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原因總結:三種靈藥絕種,替代品未找到……
韓立在本子上寫着煉丹失敗的原因,絲毫沒有半點失落之情,那些珍貴的煉丹材料的損耗,也沒有一點心痛。
不過才十三次而已。
實驗個一百三十次再說。
至于百年千年的靈藥,不值錢的。
“師父,你看看這個丹藥的藥效是什麽?我感覺有點作用啊!”
韓立白瓷瓶将煉制失敗的丹藥送到乙小川手裏,煉制失敗,隻是表明不是通天丸罷了,也是能煉制出其他某些未知丹藥的。
不然,第一個煉制出通天丸的人是怎麽做到的,不過是嘗試的多了罷了!
“一種聚氣作用的丹藥,看來你找對了方向,至少不是一團廢渣,也不是毒藥了!”
乙小川看了看外面,此時早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但卻依舊朦胧着一層濃霧。
雖然書院後山一直有霧,但像今日這般,卻是這些日來沒有看到的。
韓立見師父露出疑惑,将白瓷瓶丹藥給收了起來,說道:“師父,聽說書院今日開樓,要招一人進入書院二層樓……”
“哦,收徒啊!”小乙點點頭,但卻突然發覺,好像這個要收徒弟的師父,現在卻是不在山上啊!
這也太随便了吧!
乙小川看着山間的迷霧,這亦是一道大陣。
了不得的大陣。
更了不得是書院的夫子。
他知道,和世間的想像不一樣,書院二層樓開啓時,從來不在意那些想上二層樓的是不是書院學生,是不是唐國人,書院方面歡迎一切挑戰者,不分國籍不分流派。
能夠進入書院二層樓,便有機會面見夫子,得到夫子親自教誨,這種待遇就像是昊天灑向人間的甘露,就像蜜峰眼前的蜜糖,誰也無法抑止這種誘惑。
所以從很多年前開始,但凡書院二層樓開啓,不論是南晉大河還是月輪國的年輕俊彥們,都會千裏迢迢趕至書院碰碰運氣。而奇妙的是,這些年輕俊彥們的師門以及他們的宗國,對這件事情也有趣地保持着沉默。
這些國家和宗派保持沉默的原因其實并不複雜:他們無法從内心深處熄滅後輩才俊們對書院二層樓的向往,他們相信夫子的品德像雲朵一般潔白,心胸像大山一般寬厚,絕對不會借此對其它修行流派内部事務進行幹涉。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們相信夫子一定會對二層樓所有弟子一視同仁,絕不藏私。
“夫子,怎麽就不見我呢?”
小乙嘀咕一聲,居高站在險峰上,注視着大霧缭繞的山道。
有人登山了。
踏進白茫茫的霧氣之中。
一個僧人,約摸二十多歲,模樣清俊,身上穿着一件破爛卻被洗的幹幹淨淨的僧袍,腳上穿着一雙草鞋,草鞋邊緣已經快要爛掉,可以想見這雙鞋伴他走過了多少窮山惡水、遍地荊棘,然而如果仔細望去,卻能看到他的腳上竟沒有一點泥垢。
白的像蓮花一般。
“裝的倒挺像的,淫僧耳!”
小乙将目光移開,看向下一個登山者。
此人長得一副好皮囊,身上也是錦衣華服,雙手負在身後,爬山看景一路施施然而行,不斷跨越前方的爬山者。他的臉上沒有驕傲沒有輕蔑,隻是一味平靜,無論跨越幾多人或是看到山道旁昏迷的年輕修行者。
“觀其氣,當爲天之驕子。不過……卻是命途多舛,一生艱辛,活在痛苦之中,郁郁不得志……可惜了!”
看向下一個,過……過……
餘下盡是平庸之輩,小乙将目光看向已經徹底激活的大陣。
遠看不能琢磨透,他從山上走進大陣。
陣法之道,可以想象成最精妙、最複雜的電子電路,學進入了,舉一反三,即便是再簡單的一個陣,也能悟出一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比如眼前這個柴門。
“你這破陣的法子倒是妙的很,你叫什麽?”
乙小川看着面前狼狽至極,但卻堅毅十足的少年,爲他的機智和堅韌,有所刮目相看。
“弟子甯缺,不知先生是?”以爲是書院二層樓的先生,甯缺施禮道。
“原來是你啊!我叫乙小川……”
“先生知道我?”
“通天丸被你吃了吧!我給你蔔一卦如何?”
“我不信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嘛!我知道,小心了,前面這關可不好過……”
看着他走進濃霧,乙小川也朝着山上而去。
大陣弄明白了,也就失去了點興趣。
在讀書人那裏要了本陣法秘籍,作爲交換,乙小川給了他一本《物理學基礎》。
“樊籠?昊天道門的神通?”
對小乙而言,書院真的是一個大寶藏。
一夜通宵。
所謂樊籠,乃昊天道門精深道法之一,是裁決司不傳之秘,據說裁決神座親自施展的樊籠道法已經近于神術,這種強行改變天地元氣細微走向,從而控制對手活動空間的神殿道法,一旦施展成功,可以應對境界超出施展者之上的強者!
足以越境而戰。
是很牛逼的一種神通。
與顔瑟那道牛逼轟轟的“井字符”有異曲同工之妙。
清晨,陽光剛剛從東方升起來,乙小川也正準備施展一下新領悟的力量。
突然,遠遠的就聽到有人在嚎叫,說不出來的興奮。
“我……登上了山頂。”
“我……進了二層樓。”
“哈哈哈哈……”
“昔日龌龊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古人誠不欺我!”
“哈哈哈哈……”
“恩?”小乙輕咦一聲,收了驗證樊籠道法的心思,朝着那個叫做甯缺的少年走去。
“床前明月光……”
“……”
“疑是地上霜……”
“……”
“舉頭望……望……望什麽來着?你知道嗎?”
“咕咚!”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少年咬着牙,眼睛有些濕潤:
“望明月,低頭……低頭思故鄉……”
胖嘟嘟的十二先生陳皮皮小跑着過來,疑惑道:“你們打什麽啞謎?明月是個什麽東西?能吃嗎?”
“哈哈,再次自我介紹一下,乙小川,甲乙丙丁的乙,子在川上曰的川。”
“甯缺,甯缺毋濫的甯缺。前輩,告訴我,我能回去嗎?不行不行,大仇未報,現在還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