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快點,整快點,老闆,我趕時間。”
“要的要的,馬上就好。”
獨自一人的周海,忙前忙後,除了要負責弄菜,還要收錢,索性如今有過目不忘,身體似乎也變好了許多,倒是不怕忘記收錢。
忙碌。
這是屬于一個人的忙碌。
盡管忙碌,但周海卻樂在心頭,因爲這些都是錢。
這個年頭,錢,不好掙。
時間緩緩離開正午時分,來到下午兩三點,這時候依然有吃狼牙土豆和冒菜的客人,但數量與正午時分相比,差了一截。
“抱歉,各位,不好意思,現在暫時沒有土豆和菜了,能不能先付錢,我要回去拿土豆和菜。”看着數桌正在吃土豆的客人,周海又看了看已經見底的鐵桶,思索一番,随後說道。
“要得,不存在,老闆。”
“我微信支付。”
“不用補了,老闆。”
三桌客人紛紛點頭,随後各自将錢付給了周海。
“實在是不好意思。”收到錢,周海笑了笑,拿着盛放土豆的鐵桶,趕緊向身後十數米遠的家跑去。
回家,将清晨切好的土豆放入鐵桶,裝滿,再回攤位。
三桌客人已有一桌吃完,見此,周海又趕緊收拾筷子和殘渣,用抹布擦拭桌面,保持整潔。
攤位營業時間爲早上八點到夜晚十一點,如果有客人,甚至會延遲到十二點。
趁着有歇一口氣的機會,周海忙前忙後,将攤位周圍衛生簡單打掃,并且補充消耗殆盡的蔬菜。
攤位雖簡陋,可衛生還是要搞好的。
傍晚時分,生意再次火爆了起來。
沒辦法,正月初二就出來做生意,隻要是服務行業,基本都紅紅火火,生意興隆。
“小海這娃子,還真能幹,王老三他們都沒出來擺攤,今天小海幹獨市,我估計至少掙了一千塊錢。”待在門市内,同樣忙碌一天的水果老闆何春,手拿筷子,捧着飯碗,一邊吃一邊說道。
旁邊的兒子聽聞這個數字,有些咂舌:“一天一千,這擺小攤子有這麽賺錢嗎?”
“如果生意天天這麽好,要不了一年,小海就能買一輛奔馳,你說賺不賺錢?”何春笑道。
雖然是三十來萬的奔馳。
但,也算步入豪車系列。
何春的兒子翻了翻白眼:“那怎麽可能,王老三明天初三就要開幹,都是油炸攤子,肯定要分走客人,你都說了是獨市。”
獨市,就是壟斷。
今天春苑路的油炸生意,就隻有周海做,平常都有五六家人,其中以王老三規模最大。
“又要掙錢,又要讀書,周平遠這兒子難哦。”何春望着忙前忙後的周海,刨了一口飯,端着碗,起身朝屋内而去。
沒有在意水果攤老闆一家的評價,忙過生意紅火的傍晚時分,周海這才感覺到精神上的疲憊,吐了一口濁氣,待客人漸漸散去後,開始準備晚上的工作。
早飯頂餓,盡管已經前前後後忙碌一天,可周海依然感覺身體充滿力量,似乎繼續忙活三天三夜都沒問題。
整個人,僅僅是精神有些疲倦而已。
“看來,不僅是過目不忘,我的身體也有了變化,這種情況是生物的進化,還是突然變異?可是,無論前者還是後者,都需要一個東西,誘因。”
周海正在炸着狼牙土豆,雙眼深邃如海,腦海卻如計算機般高速運轉,思索關于身體的情況:“誘因,誘因會是什麽?我絕不會平白無故出現過目不忘和身體變強的情況,必然有一個原因。”
細細思索,想了一會兒,周海依然搖了搖頭,還是沒有什麽結果。
“老闆,一份狼牙土豆,麻辣味,帶走。”顧客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海向這名男顧客點了點頭,露出微笑:“好的,請稍等。”
話落,專心工作。
正月初二做獨市生意,這是周海想都想不到的,王老三和其他五家賣油炸的,竟然沒擺攤。
掙錢。
努力掙錢。
從早八點忙碌,周海到了夜裏十一點半,等到最後一個顧客離去,這才收攤回家。
……
深夜,屋外寒風呼嘯,空氣似乎又變的冷了些,茸茸雪片,漫天飛揚。
明亮的白色燈光照耀堂屋,亮着橙色顯示燈的電飯煲,冒出徐徐白色熱氣,鍋裏正煮着十來斤新鮮的土豆。
“1000。”
“1100。”
“1200。”
“1500。”
“2000。”
“3400。”
周海端坐于桌前,望着今天的收獲,滿桌的零鈔,以及夾雜于其中的紅色鈔票,内心有着非凡的成就感。
這是今天的勞動所得。
仔細核算,周海最終得出了3698塊的最終數字,即今天的營業額。
按照平均60%的利潤計算,今天掙了約2219塊錢。
一天掙2219塊錢,這個數字是周海從來沒有達到過,以前一天最高的純利潤,也就一千七八出頭,而且還是中秋節日。
平常時間,油炸攤的純利潤也就兩三百,有沒有節日對生意影響真的很大。
“今天把學費掙夠了,隻不過,接下來夥食費才是真正的大頭,現在我每天要吃二十斤東西,并且胃口越來越大,按照最經濟的吃法,一天夥食費至少是70。”周海想着自己龐大到堪比牛的胃口,腦海深處那賺錢的喜悅,就化爲了憂愁,頭有些疼。
一個高中生,一天夥食費高達70塊錢,說實話,這個數字聽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每天70塊錢,這還是不吃肉,隻吃大米和面粉,以及土豆等最廉價的蔬菜。
距離高考,還有111天,等于讀書這段時間夥食費要整整7770塊錢,而且沒有計算高考後暑假兩個月的休息時間。
老天爺,這筆錢哪兒去找啊。
除此之外,自身的胃口似乎還在變大。
也就是說,需要吃更多的東西。
“明天王老三他們就要擺攤了,我的生意勢必會下滑,開學之後我隻有星期六和星期天能擺攤,油炸攤的生意很難爲我提供足夠的資金。”周海揉了揉額頭,思索着接下來的計劃:“高考各種費用和高昂的夥食費,該如何解決呢?”
掙錢。
必須掙錢。
要不然,隻有餓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