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并不算很長,很快就走到了盡頭,甬道最下面居然還是一個巨大的石室,就着昏暗的燈光看見石洞裏仿佛有一座雕塑,真人大小,霍邱下了樓梯,一點點向着雕塑走去,火光一點點照亮了那個雕塑。霍邱有些好奇,這個雕塑又是誰的雕塑。
當霍邱終于看清雕塑的時候,一時間目瞪口呆,這那裏是什麽雕塑啊?居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膚若凝脂,嘴角似乎還帶着微笑,于真人無異,要不是她沒有呼吸,霍邱恐怕會以爲這是個活人了。
“這是鑄劍師?”霍邱自言自語到。
更加令人驚訝的是女人的眼睛還睜着,眼睛裏仿佛還流淌着愛慕和思念。霍邱順着女人眼神的方向看去,不過是石壁而已,不過霍邱隐隐看到石壁上好像有什麽東西。
霍邱走過去一看,那個石壁上居然是一副巨大的壁畫,而畫的主人公是一個男人,畫中是他鑄鐵的情景,他擡起錘子,準備敲擊在自己工作案上鐵碇上,雖說是畫在不平整的石頭上,卻反而給了壁畫一種栩栩如生的既視感,仿佛下一秒男人的錘就會落下,擊打在案子中的鐵錠上。
霍邱被這一幕深深的震驚了,這千年不朽的屍體還有這惟妙惟肖的壁畫究竟是出自誰自手?
他着實有點想不通,沿着石室四下走動,石室并不算大,霍邱幾步路便走到了盡頭,霍邱忽然注意到,按照上面的地形,這個地方剛巧是正對這那柄寶劍“寂”的,正下方。
“嗯?”霍邱雖然不懂風水,但也覺得将自己的屍體安排再利劍下方并不合理。
忽然,在霍邱看不見的正上方,主持居然握住了那柄直插在山頂的寶劍,然後用雙手緩緩的轉動了一下,好像那柄劍就是一個鑰匙,而他要用這柄鑰匙打開什麽門?
“唉!又是一個觊觎霍家秘籍的人嘛?”一個蒼老又沉穩的聲音忽然平地而起。“我父母花費畢生心血練就的寶劍和劍術豈容外人觊觎?”
倆句話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想不到設計這個古墓的居然是鑄劍師和劍客的兒子。
接下來霍邱異變突生,暗箭忽然從四面八方襲來,霍邱連忙閃避,揮舞着利劍手忙腳亂的彈開暗箭,暗箭居然如暴雨般傾盆而下,霍邱完全沒有什麽地方閃避即使劍圈舞的密不透風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霍邱忽然注意到,劍客身體哪裏完全沒有劍雨,後腿發力,身體就想利劍般彈射了過去,來到了女人身邊,女子座在一個蒲團上,周圍形成了一個沒有暗箭的圓周。
過了不就箭雨居然停了,霍邱有些疑惑,難道這古墓中的機關就這樣簡單嘛?
霍邱忽然看見女子的旁邊有一本書,霍邱撿起來彈掉上面的塵土,第一頁上寫着,吾乃劍昀,這大概是鑄劍師的名字,霍邱接着向下看去,我生前有許多遺憾,諸多悔恨但是到死時卻隻剩下寂寞和思念,但吾兒身前怨氣太重,必将發難于後人,于是我在生前要求他将我與劍和劍法放在同一墓室裏,爲了給後人一條活路。這地方看似簡單,實則機關重重,輕則重傷,重則危及性命,若非霍家之人,希望你能早日斷了這貪念之心,書也不必再翻下去了,從這裏跳到壁畫上,熔爐把手附近那塊凸起的岩石上,方可安然出去。若真是霍家後人,又想習得武功或者是霍家有難的話,還望你能堅持下去,若是勇敢的孩子應該能堅持下來。
霍邱擡頭看向石壁,果然石壁上的熔爐把手上有一塊凸起來的石頭,霍邱倒是有些猶豫了,要不要出去?
現在出去倒是最穩妥的方法,但是看這本書上所說這古墓中到真有修煉“問道”甚至是“寂”的方法。不過若是爲了這倆本劍法,丢掉性命是否值得。
霍邱冷靜下來,坐在女人周邊,回想自己的過去,從父親被殺害時候的無助,再到面對周沖所帶拳師時候的驚悸和來自影刀的死亡威脅,還有雪山三狐種種都讓霍邱感受到自己的弱小。
幾個月前他是天才,又是族長之子,在族内享受着尊重甚至崇拜。古人說“劍未配好,出門便已是江湖。”自從霍邱離開家以來四處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弱小,江湖便是如此,沒有人管你天賦如何,沒有人在乎你是否年輕,江湖信的隻有你手裏的劍。
這些種種都是霍邱留下來的理由,但最後讓霍邱堅定下去的理由還是要給父親報仇這一條。
霍邱咬了咬牙,翻開了下一頁,忽然一根銀針從第二頁的書頁上彈起,一下子刺破了霍邱的手指,一滴鮮血滴在書頁上,然後迅速的被書頁溶解,原本沒有墨迹的書上居然出現了由淡淡血色組成的文字。
霍邱一愣,這莫非是檢驗自己是不是霍家血脈,這古代的秘法還真是奇特。
霍邱連忙湊上去想要看清書上的文字,忽然聽見一聲輕微的腳步聲,霍邱連忙擡頭,隻看見主持的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霍邱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霍邱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自己被一根繩子綁住,而且還在那個墓室之中。面前站着面色陰冷的主持。
“前輩,你這是何意?”霍邱看向主持陰冷的臉,心裏暗叫不妙故作鎮定的說道。
“我說過我是個盜墓的。”主持的面色陰冷,語氣也帶着幾分陰險。
“嗯?”
“我們世世代代守在這裏,遇見的盜墓賊無數,很多人偷偷溜進墓室,雖然古墓設有機關,但是我們每次都還是要深入墓室去捉盜墓賊。而這個墓室,雖然狹小卻是機關重重,守墓人也不知道這裏的機關,而且又不是霍家的血脈所以在墓室裏死掉的守墓人比比皆是。我的師父就是抓賊的時候死在墓室裏的,而我們得到了什麽?”主持拿腳狠狠踢了霍邱一下。“世世代代不過是這三門秘籍和所謂的柳川心法而已。霍家最精密的倆門劍法卻不知道分毫,還要在這裏等着下一個守墓人。不過所幸我終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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