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抽着旱煙，指了指大紅傘下面，渾身卻是散發出冰冷的氣息，比空調還要空調。
“啥？”
韓隊長懵逼的看着大紅傘，終究還是退出了房門，甚至将房門給帶上了。
然後點了根煙，世界觀早已經崩塌了，何必還要糾結那麽多。
“韓隊，這個案子不好破啊！當年美國那起黑色大麗花慘案，至今依舊是個懸案！”
法醫還沒離開，正在樓道口抽煙，屍體他不知道見過多少，但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法。
“老蕭，辛苦你了，兇手必然會被繩之以法……”說着，韓隊長便扔了一根煙過去，兩人便在樓道口狠狠的吸着煙……
單身公寓裏，老劉繞着大紅傘轉了幾圈。
“很好的消息，殺人者還沒有觸及靈魂的領域，他或許很會隐藏，或許能控制聲音和光線，或許殘忍至極，但實力并沒有超出臨界點。拘禁靈魂、磨滅靈魂，這是高等級序列的強者才具有的能力啊！就是正式的鬼差，序列7的強者，也隻有送鬼物下地獄的能力，沒能力徹底的摧毀靈魂……”
老劉說完，不自覺的朝着乙小川看了一眼。
他們夫妻兩個爲什麽對小乙如此臣服，就因爲這個原因。
第一次見面那天，揮手就将個厲鬼打的魂飛魄散，化爲烏有，一直烙印在夫妻兩的腦海裏。
種種迹象表明，小乙哥就是個高序列的強者，即便因爲某種原因淪爲凡體，但要徹底将自己兩個從地獄中爬上來的鬼魂殺死，好像也就是動動手指的時間。
而且誰知道，那看似柔弱的身體，是不是他裝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抱大腿就行了，幹什麽要和這樣的大佬作對。
“我似乎有點明白了……”劉章氏看着大紅傘地下的虛影，說道：“這個兇手如此折磨這個女人，看來就是爲了磨滅她的意志，讓她的靈魂破碎，讓她難以回魂。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這個女人也不簡單，有大秘密……”
“沒辦法讓她開口麽？”小乙指了指大紅傘下的陰魂，正如劉章氏所言，小乙也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很熟悉的味道。
老劉搖搖頭，有點失望道：“三魂七魄已經散了，不可能給我們提供準确的信息，如果将現在的她比作活人的話，就是植物人……沒得救了！”
“那也不盡然……”劉章氏看着紅傘下的虛影，舔着嘴唇說道。
老劉面色一沉，厲聲喝道：“老婆子，說什麽呢！想好就别動那個心思，有一就有二，你會向堕落的深淵越走越近，直到徹底失控，淪爲邪魔。我現在就送她下地獄……”
厲鬼有吞噬亡靈的能力麽？
小乙走了過來，湊近了細細打量這那虛幻似乎一陣風就能吹散的靈魂，“隐者”的感知很怪異，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先等等……”
這個受害者亡靈的靈魂深處，有小乙熟悉至極的力量，就像一層如夢似幻的黑霧。
“你們先等等，我回去取個東西！”
沒過多久，小乙便拿着午夜人的邪靈雕像回來了，已經龜裂的陰沉木雕像看上去極爲的凄慘，哪還有半點之前看到的那包漿那色澤那藝術品般的賣相。
看到邪靈雕像這種殘破的模樣，鬼差老劉越發的謙卑了，這是和午夜人的鬥法中取勝了啊！
不然，解釋不過去。
大佬就是大佬，連上古邪神都幹翻了。
好像還沒受半點傷，真是恐怖如斯。
今後大佬得道，我們也能跟着雞犬升天吧！
夫妻兩對視一眼，俱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希望。
邪靈雕像往那陰魂面前一放，傘中的殘缺靈魂頓時便動了一下，本能的朝雕像飄去。
然後看那模糊的影像，大概是行祭拜大禮吧！
“午夜人的信徒！而且還是狂信徒，可能還是午夜人序列的覺醒者……”
乙小川果斷的下了定義，不管是自己敏銳的五感，還是用邪靈雕像試探，都指明這個被殺的女人是午夜人的信徒。
怪不得感覺如此的熟悉！
系統吸收了大量的午夜人的能量，還有邪靈雕像上蘊含的信仰之力，對屬于夢境的力量自然格外的敏感，這個被殺女人的亡魂，雖然三魂七魄已經不全，但那來源于靈魂的信仰，卻是改變不了。
她的靈魂上烙印着午夜人的印記，即便死了，也不會消散，即便下了地獄，也難以磨滅。
當然，如果午夜人從封印中脫困而出，建立夢境神國，這種狂信徒在死後，靈魂自然會被拉進神國，脫離地獄輪回之苦。
聽起來很美好，就像上帝的信徒會上升天堂一樣。
反正都是畫大餅！
但大餅畫了下來，如果到時候邪神不遵守規則，你說該怎麽辦？
這個江城，越來越熱鬧了，也越來越危險了。
小乙琢磨了一下。
先是午夜人，然後是老僵，午夜人被自己薅羊毛薅到不敢出現，老僵也被重創，不知道躲到什麽地方療傷去了。
現在又來一個模仿殺人的兇犯，就在自己家門口殘忍的殺了一個午夜人的信徒，他究竟是爲了什麽？
想不通啊！
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殺人，而且殺的可能還是個覺醒者，是上古邪神的信徒。
他，必有目的。
但警方早已經裏裏外外将這個單身公寓搜查了一遍，一無所獲，小乙再找一遍，自然也還是一無所獲。
太幹淨了，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突然，小乙似乎想起了什麽，細細打量着屍體，良久才說道：“老劉，動物覺醒會有超凡材料留下，那麽人類的覺醒者死亡後，體内的超凡物質會遺留嗎？”
“爲什麽這麽肯定這個女人是覺醒者？”
“直覺！”
“那麽她的超凡力量就是被人奪走了！”老劉很肯定的說道。
小乙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說道：“我想他接下來還會作案，目标有極大可能會是覺醒者，當然，不排除他用相同的手段殘殺普通人來掩蓋他的目的……”
“咚咚咚……”
韓隊長一臉愁容的推開了門，從喉嚨裏吐出一句話：“又一起兇殺案被發現了，模仿開膛手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