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倧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士兵,擡頭看向浮生,浮生卻向着魔君的座位走去,湛倧快速移動到浮生的前面,伸手攔住了浮生。
浮生用餘光看了一眼湛倧,他的嘴角微微一翹。
“你覺得,你攔我,有用嗎。”
浮生的手拽住了擋在他面前的胳膊,湛倧淡淡的開口,道“不知道,你從蓬萊而來,又打傷我這麽多人,是爲何?”
“當然,是重振魔族。”浮生推開湛倧的胳膊,向着他的胸口打去。
湛倧被浮生打倒後,又重新站了起來,有幾個受傷的士兵也爬了起來,從後面偷襲浮生,卻依然被浮生打倒。
湛倧摸着自己的胸口,擡頭看着眼前的浮生,已經完全不向當時在天後壽宴上那個不經世事的人,反而,給湛倧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湛倧看着浮生,浮生正要一步步走向魔君的位置,湛倧施法攔他,卻還是被浮生打倒。
湛倧吐了一口血,浮生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握住他的下巴。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麽沒有長進。”浮生把湛倧的臉甩到了一邊。
湛倧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看着浮生。“你一個天族人,怎會到了魔族,還沒有被封住法力。”
浮生掐住湛倧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你說呢?”
浮生雖然是一個天族人的模樣,但卻身上有很強大的魔族氣息,這氣息,對于湛倧來說,是那麽的熟悉。
前些日子,因爲湛木的痛身咒重新被開啓,湛倧就有預料,魔君一定回來了,可沒想到,今日,他便出現在魔族的大殿之中,還用着天族人的身體。
湛倧雙手扒着浮生的手,“你,是,父,親。對不對?”
湛倧被浮生擡到了空中,他掙紮着,閉上了眼睛,淚水從臉頰滑落,他的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魔君與孔周帶他一起玩時的場景。
“父親,孩兒,想你了。”湛倧在空中掙紮着,慢慢的,沒有了力氣。
魔君的手松了,湛倧摔落在地,他蹲下去,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臉頰,卻又縮了回去。
魔君終于回到了那個位置,那個他坐了幾千年,幾萬年的位置。
魔印就放在桌前,魔君拿起桌上的魔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湛倧,“這麽重要的東西,他竟敢擺在桌子上。”
有了魔印,魔君便可以廣招天下魔族将士,重歸他所用。
魔君重掌了魔印,就等于重掌了整個魔族。
“來人。”魔君坐在魔君的位置上,喚來外面的士兵。
沒想到,才短短的兩千年,湛倧便給魔族換了這麽多的人,還增添了那麽多的新鮮血液,隻可惜,魔族中人,向來,隻認魔印,不認人。
魔君讓士兵把倒在地上的湛倧又關到了地牢,以前跟随魔君的那些老将領,已經被湛倧給殺了。
湛倧想要的是和平與安甯,而魔君,卻想要得到更高的權利。
人,生而平等,憑什麽,魔族,就注定要比天族低一等。
魔君重掌魔印後,又開始訓練新的軍隊,準備對天宮發起,一輪新的進攻。
栾安剛剛從湛木的房中出來,想要去看一看湛倧,在湛倧的殿中沒有看到他,便想湛倧應該在大殿處理公務,她便往大殿走去。
可越走,越感覺,氣氛有些不大對,那些侍衛,在一旁巡邏,雖說,以前也見過這些侍衛巡邏,可卻也沒見他們有這麽認真啊。
栾安試圖去攔一下那些巡邏的侍衛,可那些侍衛卻都跟沒有看到她一樣。
栾安偷偷的打暈了一個最末尾的侍衛,把他拖到了一遍,又用冷水澆他,她用手拍了拍侍衛的臉。
侍衛清醒後,又站了起來,走到了巡邏的隊伍裏。
“他,這是看不到我?”栾安摸了摸頭,走開了。
栾安終于走到了大殿上,卻看到一個天族模樣的人,坐在魔君的位置上,旁邊的侍衛還畢恭畢敬,稱他爲魔君?
栾安見情況不對,躲到了殿外的門旁,“怎麽沒見湛倧哥哥。”
“那個侍衛,不是經常在湛倧哥哥身旁的祝堯嗎?”栾安站在門旁,爲了确定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殿内,“沒錯,是祝堯啊?”
栾安心想,爲什麽祝堯沒有和她湛倧哥哥在一起,反而一直站在一個天族人的旁邊呢?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先聽一聽?
栾安趴在門上,想聽清楚裏面說了什麽,還用了隐身術,隻是她的法力太弱了,隐身術撐不了多久,所以,她也不敢進去偷聽。
但隐隐約約的,栾安還是能聽到裏面人的對話,也真真切切的聽到了祝堯,再叫那個天族人,魔君。
魔君翻着桌前的奏折,看了一遍又一遍,問“關進去了嗎?”
“禀魔君,已經關進去了。”祝堯低着頭,雙手抱拳。
魔君合上了眼前的奏折,他這麽一會兒,看了很多的奏折,大部分都是來誇贊他的,看來,他不在的這兩千年裏,湛倧将魔族治理的很好,但,還是沒有與天族并駕齊驅。
魔君在那些奏折的旁邊,還發現了很多的書信,那些信,好像并不是寄給任何一個人的。
魔君打開了第一封信,上面竟寫着,父親被打敗了,仲啓神形俱滅,父親雖保住了元神,卻被關在了鎖妖塔中,希望父親,在鎖妖塔裏,可以改過,想起最初的自己。
雖然母親死在了父親的手中,以前,我無時無刻都想殺了父親,爲母親報仇,但我下不去手,隻因,他是我最最親愛的父親。就在父親把我關進地牢的那一刻,我才明白,父親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父親了,他變的越來越陌生,他給湛木下痛身咒,害得他下凡入輪回之苦。
在地牢的每一天,我無時無刻都在想着,逃出去,可父親建造的牢房太堅固了,我根本出不去。
我在地牢裏,等啊等,除了每天送飯的獄卒,也就隻有栾安會經常來看看我,陪我說說話。
就在那一天,栾安跑進來,拿着地牢的鑰匙,将我放了出來,才知道,父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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