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側耳聽着電話中的聲音。
“啊？”
“你爹因爲保密協議的生效，現在已經是國安局的局長了。走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讓你碼人平了日本…哦對，我這還有段音頻資料。”
“…滋滋，卡拉。兒啊，你給我帶人平了日本。不是…咕嘟嘟，我是說帶人平了東京。這事兒很有必要，咕嘟嘟，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秦風聽的莫名其妙。
聲音确實是秦巒的聲音，但是他總覺得哪兒好像不太對勁。
“那個…老趙，什麽情況？”
“啊，你爹之前去符老的房間收拾遺物，然後接任了局長的位置。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你平了東京。雖然我不知道你爹到底是什麽意思…但總歸不會是憤青的慨歎。總之，你去做就是了。”
“…我以什麽身份去做？”
“啥身份不重要，反正不能讓别人知道你是中國人就是了。否則國際輿論這事兒夠人頭疼的。”趙洪秋歎了口氣“政府對這事兒睜隻眼閉隻眼，要是有任何問題你應該明白怎麽答複。”
“就态度良好，一問三不知呗？那我用不用帶個面具啥的？”
“…或許，應該，最好帶個面具吧。解釋也好解釋。就算懷疑是你拿不出證據他們也沒轍。”
“得，知道了。”
秦風挂斷了電話。
沉思了半晌，秦風又從銘牌中掏出了博伊刀和将軍護腕擺弄着。
加之秦巒送給何蘇的見面禮将軍腿甲，和榮耀，秦風現在已經有了将軍遺物的四個零部件。
要再加上從老瓊斯地攤上買來的将軍胸甲碎片那就是五件了。
無論是書上記載，還是符離程載道秦巒口中，将軍遺物都是八件。
也就是說還差最後三件，将軍遺物就集齊了。
八件遺物到底是能召喚神龍還是能得到将軍的傳承不得而知。
“哦對了，秦爺，你爹說腿甲裏有給你留的紙條。除了你誰都不能看，我差點給這事兒忘了。”
“草！這麽重要的事不早說。”秦風急匆匆翻找起腿甲。
腿甲這玩意…其實就是兩塊金屬片子加綁腿。裏襯還是用極其粗劣的手工縫上去的。難不成說秘密就在裏襯中？
秦風眯起了眼睛，操着博伊刀慢慢割開了腿甲的裏襯。
好消息是裏面确實有東西。
壞消息是裏面隻有一堆灰兒…
秦風看着灰兒撓了撓頭。
忽然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趕忙将灰兒都倒在了手上。
“學霸，戒嚴。所有人都不得進入我辦公室裏。”
“得嘞。”學霸看着秦風恍然的臉色，默默起身離開了秦風的辦公室。臨走不忘帶上門。
秦風面色嚴肅，從銘牌中掏出了榮耀。
胸口血日燃着，時光之力慢慢爬上了他的手掌。
灰燼如獲新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聚合着，然後變黑，再變白。
看着白紙黑字，秦風長舒了一口氣。
秦巒爲了絕對保密，特意将傳信用的紙燒成了灰。隻有秦風才能将之複原，變成内容。
可是…有什麽事是需要這麽保密的呢？連身邊的人都不能知道，甚至需要通過何蘇作爲媒介。
看似公公見兒媳婦，再給件見面禮的簡單儀式，中間竟然藏着這麽多不爲人知的内情。
“兒子，做爹的說對不起太矯情。所以生了你沒養你，爺倆呵呵一笑也就過了。”
“我很想和你正經八景的相認，父子倆找個地方，痛痛快快的喝點酒。但是…沒辦法。很遺憾，我隻能用這種方式和你交流。”
“國将不國，家何存焉。這話很官方，我不喜歡。但是我想的是，我想讓我身邊的人活下去。我與程載道早就已經冰釋前嫌，現在做的一切…隻是演戲給主神看罷了。”
“主神作爲空間的締造者，他無處不在，每個人，每台機器，都有可能成爲他了解世界的手段。但宇宙浩瀚，他不可能篩查每一條信息，不可能成爲無所不知的神。”
“在任務世界中，我制造了一群流浪者，正在讓主神的運算更加繁雜。讓他一時半會兒沒工夫搭理我們…事實上，是拖延他發現你的腳步。他發現你的晚一點，我們的勝算就大一點。”
“再告訴你個秘密，某個和你們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糟老頭子也沒死。程載道找到了進入空間的方法，所以古博士一直在幫我運算。”
“按照古博士的計算，再有不到三千年的時間，主神就會自然死亡。嗯…在主神看來，這已經是不折不扣的風燭殘年。但對我們來說，時間太長太長。長到他有無限的可能收集齊所有時間個體的力量，用來幹掉你。”
“我沒法希望你在幾年，甚至十幾年，幾十年的時間内就能有當年将軍那樣的資本去和主神一較高下。我們能做的就是收集将軍遺物…你應該見過将軍本人了。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将軍和主神的鬥智鬥勇。我們都是其中的棋子。”
“你爹自诩不怕天不怕地，但被人當作棋子，甚至自己的命運都已經被安排妥當，未免心有不甘。”
“我們能做的最大抗争就是收集齊将軍的遺物，讓你成爲無比接近于将軍的存在。”
“将軍打不過主神，你更不行。”
“好在主神和将軍大戰後的傷勢一直沒好，他隻有操縱權，卻不能自己出馬。”
“這并不代表我們就輕松了…事實上，我們要面對的，遠遠比将軍當年面對的要可怕得多。”
“主神會傾盡一切力量來将我們變回可以收取的時間之力。他不能動，但是他可以派無數忠于他的人來行動。”
“你，我，甚至整個地球都會面臨主神的攻擊。”
“早晚問題罷了。”
“齊頭并進才能活下去。”
“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小胖子應該是按我指令在我下令攻打東京後才給你看的這封信。”
“東京靖國神社有将軍之面。”
“爲了避免有人提前發覺，不得已用這種方式通知你。”
“另。”
“沒人值得信任。”
“包括我。”
“秦巒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