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小川自然看不上。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讀書人”的序列确實是學者的最愛啊！
在圖書館繼續看了一個下午的書，将數學經驗推到了93%，老劉來電話了。
小乙迅速的将草稿收拾了一下，騎着小電驢就返回到了萬達單身公寓。
遠遠的就看到鬼差老劉蹲在陰涼的過道裏抽煙，他老婆就打着傘站在他旁邊，即便是在樓裏，依舊打着傘，而且還是一把大紅傘。
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小乙看了看，是肉身出行的啊！
也不怕吓到人！
中國有許多的風俗傳統，切忌打破。
其中有一條就是在屋子裏面打傘，那會招惹來不幹淨的東西。
當然，劉章氏本來就是不幹淨的東西。
老劉手拿一杆旱煙槍，“巴拉巴拉”抽的好不痛快。
仔細一看，煙杆點點斑痕的是由湘妃竹制成，絞絲雕花，而煙嘴通體碧綠，顯然是翡翠一類的寶石，煙鍋裏被吸得紅豔豔一片。
看到乙小川來了，老劉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小乙将小電驢停好，早就發覺周圍的氣氛很不一般，似乎有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氣氛。
“你房間裏的槍和蝾螈卵我收了起來，晚上我再給你！”
乙小川心中一沉，以極小的聲音道：“怎麽了？”
“有人死了，就在這樓裏……”
“有人死了？”
小乙眉頭一皺，自己昨夜在學校裏爆肝研究孿生素數，一夜沒回來，竟然有人死在了自己的地盤上，這……
“被虐殺，場面很血腥……大概也就比十八層地獄裏的場面稍弱！”
“艹！”
連從地獄裏爬出來的老劉都說血腥了，這該有多血腥！
“那個女人死的很痛苦，我沒發現她的亡魂，要麽靈魂已經消散了，要麽被人拘禁了起來……或許，我們可以再嘗試一下！”
打着大紅傘的劉章氏語氣很是沉重，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大人，你要不要弄個顧問的身份，這對你行事很有幫助。”老劉沒有張嘴，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極其低微的聲音。
乙小川自然聽得到，點點頭。
現在連國家都準備公布靈氣複蘇了，再藏着掖着，就成異端了。
“我來安排，您放心，我不會過多的暴露您的實力，一個陰陽眼我看就行了……”
“好！”
沒多久，就有幾個身穿警服的走了過來，龍行虎步。
“像我這樣半陰半陽的，實在不願和警察軍隊打交道，天生相克，現在這裏真是陽氣逼人啊！我和老婆子都受不了……”老劉随口嘟哝了一句，然後高聲說道：“韓隊長，案件調查的怎麽樣？”
那個韓隊長看了乙小川一眼，微微搖頭，然後指了指小乙，問道：“劉顧問，這位是？”
“經常在我面攤上吃面的朋友，住在這裏，我打電話叫來問問情況！”
韓隊長已經四十來歲，看上去依舊健壯，但微微鼓起的小腹表示他已經不年輕了。
“哦，你昨晚住在這裏嗎？”
小乙搖搖頭，說道：“很不巧，昨晚我不在……”
韓隊長長歎一聲，說道：“劉顧問，我們的工作已經做完了，監控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沒有留下指紋等線索，可以說是一個完美的密室殺人現場，以我二十年的辦案經驗，竟然找不到絲毫破綻……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老劉吸着旱煙點頭道：“我再去看看吧！讓你們的人撤出來，小乙哥，你去不去？”
韓隊長微微皺眉，沉聲道：“劉顧問，這不符合規矩！”
“要什麽規矩，能破案，将兇手以最快的速度找出來，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他，和我一樣！你明白嗎？”
乙小川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犯下了密室殺人案，這種感覺，很不好。
韓隊長沉默一下，并沒有再多說什麽。
……
“旅館登記的信息并不是被害人的真實信息，登記的身份證我們已經确認過，爲本市周某遺失的身份證。從屍體上得到的信息來看，被害人22周歲左右，身高165厘米，體重……大概估測47公斤，來曆未知。死亡時間粗略判斷是在11日，也就是今天淩晨4:005:00之間……”
韓隊長看了一眼乙小川，見他看到如此恐怖的場景，竟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心中越發的好奇。
要知道，這次的兇殺案，可不是簡單的殺人。
如果不是有老劉在，他絕對現在就将眼前的年輕人給控制起來。那種自己殺了人還報警帶警察叔叔發現現場的兇手又不是沒有，事實上有很多，近八成的殺人犯會在警察發現兇案現場之後混在吃瓜群衆裏來看看。
這個習慣，就像拉完屎站起身的時候，百分百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低下頭看看剛剛拉出的便便一個道理。
乙小川看着屍體，并沒有感覺到難受，行屍都看到了一大批，哪會對血肉感覺到恐懼。
韓隊長停頓了幾秒鍾，然後繼續道：“死者因爲頭部遭到重擊導緻顱骨内陷或面部失血過多，還有可能是由于面部失血流入肺部導緻其被嗆死。
屍體被自肚臍處切成兩部分，時間應當在被害人死亡後，但由于屍體破壞情況太嚴重，且緻命傷口過多，所以不排除被害人是被活着切割開的。
血液基本被放盡，屍體内外全部被用水清洗過，未找到任何米青液或類似的痕迹。”
“你們可以排除一般的兇殺……”老劉并沒有多在意屍體，而是點上了三炷香，劉章氏也從随身的小布包裏拿出了祭品。
也就是水果、饅頭之類的，每樣三個，那饅頭竟然捏成了豬頭的模樣，栩栩如生。
“排除一般的兇殺？你是說劫财劫色，随機殺人？”
乙小川蹲了下來，近距離看着屍體。
頭部内陷式骨折，面部多處瘀傷，嘴部自嘴角向兩邊割開，傷口呈鋸齒狀，下颌骨與咬合肌均被切斷，傷口直至耳垂，傷口使得被害人的面部看似呈現一種詭異的笑容。
就像小醜的樣子。
很反常的是，口腔已經出現了比較嚴重的腐爛，而且裏面塞滿了可能是用來止血的蠟。頸部無明顯外傷，但有被捆綁的痕迹。胸口傷口多，主要集中在兩乳位置，右側幾乎被切掉，其他傷口多爲鋸齒狀切割傷，另有多處煙頭燙傷。
紅色的指甲油大部分已脫落，還有幾個指甲被拔掉，手腕處有被捆綁的傷痕。
虐殺！
赤裸裸的虐殺！
“從被害人所有的傷口判斷，被害人是被用大型砍刀類武器分屍，其死因存在多種可能性，但是毫無疑問，她在死前被慘無人道的折磨了12至24小時，犯罪人用于折磨她的兇器應當是短刀以及棍棒等。”
韓隊長面無表情的說完，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這是在模仿黑色大麗花慘案，但我不能理解的是，爲什麽沒有人聽到絲毫的動靜，這裏是案發現場，兇手是怎麽做到的，沒有聲音、沒有動靜、沒有絲毫的線索……”
“誰說沒有線索了！”小乙指了指鬼差老劉的方向，在他的眼中，劉章氏的大紅傘出現了個模模糊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