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污穢啊都是污穢


啪!

巴掌重重地扇在暮秋的臉上,哦,這種感覺像是一塊神戶牛肉掉進了廁所,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這麽小你都不放過,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小麗眼眶微紅,甜美的聲音微微顫抖,她丢下手裏提着的塑料袋,裏面的水果滾落滿地,“我們分手吧!”

暮秋望着掩臉痛哭的小麗說不出話,直到她跑遠才慢慢恢複神智,望着滿地的水果,暮秋此刻的心情比白雪公主吃了十個毒蘋果還要難受,這種感覺你們能體會嗎?馬上要成爲女朋友卻忽然被她宣告死刑,分手來得比吃一碗泡面還要迅速,如果不是臉上辣辣的疼痛感依舊存在,他也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小麗是暮秋在年前認識的,當他第一眼見到小麗時就覺得她很特别,雖然她的相貌和電視中的明星比較起來很普通,但她的瞳孔顔色是淡淡的紅褐,像紅寶石璀璨奪目吸引着他的眼球,本來以爲是戴的美瞳,結果一問才知道,原來她生下來時眼睛就是這樣。

現在暮秋被分手,或者連分手也說不上,準女友在準備轉正的前一刻宣告分手,還有什麽比這件事更慘的?他默默地撿起地上散落的紅豔蘋果,重新裝回塑料袋裏面,然後用力扯下後背上的小女孩,神情麻木地問道:“你是誰?”

暮秋很想告訴小麗這一切都是誤會,眼前的女孩他根本就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到自己家裏來的,更别提自己和她有什麽關系。現實往往比電影裏的橋段更操蛋,已經發生過的事沒有迂回折返的可能,隻能含淚接受。

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匪夷所思,先是儲物室填滿的胖子巨貓,現在又來了個完全沒見過的女孩......等等,這個女孩好像有些面熟,他剛才在哪裏見過,是在哪裏呢?

暮秋望向客廳電視裏正在播放的動畫片,紅白相間的棒球衫,棕灰色的頭發,細長的眉毛,大眼睛配上三角鼻子,眼前的小女孩和電視裏的一模一樣!這......這尼瑪不是名偵探裏面變小的那誰嗎?!

難道她穿越了?還是我穿越了?!

環繞四周的環境,還是在原來熟悉的房間,走到窗前望向外面,樓下堆積如山的垃圾場,左下方不停冒着濃煙的龍氏兄弟燒烤攤,正下方粉紅色霓虹彩燈的洗頭坊,還有洗頭坊阿妹那銷魂的貴族發型,這些都說明了他沒有穿越!

暮秋回頭,整理好略微淩亂的發型,蹲在地上從塑料袋裏偷拿蘋果的小女孩身旁,再次嚴肅地問道:“小哀,是你嗎?”

小女孩拿起蘋果放進嘴裏,清脆的咀嚼聲響起,滿臉疑問地看向暮秋,手裏的速度極快,“咔嚓咔嚓”一個蘋果,“咔嚓咔嚓”又一個蘋果,幾分鍾過後滿地都是蘋果核,小女孩的肚子依舊癟癟的,她的閃閃大眼一直都聚焦在蘋果和暮秋之間來回來回的移動着。

暮秋拿起最後一個蘋果,将她的注意力移到自己身上:“雖然你長得和我小時候看的動漫中的人物一樣,雖然你看上去可憐兮兮,雖然你吃了小麗給我買的十三塊五一斤的高級富士蘋果,這些我都不怪你,但你至少要告訴我事情爲什麽會變成這樣?你爲什麽會出現在我家裏?你到底是誰?!”

說話間音量忽然變大,暮秋已經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但眼前像狗屎一樣的事實讓他很不好受:工作不順利,愛情不順利,前途未蔔,還多出這麽多怪異的事情。暮秋煩躁地将手裏的蘋果遞給小女孩,摸摸她的腦袋:“對不起......不應該這麽大聲和你說話,不是你的錯。”

暮秋走到斷電的冰箱前,從裏面拿出一罐常溫的啤酒,

喝着溫和的啤酒想起之前和小麗的點點滴滴......好像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回憶。暮秋無奈地笑笑,啤酒下肚後膨脹的氣體充斥在他的喉間,打出一個響亮的嗝,心情稍微舒暢了些,拿起電話準備報警——這個小女孩總不能一直待在他的家裏,還是交給警察叔叔處理比較好。

小女孩吃完最後一個蘋果順勢躺在了地上,舒服的打了個嗝,拍拍平坦的肚子:“喵呦~”

“啪嗒”手機落在地上,手機屏幕出現一道裂痕,暮秋沒有按下撥通鍵,他驚訝地看向正躺在地上打滾的小女孩,忽然想起什麽,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這叫聲怎麽似曾相識?難道......

暮秋連滾帶爬地跑到儲物室前,深吸一口氣然後把門打開,果然和他想的一樣,裏面除了髒亂的紙箱和滿地的零食袋再沒有其他,最重要的是那隻胖子巨貓不見了!這麽大個東西怎麽會說不見就不見!胖子巨貓不見就算了,還突然出現個長得像小哀的女孩,用**都能想到它們之間肯定有聯系啊!

暮秋連忙跑到客廳,小女孩依舊在地上打滾,見到暮秋過來不停“喵呦喵呦”的叫,好像和他十分親熱,還走到暮秋跟前想抱住他。

暮秋順勢一腳就将她踢飛,一邊撥打着電話一邊喊着:“離我遠點你個死胖子!不要以爲變成我女神的樣子我就認不出你!喵呦個屁啊,都說了是喵嘔!”雖然聯想起來很離譜,但之前出現那個胖貓他就覺得奇怪,好歹他也是動物世界的忠實粉絲,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比熊還大的貓!

他現在要和小麗打電話,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樣,他根本就不是死宅也不是蘿莉控!電話接通,對面傳來小麗冷漠的聲音:“喂,你還想怎樣。”

暮秋深吸一口氣,理清思路說道:“小麗你聽我跟你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和那個小女孩沒有半點關系,你看過龍貓嗎?在你來之前我的儲物室裏有一隻和它差不多的東西不停的喵呦喵呦的叫,然後我就更正它告訴它不是喵呦是喵嘔,然後你就來了。接下來的事你可能不信但我必須嚴肅的告訴你都是真的,那隻東西變成了小哀,小哀你知道嗎?就是名偵探裏面最漂亮的那個,沒錯!那隻喵變成了小哀,恰巧你進來的時候她跳到了我的背後,所以這一切都是污穢!是污穢啊!”

暮秋一口氣說了大串的話,然後不停喘息着等待對面的答複,但電話那頭遲遲不肯傳來回應,他有些急了,追問道:“小麗,難道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電話那頭終于傳來回應,不過卻是一位男性的聲音:“先生,我也很想給你一次機會,但......我們這裏是湛江鹵肉飯,請問您需要點餐嗎?”

暮秋尴尬地咳嗽兩聲,拿起電話看去,屏幕上赫然寫着‘外賣鹵肉飯’幾個大字,剛才情緒過于激動,可能撥錯電話了:“咳咳,幫我點一份白切**。”

電話那頭傳來專業的答複:“好的先生,請問您需要辣椒嗎?例湯要不要?還要您那邊的地址也報一下。”

暮秋盤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回答着:“要,我全都要。我的地址是星辰小區二棟601,麻煩你們快點送到,謝謝。”

湛江鹵肉飯回答道:“好的先生,我們會在半小時内送到,請您保持手機暢通。”

挂斷電話後暮秋就癱倒在地上,他已經沒有再打一次電話的力氣,兩眼無神的望着天花闆,身旁的小女孩又爬了過來,望着死氣沉沉的他露出疑問的神情:“喵嘔?”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對付這隻變成小哀的胖貓了,推開她的手翻身俯卧着,下巴擱在地闆上。小女孩不依不饒地爬到他的前面,似乎是要安慰他的樣子。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求......嗯?這是什麽?”暮秋坐起身子看向她的脖子,在她脖子處有一條項鏈,而項鏈前段有一塊鐵牌子,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字。

暮秋将項鏈從小女孩的脖子上取下,因爲鐵牌子上的字體很小,所以他看得很吃力,但勉強還是能認全:“花拆花拆國際......泡面館?泡面也能開店嗎?”

他聽說過拉面館、小面館、熱幹面館、炸醬面館,但從來沒聽說過泡面館,難道是自帶泡面去那裏沖泡熱水?

暮秋拿起鐵牌問着小女孩:“你是從那個什麽花叉花叉泡面館來的?”

小女孩聽後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思考片刻又搖搖頭。暮秋不耐煩地問道:“到底是還是不是?不要把我當成傻子,我可是受過五年高等教育的姿勢份子,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能洞悉,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就打你屁股!”說完舉起手擺出攻擊的姿勢。

小女孩似乎很受委屈,低着頭不停的哽咽着,但暮秋絲毫沒有同情她,因爲他知道她根本就是一隻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胖貓!

暮秋站起來點燃一隻香煙,然後潇灑地吐出完美的煙圈,好事做到底,他準備親自把小女孩送回去,這樣也省的勞煩警察叔叔了。

在此之前,他需要再打一個電話,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喂!是剛才的鹵肉飯嗎?啊......是這樣的,我等會就要出去了,可能等不到你們送來,能不能幫我退掉啊,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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