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生物都會生老病死，‘主神’也不例外。”将軍面對着秦風坐了下來“它活了138.2億年。力量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損耗殆盡，不然你以爲它不想強制将所有的力量歸結到一塊兒？”
“所以才有了空間？”
“所以才有了空間。”将軍颔首。
“因爲‘主神’這個超級AI已經無法維持宇宙正常運轉，所以才修建了空間，用各個星球選入者的力量去維護宇宙的平衡。這是空間存在的意義。當然…不止于此。”将軍看了看已經開始微微動搖，如光子般飄忽，即将消散的手臂“它是AI，我是思維。在結合前，誰都無法知道對方的想法。”
“那您時隔這麽多年，蹦出來詐屍是爲了幹嘛？！”
将軍笑了一聲“我是宇宙存在的見證人，也是人類發展的初始者。如果在徹底消散前連這些事兒都不能告訴下一個擁有時間力量的個體，活的也太無趣了些。”
“路，是自己的，我連個引路人都算不上。到底是繼續吞噬其他有空間力量的生命體，還是将自己的身份吐露給空間以追求更多可以利用的資源，都是你自己的事兒，我隻不過想提醒你…别讓時間的力量，控制了你。”
“什麽控制…”
“如果你有幸能找到下一件我的遺物，我們還會再會。”将軍對着秦風擺了擺手。
似有微風拂過。
将軍的身體變成了漫天的光塵，凋零，消散。
而秦風也從之前如夢似幻的境界中猛然回到了現實。
紅色的力場，終于消散。
除了實力最爲強勁，有着原力做護盾的何蘇沒什麽大事兒，其餘人臉色都在抵抗力場和牆壁的重壓中變成了绛紫色。
“哇！隊長！剛才的紅光是什麽鬼東西啊！照在我身上，我連房間都回不去！”十四揉了揉已經麻木的後背，尖聲問秦風到。
秦風微微擡手，發現自己和榮耀之刃中産生了一種莫名的默契。
就好像是自己肢體的一部分那樣。
無關重量。
隻要想動，就一定能動。
“真是…太神奇了。”秦風看着慢慢懸浮起來的榮耀之刃眯起了眼睛。
“嘿，秦爺，就知道你肯定能行。”學霸呆呵呵的笑了一聲。
秦風點了點頭，沒有應聲。
“出什麽事了？”何蘇走到了秦風面前“如果我沒記錯，你第一次發現自己能把蘋果變成種子的時候，也是這幅模樣。”
秦風苦笑了一聲“這就說來話長了。”
何蘇拉起了秦風的手“說說看？無論發生什麽…不都有我，有我們這群人陪着你麽？”
秦風沉默了半晌，這才點了點頭。
“剛剛我見了個了不得的人。”
“剛剛？”
“就在紅光裏那會兒。”
何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誰？”
“将軍。”
“……”
……
秦風把将軍和他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叙述給了衆人，順便将以前有關程載道，有關松果體和沙漠中空間碎片的事情講述給了學霸一幹不知道原本情況的人。
學霸等人自然是目瞪口呆。
把将軍的話完全複述完後，就連一向淡定如斯的何蘇也有些莫名的激動。
宇宙的産生。
我是誰，從哪來，又到哪去。
這一直都是困擾着人類的終極哲學問題，沒想到在剛剛的幾息間，秦風竟然都找到了答案。
宇宙原來是這麽産生的…
奇點…
存在方式…
空間的存在和運轉…
原來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被既定好了的。
而現在，‘主神’的能量即将耗盡，所有東西又應該組合在一起，重新變回四維生物了。
這仿佛就是一個涅槃的過程。
人本就是向死而生，所以要活一個過程。
而宇宙則不然，
宇宙是向生而死，即使有再多的繁衍，也是爲了再生時候添加更多的活力。
爲什麽宇宙中的熵值是恒定增大的？
因爲它在重生啊！
聽過秦風的話後，所有人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将軍的話很淺顯，很容易懂。就連十四都明白了。
越是明白，越是惶恐。
空間的力量即将衰竭，那接下來，宇宙的熵值是不是就會開始減小了？是不是宇宙就要停止擴張開始收縮了？
當然…
這事兒和秦風他們并沒有什麽關系，就算宇宙縮小，能影響到銀河系，乃至于太陽系，那也是無數億年之後的事兒了，衆人是肯定看不到那天了。
但更迫切的問題就是…
‘主神’會不會在死前做點大動作？
比如…
“哇，秦爺你瞞我瞞的好苦！我以前一直以爲你是個雇傭兵…你這背景，比雇傭兵大一萬倍啊！”學霸痛哭流涕，抱着秦風的肩膀直擦鼻涕“我艹，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大大大大佬，我冒着被肛的風險也要PY交易一波啊。”
“……”
“喂喂喂，清醒一下。”十四拽了拽學霸的耳朵“剛剛秦爺不是問主神會不會采取大動作麽？”
學霸再次用秦風的肩膀頭擦了擦鼻涕。
“大動作？什麽叫大動作？”學霸搖了搖溜圓的腦袋“它一直在做，隻是我們之前不知道而已。”
“嗯？”
“結合之前将軍的言論，我大概可以做出一個這樣的判斷：地球人聚集城不一定都是地球人，而是從地球到空間的人。所以同樣，其他星球的人，也不一定是本地土著，有可能是其他星球的遺民。”
“所以呢？”
“所以空間的空間戰場就是所謂的大動作，隻不過目前還沒發現有地球人擁有時間之力，所以空間戰場對于地球人聚集城來說，隻是一場内戰。”
秦風若有所悟“如果發現我用有時間之力，地球人聚集城才算真正的和空間接軌？！”
“嗯，差不多是這麽個意思。”學霸點了點頭，面有憂色“它肯定已經這麽做很長時間了。所以，萬一我們卷入了這場戰鬥，我們将會是絕對弱勢的一方。”
秦風點了點頭。
“不光地球人聚集城是所有聚集城中最弱的。”學霸眯起了眼睛“秦爺也是所有擁有時間力量的個體中最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