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化爲黑霧飄散在都烏拉寨之中,下一刻收攏形體來到了寨子中心的一棟小樓前。
這裏就是巫師所住的地方了,穿透前門,方進如同幽靈一般向着裏面飄去,隻見一個身穿苗裔服飾,頭發灰白的老者正坐在地面上,手中拿着一個白骨短杖正閉着眼睛念着一些奇怪的詞彙。
申屠正在溝通巫神,他覺得天上降落的大火球是巫神對他的指引,通過一些迷幻草藥的效果,申屠已經逐漸的進入到了空靈的狀态,在他腦海的幻象之中,一個身穿混沌色長袍,頭上生長着無數蠱蟲的身影從陰影之中顯現。
“偉大的巫神請指引我吧,我将爲您奉獻祭品。”
申屠高舉着雙手,一臉虔誠的向着巫神祭拜了起來。
方進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這個所謂巫師在迷幻草藥的效果下開始出現幻覺,他感知了一下這個巫師的實力,肉身還不錯,體内也有一種特殊的能量在流動,大約相等于開悟中期的樣子,
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了巫師的額頭上,一些幻想之中的畫面開始出現在方進的眼中。
方進看了一會之後搖了搖頭,全部都是一些幻想産物,大多數都荒誕不已。不過既然如此的話,那麽也就沒必要再留下活口了,伸手一抓,絲絲縷縷的黑氣如同針線一般瞬間刺入巫師的體内,然後在輕輕一拽。
肉眼可見随着方進的動作,面前巫師的身體整個幹癟了下去。
“額…!”
抽取血肉精華和靈魂的痛楚讓申屠從幻覺之中清醒了過來,張開已經幹枯的眼球,朦胧的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随後整個人便仿佛被從體内拉了出去。
方進看着已經就剩一張人皮的巫師,将手中血紅色的珠子放入到了口中,伴随着一陣如同茉莉花一樣的清香在口中綻放,一些記憶片段也開始出現。
“真氣,武者,中原,無雙城!”
去除了大部分的無用片段,最後方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無雙城,還有修煉真氣,難道這裏是風雲的世界?”方進轉身離開了巫師小樓,這裏已經沒有他需要的東西了。
一個月之後,中原大地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僧人,此人剛一出現便度化了三千門徒,然後在天山旁邊大搖大擺的建立了一個佛宮,還将佛宮的名字弄成了小雷音寺,每天撞鍾之聲不斷,香火缭繞。
一些佛門信徒趕來求佛之時卻發現佛宮内供奉的不是如來或者觀音,而是一個名爲大自在冥王佛的佛陀,此佛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據一些信徒所說此佛極爲靈驗,隻要心誠,所求的願望大多都會實現。
其中就有一位武林人士,因爲被仇家追殺,無奈之下隻能來到小雷音寺求助,聽說大自在冥王佛很是靈驗,所以誠心懇求佛祖庇佑,不想,就在當天晚上便得到了一粒佛祖賜予的神丹,吃過之後,不但全身變得銅皮鐵骨,而且本身功力也是大進,一但戰鬥起來便如同瘋魔一般不知疼痛,越戰越勇。
此後這人不但将所有仇家滅的一幹二淨,而且還在江湖之上闖出了莫大的名頭,被一些江湖中人稱爲血煞金剛。
血煞金剛的名頭一出,整個江湖可以說都産生了一些震動,尤其是那些無名無派的散修武者,更是成群結隊的來到了小雷音寺,每天便是參禅禮佛,以求能夠得到大自在冥王佛祖的賞賜。
不過在這之後也不知道是這些武者的念頭不純還是心裏不誠的原因,佛祖的神丹卻是很少的賜下了,但這并沒有阻擋那些走投無路之人的熱情,反而因爲這一點,原本還在動搖的一些人堅定了自身的念頭,誠心的開始侍奉起佛祖來。
廂房内,一位身穿白色僧衣的年輕僧人正在和一位穿着玄色長袍方臉寬額,面露霸氣的中年人下棋。
“無神大師,這次我如今我天下會已經可以算是整個武林之中最頂尖的勢力之一,但是近來我總是有一些心神不甯之感,不知大師可謂我解惑?”雄霸将棋子落下,擡頭看向這個度化了三千邪魔外道,整個小雷音寺的創立者。
“你的心中有一件事,這件事就是你心神不甯的原因所在,隻要将這件事解決了,那麽你就可以找到安甯的辦法了。”方進也就是所謂的無神大師,面露慈悲之色道。
“那不知道這件事如何解決?”雄霸一時間有些咄咄逼人之感。
“解決之法就在棋盤之上。”方進說完,起身從廂房内走了出去。
“火猴!”
雄霸低頭一看,隻見方進所執的白子雖然已經被雄霸的黑子所圍,但細細一看,卻發現白子和黑子相連形成了火猴兩個字。
江湖上傳言,要找泥菩薩先找火猴,雄霸内心的隐隐不安就是在十幾年前泥菩薩給他算過一次命,也正是因爲這次算命,雄霸奠基了整個天下會的基礎,不過十幾年過去了,泥菩薩早已不見了蹤影,天下會雖然蒸蒸日上,但還不算是武林共主,就不說别人,單說一個無雙城便足以和天下會相抗。
雄霸看着自己手下兩個應和風雲二字的徒弟,心中總有一些暴戾之氣,這也讓他急于想要再次找到泥菩薩給自己算後半生的命運。
雄霸将棋盤掃亂,站起身來到廂房的外面,此時正值小雷音寺晚課的時候,寺内的鍾聲悠然的響了起來,随後便是陣陣的佛音傳來。
對于小雷音寺,雄霸其實一直都有所忌憚,不說寺中被度化的三千門徒,就是方進本人雄霸也一直都摸不透,還有那個關于神丹的說法,雄霸當初在小雷音寺初建的時候便試探過一次,但最後的結果并不是很好。
“雄幫主還有别的疑問麽?”方進手中提着一個水壺一邊澆水一邊問道。
“沒有了,多謝無神大師爲我解惑。”雄霸拱了拱手,轉身便離去了,他來這裏本就不是爲了什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