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韓城眼中掠過一抹失望之色，輕輕搖頭，有些遺憾，敲擊桌面的食指并攏，不再探出。
初選落敗，意味着暗戟将要重歸冷宮。
作爲暗戟概念機方案主推者, 韓城心中充滿遺憾和失望，對着暗戟戰機流露出一抹歉意，沒能帶它出現于人世間。
二十一年前，與殲-20同台競技，暗戟敗了。
二十一年後，與雨龍、熊貓、幽靈三款戰機競争, 暗戟還是敗了。
“唉。”
徐雲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右手習慣性推了推眼鏡，沒有吭聲。
亦如曾經, 定位隐身戰鬥轟炸機的雨龍，還是落選了。
當左雪聽到卡達爾少将念出的晉級機型名字之後，微微緊張的内心放松下來，随之煙消雲散，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微笑。
晉級，距離巅峰又近了一步。
這種感覺真好。
第一輪初選過後，有人歡喜，有人愁。
對于韓城和徐雲兩人的反應，己方參會人員并未特别在意，這是人之常情。
“現在，隐身戰機計劃機型評審會進入終選環節，由伊方選擇決定最終在研機型。”
林劍起身站立, 當衆宣布評審會情況：“請兩款晉級機型分别進行最終報告。”
話落，坐下。
時間，正值2:40。
經過一個小時四十分鍾的研讨，整個評審會進入尾聲。
場上, 寂靜無聲。
所有人保持沉默, 行使标準會議禮節，将空間留給兩款晉級機型的主推者和設計師。
“我隻有一句話，唯有我們的熊貓，才是真正的熊貓，可以保護伊朗人民和伊朗領空安全的熊貓。”
身材極其魁梧的曹平安站了起來，以結構部主任設計師的姿态，朝着對面伊朗空軍代表團發言，話鋒強勢而銳利，透出一股不可阻擋之勢：“我的最終報告完畢，謝謝大家。”
熊貓！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心頭爲之一顫，不少人幾乎不敢直面這句話的銳氣，卡達爾和伊朗兩名頂尖飛行員更是全身鮮血沸騰翻滾。
曹平安落座，面容無比自信，仿若勝券在握，目光轉而投向身邊的左雪，禮貌性投以微笑。
左雪還以微笑，緊接着起身站立，目光掃了一眼遠處滿臉期待的楊威，深吸一口氣，面色鄭重而堅定, 直面來自于全場所有人和整個聯合隐身戰機計劃帶來的無窮壓力，正聲道：
“我叫左筱雪，我是一名飛行器設計師，我想說一句話——隐身化時代，唯有以隐身制隐身。”
壓力？
再沉再重的壓力，也壓不倒她的脊梁和身軀！
我叫左雪，亦叫左筱雪，這是我精心設計的第四代戰機，我必須赢！
必須！
一番話，字字珠玑，直入人心，似如一顆重磅炸彈般轟然爆炸，釋放一道裹挾着高溫高壓的沖擊波，沖擊每一位參會人員的内心。
這是左雪對戰機設計的核心理解，是成爲一名正式飛行器設計師時的轉變。
話音一處，全場萬籁俱靜。
場上，無人敢以出聲。
每個人全部被左雪這句話深深震撼，望着如同皎月般散發無盡銀華的左雪，竟是發不出一絲聲音。
“這……”曹平安擡頭望向近在咫尺的左雪，并不算高的身子，此時卻如同一座珠穆朗瑪峰般雄壯高大，原本作爲競争對手的他，卻生不出一絲較量之意。
在這一刻，自己就像一座無名山包般渺小。
這種感覺，竟然會出現于他的腦海深處。
“啪啪啪！”看着此時的左雪，楊威院士笑了，笑的極爲滿意，雙手拍擊，送上掌聲。
掌聲一出，打破近乎凝固的氣氛。
轉瞬，全場又一次響起如同潮水般的掌聲，贈予全場最爲璀璨耀眼的存在。
“我的最終報告完畢，謝謝大家。”左雪結束報告，輕聲道謝，重新坐下。
雙方掌聲與之伴随，盡數凝聚于左雪身上。
曹平安有些無奈，捏了捏鼻子，他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左雪比他還要耀眼。
然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很快，掌聲落下，會議廳内回歸安靜。
“兩款晉級機型最終報告完畢，現在，請貴方進行終選環節。”身爲己方代表的林劍，以正式口吻，向伊朗空軍代表團通知道。
終選環節，二選一，決定哪款戰機最終勝出！
勝出者，赢得一切，獲得高達800億美元項目資金，誕生于世界。
失敗者，淪爲PPT格式狀态，變成一堆數據待在數據庫内。
失敗的代價太高，以至于讓熊貓和幽靈競争形勢極其激烈。
現在，針尖對麥芒！
熊貓對幽靈！
“請給我們30分鍾。”卡達爾深呼吸一口氣，舉起右手示意道。
林劍自然點頭同意：“好的。”
30分鍾！
決定命運和曆史的30分鍾！
會議廳内氛圍瞬間被推到最高潮，嚴肅無比。
此時此刻，伊朗空軍代表團每一個人，都在面臨外界和心理的雙重壓力，強度極大。
在猶如曆史十字路口般的三十分鍾時間面前，他們要給出最終選擇。
選誰？
究竟該選誰？
坐在這裏，坐在成飛會議廳位置上，每一位伊朗參會人員面臨着有史以來最難回答的問題。
也是必須回答的問題！
己方席位衆人聚精會神，拭目以待。
“卡達爾，祖國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你代表空軍，請爲了國家和人民，以及領袖，做出最專業和最誠懇的建議。”使者阿爾伯茲言語莊重而肅穆，一雙眼眸直視卡達爾，話音铿锵有力。
外行不能領導内行，阿爾伯茲不會爲了自己的喜好而做出任何選擇。
聽從專業建議，行使最終權利，這才是阿爾伯茲的作用。
在這一刻，個人主觀意志必須屈服客觀事實和科學！
“是，使者先生。”
卡達爾臉龐嚴肅至極，随後目光投向随行航空技術團隊：“穆薩爾教授，薩耶夫教授，還有其餘航空技術人員，我們空軍需要一款符合四代機性能且能極大提升國内航空工業基礎實力的機型，請你們用科學和專業的角度，給出技術建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