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别犯傻了,雖然不知道我們到底卷入了什麽紛争,到底會讓我們一點點攀向巅峰還是滅亡。但如果沒這姑娘,我們是十有八九會死在這個世界中。”加爾岡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帽子“所以暫且把她當做我們的恩人吧,去叫宮本,讓他們幾個利索點,咱們去找秦風彙合。看那小子剛才那幾下子,肯定不會成爲我們的拖累,刨除弗雷迪以外,或許我們真能在這次的世界中大豐收。”
“然後我們中再有一個人随機到DOTA的專屬世界,哈哈哈,我們就可以複活妹子了。”伊萬諾夫是典型的有四肢沒腦子的動物,剛從地上爬起來,就又恢複了活泛,興高采烈的暢想起未來。
“可能吧。”加爾岡的嘴邊也浮上了一絲微笑“那樣就再好不過了。”
伊萬諾夫點了點頭,就一溜小跑的消失在了加爾岡視線裏。
“希望這任務沒什麽陷阱吧。”加爾岡眼角閃過了一絲不爲人知的憂慮,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起煙來。
伊萬諾夫的辦事效率很高,在聽到找到了秦風的消息後,加爾岡團隊的其他人都歡呼雀躍着,很快就跑來和加爾岡回合,隻有宮本面色平靜的思索着什麽。
“…所以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宮本,你有什麽想說的麽?”加爾岡将何蘇出現後所說的話給宮本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看着宮本毫無表情的臉有些忐忑。
“頭,既然你都有打算了何必再問我?”宮本歎了口氣“早知道有這麽麻煩的事,我們就不該摻這攤渾水。”
“什麽意思?”
“弗雷迪是什麽樣的人物,咱們也算是資深者了,應該都有所耳聞。能讓這樣的人賣面子,你們想過那姑娘到底有多可怕麽?”宮本依然戴着他的墨鏡,讓别人無法看到他的眼神“這樣一個人,完全有能力屠殺掉所有的普通小隊。更有能力去保護一個強大的現實者。爲什麽她自己不出手?”
加爾岡搖了搖頭“咱們也和不少小隊交戰過了,能确定這次空間站場中百分之六十都是資深者全部覆滅的新隊,有一到兩名資深者的隊伍至少要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十才是資深者較多或者完全由資深者組成的隊伍。這樣的實力配比我還從未見過。更重要的是,在這樣一個新人戰場出現弗雷迪這樣金字塔頂尖人物就已經夠反常的了,現在看來還不止他一個。我想,或許還有其他的金字塔頂尖強者在追殺那姑娘?”
“不可能。如果那姑娘的實力如你所說的那麽強大,足可以媲美我們所見過的頂尖能力者。她就算再不濟,想要攢夠30積分脫離世界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何必如此繁瑣的向我們索求幫助?”宮本冷笑道“要麽就是她實力是僞裝出來的,不過鑒于她敢說出弗雷迪會賣她面子,這一點應該很容易證實。所以我們暫且認定她有這個實力。那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一支實力要遠遠超乎我們想象的隊伍也在這個世界中,她想讓我們做炮灰來引導那支隊伍誤入歧途!”
加爾岡不解的問道“什麽意思?”
“按照現在銘牌上的顯示,所剩餘的人數已經不到200人了。随着安全區的不斷縮小,生存人數還會銳減。到第八天的時候,能剩下50人都已經是萬幸。那個時候,基本所有小隊都是精銳,都是強悍的資深者。你說那個時候最有可能發生的是什麽?”宮本墨鏡後的臉,一片陰鹜。
“和談?”
“對,就像以前空間戰場那樣。最後的幾支強隊隻要沒有死仇,一定會選擇和談。誰都不會希望倒在黎明的曙光中。如果那時候擊殺秦風的支線任務還沒有完成,是不是就代表着秦風此人就在剩餘的幾支隊伍中呢?”
加爾岡點了點頭“沒錯。”
“擊殺秦風任務失敗的懲罰是-1000進化點,一個滿編隊的懲罰可能要上萬進化點。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剩下已經和談的幾隻隊伍會不會就這件事産生争執,最後鬧到需要看銘牌來确定支線任務的程度?”宮本摸了摸鼻子“我想答案是肯定的。那時候我們一定會和别的小隊交火。”
加爾岡這才明白宮本想要說的事情,他一拍額頭“你怎麽不早說,如果你早說的話,我一定不會帶着團隊冒這個險。”
“因爲之前我看到擊殺秦風的任務難度是C,我認爲秦風此人有很強的戰鬥力。不然他也配不上發布的這個任務難度。加上秦風這典型的華夏人名字,他們的隊伍極有可能和我們一樣是自由人小隊。一個全部都和C級支線任務難度差不多的自由人小隊,可能會強大的超乎我們想象。也正是因爲這樣,我才放心大膽的讓你接受這個任務。和這樣的隊伍聯合,即使是在決賽圈和其他小隊撕破臉,我們也不會占太大的劣勢。”宮本分析道。
“等會,我有點懵了。按照你現在的分析,我們所處的條件仍舊占據着絕對的優勢,你爲什麽又會覺得這個任務危險了呢?”加爾岡似乎因爲年紀大了,反應有點跟不上宮本的腦子。
“哼,就像我之前所說。一個那麽恐怖的女人都無法應付的小隊,讓我們去對付更加有死無生。決賽圈出現了一支這樣的小隊,我們所有人都跳不脫被滅掉的危險。那個女人就是算準了我們團隊裏一定會有人推測出這一點,所以才會和我們透露這些信息的。”宮本臉色很差“但同時,因爲我們的任務是秦風死亡我們就會被抹殺,所以還不得不戰。這個女人之所以要讓我們知道這個任務,就是爲了在決賽圈的商議中讓我們繼續與秦風等人站在同一戰線,然後在回歸空間,一定會因秦風而起的戰争之前,做好去死的準備。”
“是…這樣的麽?”加爾岡的面色也陰沉了下去“所以那個女人想告訴我們的信息到底是什麽?”
“她很強,她還有着極強的盟友弗雷迪。如果我們因爲決賽圈的怯懦,不幫助秦風就一定會死,如果我們決定付出一部分成員的代價來盡量拖住決賽圈中那支可怕團隊擊殺秦風的腳步,我們還有可能活下來。這女人看似和善,實際是來立威的。”宮本不住的冷笑着“即便這樣,我們還是要幫助他。這根本不是陰謀,而是讓你明知是圈套,卻不得不一步步看着自己踩進去的陽謀。呵呵呵,我自譽爲天才,卻想不出破局的方法。或者說,我們夾在兩個極端強大的勢力面前根本沒的選擇!”
加爾岡沉默良久,歎了口氣“那我們也隻能照着那女人的話去做了,可惡啊,我還以爲她是爲了我們着想…”
“頭,這世上沒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别人。”
……
何蘇一直在聽着中耳中不斷響起的交談,直到最後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原本栖身的樹上離開。
這卻是她在潛伏到加爾岡身邊時就已經在加爾岡身上放下的微型竊聽器。
“白澤這小子,布局真的很穩健啊。”何蘇笑了笑“或許這次小秦風真的能安然無恙的渡過這個世界,隻希望地獄犬軍團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強大吧。”
誠然,宮本所做的推理與假設中有不少都是錯誤的,但是大體方向卻是如同白澤所設計的一樣被誤入了歧途。
首先,秦風的團隊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強大。其次,何蘇與弗雷迪也沒有那麽深的交情。
但是白澤卻将這一切細節做到了極緻,通過爲何蘇設計的對白以及行動上的強大,完美的誤導了宮本的判斷,讓他得到錯誤的推論。
這卻僅僅隻是個開始。
因爲宮本做出了錯誤的推論,導緻他一定會認爲何蘇與弗雷迪是會傾盡一切保護秦風的團隊。在這二人中——何蘇會,但并沒有什麽名氣,就算強大,可能也是刻意僞裝出的一時之能。然而弗雷迪的強大卻早就得到了空間中的公認,是較之何蘇更有力也更可怕的籌碼。如此逼得宮本不得不選擇在幫助秦風的任務中竭盡全力,因爲他得罪不起弗雷迪。
在這一切之後,便是布局最關鍵的地方了。白澤竟是硬生生靠大數據推論,算出一定會有一兩支選擇幫助秦風的團隊。而且這樣的團隊中會有不弱的智囊——也隻有半吊子的智囊會作出秦風是華夏人,所以所處小隊極有可能是自由人小隊,秦風強大小隊就強大的逆向推論。
當所有的一切都彙集到一點的時候,才由白澤的智慧和何蘇的武力,成功落成了這樣一個對秦風最有利,相對來講也最安全的局。
如此心機與算計,實在可怕。白澤的智慧,已經隐隐超出了人類應有的範疇。
相較于學霸的功利,宮本的臆測,白澤的布局堪稱天衣無縫。
在兩名布局者初次的較量中,白澤一手遮天,穩穩壓宮本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