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瞳孔縮緊。
“這是秦風？”
“對。”程載道點了點頭，右手食指在唇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多看，多聽，少問。”
白澤點了點頭。
“程主席，這是一個區聯絡員給我的照片。”陳秘書推了推金絲鏡框“秦風，初二，一起特大殺人案的嫌疑人。我懷疑這就是當年…”
程載道看了一眼相片。
“不用懷疑了，這肯定是秦巒的兒子。”程載道笑道。
“在哪找到的這個消息？”
“報紙都登了。”陳秘書無奈的搖了搖頭。
“哦？”程載道挑了挑眉毛“找沒找到和他有瓜葛的人？”
“孔院長。”陳秘書将一個檔案單遞到了程載道手裏“他一直在孔院長的孤兒院待着。”
“怪不得一消失就是這麽多年。”程載道感慨的搖了搖頭。
“那？”陳秘書做了個詢問的眼神。
“讓何諄去處理吧。”程載道低下了頭“那個胖子肯定全心全意保秦巒兒子平安。”
“您是說…不殺他？”陳秘書驚道“您不是…”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程載道在本子上寫着什麽“‘它’現在玩出來個空間，變了新花樣…況且空間在關閉升級，沒必要現在去惹怒秦巒那個瘋子。”
看着程載道的白澤若有所悟。
從最開始非殺秦風不可，到現在故意給秦風放水。
“困獸猶鬥，這時候殺了秦風，能不能徹底結束這件事尚且難說。”站在白澤身邊的老程載道說道“趁着空間關閉的時間，應該休養生息，通過秦風收集将軍的遺物。”
白澤點了點頭。
“按照将軍的記載，他遺物的力量要遠遠超乎我們的想想。如果不能徹底摧毀将軍的遺物，即使殺了秦風也不過是暫緩問題，而不是永久的解決。”
陳秘書慢慢退了下去。
“哦對了，讓何諄的姑娘接手那個小子。”程載道放下了筆“盡量給他們接觸将軍遺物的機會。”
……
畫面在白澤眼前急速飛馳。
裏爾在空間中死于高難度任務。
裏爾弟弟在程載道示意下殺死了孔院長，誘使将軍遺物的發現。
而後…
在地窖中，一個帶着眼罩的短發男人，浮在半空，硬生生打死了紅坦克。
“秦巒？”白澤一臉的不敢置信“他不是變成了仲裁者麽？”
“秦巒的天才遠遠超乎你得想象。”程載道搖了搖頭“他是地球人聚集城規則的創建者，他自然知道無數的規則漏洞。”
“他是天生的地下王者。”程載道感慨了一聲“可惜我們是敵人。”
秦巒活生生把紅坦克打死後，帶着榮耀之刃和博伊刀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
“如果他有這個能耐爲什麽不直接殺了你？”白澤有些疑惑。
“因爲他進不去空間碎片。”程載道大手一揮，場景再次變化。
“爲了讓空間碎片能夠發揮最大作用，我将所有戰力都集合在了一起，想要沖破死亡之蟲的防線…”
“我知道，就是你受重傷回來那次。”白澤點了點頭。
“就是那次。”程載道指了指隊伍最後的秦風三人。
“秦風也在？”
“當然，我本以爲這會是個我們關系緩和的機會。哪知道古博士直接炸毀了空間碎片。”程載道歎了口氣“我萬萬沒想到，師兄會因爲秦風炸掉空間碎片。”
“或許不是爲了秦風。”白澤搖了搖頭“有時候，矛盾會發酵成仇恨。或許古老并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但隔代愛…”
“所以我殺了他。”程載道嘴角抽動了一下“我意識到不能再放過秦風了，不然根本不等将軍遺物收集完全，未知死亡就要先面臨土崩瓦解的危險。”
“我不想親手殺死秦風，我覺得那樣太下作。”程載道再次切換了一個畫面。
畫面中，是一片綠油油的森林。
“緬甸邊境。”程載道看着白澤“秦風之所以能三番五次逃走，你媽，你沈姨全是幫兇。但我不怪她們。”
“那…”
“我告訴她們核彈會引爆，她們以爲我肯定不會那麽做，所以她們死了。”程載道眼中古井無波“諷刺麽？”
“爲什麽？”
“不知道，可能是因爲秦巒吧。”程載道摸了摸鼻子。
媳婦和小姨子都喜歡對手，這事兒或許也就程載道能坦然度之。
反正…
該死的，都死了。
不該死的，也死了。
緬懷是懦弱的宣言。隻有未亡人，才有話語權。
“我萬萬沒想到，秦風竟然活過了大爆炸。因爲爆炸波的沖擊，何蘇竟然被裏爾的外甥女掉包了。”程載道苦笑了一聲“我帶着歉意，培養了裏爾的外甥女好多年。”
白澤自嘲的搖了搖頭。
原來程載道什麽都知道，他竟然還想着在死前坑秦風一把，再借秦風的口向程載道傳遞些驚人的信息…
“秦風在空間的事兒，還是他主動找上了馬庫斯我才知覺的。”程載道打了個響指。
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父子二人重新出現在辦公室中。
“這才是曆史的真相，和你推斷的有區别麽？”
程載道看着身邊的白澤。
“有吧。”白澤點了點頭“我原本以爲你扮演的角色要可惡一些。”
“哈，我和秦巒各執一種如何守護世界的推論。因爲秦風這才完全翻臉。”程載道摸了摸靈魂裝白澤的腦袋“其實沸沸揚揚，鬧了數十年的‘戰争’隻不過是我倆的私人恩怨。”
“看懂了。”白澤點了點頭。
“所以，作爲我兒子，你願意幫你爹戰勝你爹的宿敵？”
“不願意。”
“爲什麽還是不願意？？”程載道有些驚訝。
“你和秦巒的事兒，是上一輩的事兒。我不想管，也不想過多參與。”白澤面帶笑容“我和秦風的事兒，才是這一輩的事兒。”
“随你吧。”
“你們爲了意氣之争打了一輩子。”白澤伸了個懶腰“你們争執的世界毀滅快要變成真事了，現在一個當了流浪者，一個當了仲裁者。結果還在鬥…真沒意思。”
“那你想幹什麽？”
“嘿，當然是去幹點實事兒了。”白澤看向了監控屏幕中的秦風“你們二位繼續争着，我找秦風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