釋,我明白了不少,看來你的馬兒,也掌握了感知殺意的魔法呢。”
武士揮刀上前,準備一擊殺掉這二人,“永别吧!害我知道真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