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菜一湯也不回答,對櫃裏說:“來一個訂閱,再來一張月票。”
便排出八章存稿。
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遲早又要撲街的,胯下早就沒有了吧!”
倆菜一湯睜大眼睛說道:“你們怎麽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麽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的書推薦墊了底,推薦票、打賞都被同行吊着打。”
倆菜一湯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争辯道:“收藏墊底不能算撲街……有人看!……寫書人的事,能算撲街麽?”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麽“渠道爆炸”,什麽“100均都能精品”之類,引得衆人都哄笑起來,屏幕内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倆菜一湯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别人也便這麽過。
有一天,大約是中秋前的兩三天,掌櫃正在慢慢的結賬,取下粉闆,忽然道:“倆菜一湯長久沒有來了,還欠好多章呢!”
一個看盜版的人說道:“他怎麽會來?……他打折了腿了。”
掌櫃說:“哦!”
“他總仍舊是個撲街,這一回,是自己發昏,竟鬧到、家裏去了,說什麽支持正版,支持起點,維護自己的權利。這是能鬧的麽?”
“後來怎麽樣?”
“怎麽樣?先寫服辯,後來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
“後來呢?”
“後來打折了腿了。”
“打折了怎樣呢?”
“怎樣?……誰曉得?許是死了。”
“死了?書怎麽還在更新!”
“說的也是,不過腿斷了,手還在就能寫……”
掌櫃也不再問,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賬。
中秋過後,秋風是一天涼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整天的烤着火,也須穿上棉襖了。
一天的下半天,沒有一個顧客。
忽然間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來個訂閱,掌櫃還有月票嗎?”
這聲音雖然極低,卻很耳熟。
小夥計看時又全沒有人。
站起來向外一望,那倆菜一湯便在櫃台下對了門檻坐着。
他臉上黑而且瘦,已經不成樣子;穿一件破夾襖,盤着兩腿,下面墊一個蒲包,用草繩在肩上挂住。見了夥計,拿出三章稿子,又說道:“來一個訂閱……”
掌櫃也伸出頭去,一面說:“倆菜一湯麽?你還欠好多章呢!”
“會還的,會還的……”
他的眼色,很像懇求掌櫃,不要再提。
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眼神中滿是不忍。
“其實《學霸的靈氣複蘇》也還是不錯的嘛!”
“不過一根煙錢,我給他訂閱了……”
“算我一個……”
“掌櫃,來個全訂給一湯菌……”
“我這還有一張月票!”
“這麽可憐,賞!!!”
不過一會兒,倆菜一湯的面前就放了好些個訂閱,還有一小沓的月票,甚至還有幾個賞。
“謝謝,謝謝,大好人,活菩薩……”
倆菜一湯以頭搶地,熱淚盈眶,人間自有真情在,這個冬天能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