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突然想起來,上次之所以沒能成功把魔炎谷的鬥靈也收割掉,就是因爲那楓城的主人,藥皇韓楓,給他們煉制了什麽解藥的原因。
深雪表示,别看我這麽可愛,本神可是相當記仇的啊!
這一路上到處都是談論黑盟,談論藥皇韓楓,談論‘她們’這個因爲毒藥被解,而變成了喪家之犬的毒師偷偷逃跑的故事。
這……
就算是她不想注意到也不行啊!
沒道理人家都這麽欺負‘她們’了,她們還不反擊的是不是?
就連小醫仙都已經怒氣滿滿了。
“哼,解藥?那就讓他們楓城嘗嘗我的新型19号吧,看看他們到底能活下來多少人,也讓那個什麽藥皇看看,到底是她的解藥厲害,還是我的毒藥更猛!”
“也是,他最好能研制出可以起死回生的解藥呢!”
薰兒補充道。
“……”
嗯,所以,她們很愉快的改了道。
偷家!
……
趕赴楓城,投毒,搜刮,一氣呵成。
整座城,在幾個呼吸間就變成了一座靜悄悄的死城。
那千萬人同時絕望慘叫形成的交響樂,确實極爲震撼,深雪都聽得心潮澎湃了好吧,恨不得掏刀多砍幾具屍體娛樂一下呢……啧,這麽一想,手果然是有些癢了。
隻是現在這些躺着的屍體們都不會動,也不會嚎,更不用說咬人了,着實有些掃興。
深雪獨自一人從靜默的街道中走過,看着那些從街角一直躺到巷尾的屍體們,清澈的眸内顯示出的是明顯的嫌棄。
千萬冤魂糾結在一起,形成的陰風黑雲,竟是直接影響到了天地異象。
整座楓城的上空,天色都變得極爲暗沉。
嘶啞尖叫,憤恨咒詛……
衆多負面情緒彙聚,凝成一股連尋常鬥皇都不敢小觑的靈魂力量,要朝着深雪這個至今還在挑釁它們的罪魁禍首報複而去!
然而深雪就仿佛沒看到一樣,依然是那一副嫌棄的眼神看着他們的屍體,悠閑的仿佛在漫步一樣收集着空氣中彌漫的絕望。
幾乎覆蓋了全城上空的靈魂怨雲俯沖而下,黑霧漫天。
深雪依舊不管,她隻是自顧自的走,大街小巷的串。
然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本該讓尋常鬥皇都暫避鋒芒的混亂靈魂之力在觸及深雪後背的時候,竟然像水杯收入水桶一般,沒入她的體内,沒有濺起絲毫波瀾。
反觀深雪,單眼閉着,瞧着那迅速增長的黑色信仰,默然微笑。
随着天空恢複平靜,一直立于城外沒有進來的薰兒和小醫仙也加入了搜刮……不對,是回收戰利品的隊伍。
小醫仙取出一根長長的繩子,兩人各持一端,分站兩邊,一條街道,兩條街道……一座府邸,兩座府邸……
很快,繩子上就串滿了長長的納戒。
深雪率先來到了韓楓的城主府邸。
高樓很高,站在樓頂,整座楓城的風景都可瞬間納入眼中,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很是讓人着迷。
深雪在那裏站了一會兒,瞧着那滿城自己的傑作,感覺确實不錯。
之前是打的遊擊戰,速進速退,隻爲達成目标。
現在好不容易打了一場殲滅戰,自然是要拿個痛快了。
她在韓楓的煉丹房找到了好多丹藥,書房拿了一沓藥方,還找到了不少鬥技卷軸和鬥氣功法。
當然,都沒有什麽太出彩的東西。
但是架不住人家量多啊……
于是她就想,那韓楓手指上的納戒空間一定很大,好東西他肯定都随身帶着呢吧。
“啧啧,有機會就把那家夥幹掉好了。”
笑着,深雪轉身,無色的焰花以其爲中心向外擴散,空氣瞬間升溫,灼熱的氣浪鼓起她的衣袍,她負手,步履悠然,眼底滿是看不懂的波光潋滟。
整座城主府随着她的離開,被隕落心炎燒成了一片灰燼。
……
當她走出楓城的時候,薰兒和小醫仙還沒有出來。
于是,無聊且手癢的她開始了作畫。
而當她們出來時,深雪臉上的表情一木,嘴角的神經頓時就失控到了馬裏亞納大海溝。
‘哎我去,本神都看到了什麽?’
兩位可以毫不客氣的稱之爲女神的選手,一個清冷如仙,一個純真無邪,此時卻一人手持一根鐵棒的一端,共同擡着一個大大的筐子……袅袅而來。
那筐裏,是堆的滿滿的納戒!
上面還帶着未幹的水珠呢!
這……感情她們還專門去把這些納戒都清洗了一邊嗎??
深雪滿頭黑線。
可以的,這很女神!
愛幹淨嘛,完全可以理解……
她無力的扶了扶額,然後決定了下一個地點。
魔炎谷……算了,還是先去趟黑印城吧。
八扇門最近的表現還算不錯,勉強,嗯,勉強可以稍微劃分到手下這一範疇裏了。
而且銷贓嘛,讓專業的來就好,她們隻需要悠閑的喝茶數錢即可。
……
黑印城,黑印拍賣場場主的辦公室内,袁衣戰戰兢兢的,規規矩矩的站在中央,看着那三個年齡比他女兒都大不了多少的少女,在惶恐的同時,胸中還難以抑制的升起一股莫名的荒誕感。
所以說,那位叱咤黑角域許久,惹得人心惶惶,甚至聯盟抗拒的【毒師】——就是這三個完全可以用‘小、女、孩’來形容的少女嗎?
抱歉,請讓他緩一緩,他的頭有些暈。
而當他的目光移到他前方不遠處,距離他僅僅兩步距離的那個裝滿了納戒的筐子時,他的心髒就更是不受控制的狠狠抽了一下。
‘這特麽,把老子的黑印拍賣場和八扇門一起捆綁起來銷售出去都不一定能吃下這筐子貨物啊!’
整座楓城的贓、财物……
先不說它有多少,一旦他真的接下了這個銷贓的任務,那麽也就意味着,他将徹徹底底的綁在這三個少女的船上,再也無法回頭了。
“嗯?袁場主,你還在猶豫什麽?”
袁衣聽見這話,下意識的便上前了一步。
他嘴角抽抽,然後伸出顫抖的手,向着那筐子納戒提去。
‘老天,我這一伸手不要緊,之後就要徹底站到黑角域的對立面了啊!!’
一想到這個,他的手就越伸越慢。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慵懶的貓叫響起,袁衣渾身一顫,突然的就變得相當堅定了。
隻見他迅速提起筐子,拍着胸脯就接下了這個任務。
轉身離開的時候他還在心裏嘀咕:我也真是傻了,三個小姑娘咋了?真是昏了腦袋,即使是不算人家的光輝事迹,單就人家養的那隻貓……那隻貓……我特麽,一隻鬥尊的貓啊!!
袁衣忍不住的在心底咆哮。
天知道人家還有沒有養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