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我的大王爺啊!您也知道那裏的暗樁少啊,一個月時間,你當我是神仙下凡還是仙人轉世啊!我——”
抱怨的話還沒說完,雲清一個涼飕飕的眼神瞥了過來,風陌軒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巴。
“風筱城的人手不夠,青衣負責傳訊,挑幾名可以獨當一面的人過來,将原先握在手裏那些重臣的秘密把柄重新整理一遍,最遲後日送我房裏。”雲清對青衣說道。
青衣毫不猶豫的點頭,“知道了公子。”
“璃兒醒了,你先在她身邊伺候吧……等小琪的傷勢穩定之後,再做打算把。”雲清又說,似乎又有些猶豫:“你的傷……”
“謝公子關心,已經無事了,侍候璃姑娘的日超起居沒有任何問題。”青衣說道。
雲清“嗯”了一聲,又看向了追風。
“昨晚你趕回來得時辰遲了一些,是因何事耽擱了?”
追風點點頭,“什麽都瞞不過公子。昨晚屬下匆忙進宮之時,正巧碰到追月,他說璃姑娘失蹤了讓屬下趕緊去找,屬下暗中四處查探,正好看到太後身邊的大太監曹耿鬼鬼祟祟的扛着一個人,屬下想着其中必有貓膩,于是便跟着他,找到了那個人,将他藏了另外一個地方。”
“即便是不換地方,也不會被人發現了,曹耿已經死了,”雲清說,“那人可帶出來了?”
“帶出來了,昨晚送公子回來之後,我趁亂又潛入了皇宮,将那人帶了出來。”追風說道,他又神秘兮兮的悄聲說:“公子您猜,我在他身上搜出了什麽?”
“什麽?”雲清沒有說話,倒是風陌軒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一個女人的……”追風在自己胸前比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紅着臉低下頭的青衣,小聲說道:“亵衣。”
“噗嗤!”風陌軒笑出了聲,“一個太監扛着一名帶有女人亵衣的侍衛,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面呢,那亵衣上還繡着字呢,王爺你猜是什麽字?”追風繼續吊胃口。
“字?什麽字啊?”風陌軒成功地被吊起了胃口。
“那亵衣的衣料,是宮中上好的天蠶錦,上面啊,繡着一個‘吟’字。”追風說。
風陌軒聞言打了個寒戰,“吟?不是吧——”這個信息量,太大了。
就連青衣聞言也瞪大了眼睛,雪吟公主跟侍衛……怪不得那曹耿要将人藏起來呢,怪不得宮中說雪吟公主受了驚吓昏迷不醒,原來裏面還有這個貓膩。
隻有雲清冷了臉色,風雪吟,設計偷走璃兒的衣服,果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審問他的事情,交給你了。”雲清說,“你暗中調查一下跟裴少恭接觸的人,我想知道這一批的刺客,他裴少恭是否知情。”若是他裴少恭沒有插手還好,若是他真的插了手,那就别怪他雲清心狠,不顧生靈塗炭了!
敢對璃兒下手,他勢必要留下裴少恭的這條命!
“知道了公子,屬下這就下去安排。”追風答應了一聲說道。
“還有,告訴秦晏,四座城池,太多了,該去奪回兩座了,記住,隻奪兩座即可;傳信給齊林,之前我吩咐他辦的事,是時候了……你告訴他,宮中的那位昨晚已經失手了一次,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更不想……再聽第二聲對不起了。”
雲清冷了臉,他就是太相信她了,隻道是有了璃兒的下落,卻沒有派人過去看緊她:若不是麗妃大意,璃兒便不會從永和宮内離開,若是璃兒不離開,便不會看到自己親手刺傷了慕容逸,劃了他的臉,然後親自将他踢下懸崖……
風陌軒看了一眼臉色愈發清冷的雲清,“那個,我先回去‘飄香閣’傳訊了,這兩日,你自己當心。”
他站起身,對着追風和青衣使了個眼色,幾個人先後從房裏退了出來。
風雲皇宮。
永壽宮。
風雪吟歇斯底裏的将房間内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一遍,宮裏的所有宮女都戰戰兢兢的不敢上前。
“太後駕到!”尖細的太監嗓子從門外傳來,卻已經不再是曹耿的聲音。
風雪吟愣住了,曹公公,真的……死了……
裴雪姬滿面寒霜的走進宮内,她看了一眼滿地的琉璃碎片,走到風雪吟的跟前,用盡全身的力氣,“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風雪吟的臉上。
“母後……”風雪吟捂着臉大哭。
“你還有臉哭!”裴雪姬氣得臉都變色了,一旁的孫桂芝見狀,趕緊揮了揮手将宮内的宮女太監趕到了門外。
“哀家辛苦謀劃,步步爲營,爲的是誰?堂堂的藩月太子妃你不去做,未來的藩月皇後你不稀罕,偏偏就挑了那麽一個上不得台面的侍衛行那苟且之事,你知不知道,哀家恨不得殺了你!”裴雪姬咬牙切齒的對着風雪吟大聲喊道。
“母後,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吟兒看到的明明是清哥哥,爲何就成了母後說的上不得台面的侍衛了!吟兒不甘心,不甘心啊!”風雪吟扯着裴雪姬的袖子大哭,一邊的臉又紅又腫,面目猙獰。
“你還敢跟哀家提雲清?要不是你偷走了那塊香,如今被人看笑話的,就是他雲清和慕容珺璃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裴雪姬狠狠的甩開被風雪吟扯住的胳膊。
“母後,怎麽辦!怎麽辦啊!吟兒已非完璧之身,再也配不上清哥哥了,再也配不上了……”風雪吟抱着膝蓋蹲到了地上,哭得很是傷心。
“你——!”裴雪姬被氣得眼前一黑,揚起手掌便要落在風雪吟的另外一邊臉上,卻被孫桂芝一把抱住了胳膊。
“太後娘娘息怒!若是究其緣由,公主也是受害之人啊!您就别再責怪公主了!”孫桂芝說,畢竟,是她看護東西不利在先,若是真的要問罪,她也難辭其咎。
“唉!”裴雪姬使勁拍了怕桌子,“這都是造的什麽孽啊!”
“太後娘娘,如今知道真相的人,算上您已經不超過五個人,那個太醫又不是教養嬷嬷,他也隻是看了外傷,若是娘娘怕他懷疑而因此洩露出去,大不了咱們除了他便是,如今更爲重要的,是要找到那個被曹耿藏起來的侍衛啊!可千萬不要讓他落到其他人手裏,不然,公主她,才真的是毀了啊!”
裴雪姬緩和了過來,“曹耿做事周密,定是将他藏于穩妥之處了,你去找找先前咱們藏人的地方,看有沒有。”
蘇桂枝搖頭,“奴婢到處都找了,沒有找到。”
“咱們既然找不到,其他人也未必能發現,那就等到過個三五天,不吃不喝的,餓也餓死他了,反倒省事了!”裴雪姬冷冷的說道。
“娘娘說得也是,那咱們就先靜觀其變吧。”孫桂芝點點頭說。
“還不起來!”裴雪姬冷斥地上的風雪吟,“眼看就要定親了,卻出了這麽一檔子事,這件事,你給哀家聽好了,就爛在你肚子裏了,這幾日讓孫嬷嬷好好給你上些藥,讓身上那些痕迹盡早消除。”
風雪吟木然的點點頭,她看了一眼胳膊和手腕處露出來的淤青,又是一陣悲從中來,“母後……吟兒還是要嫁到藩月去嗎?那若是洞房花燭之時,少恭表哥發現吟兒已經……已經……”
“這件事,到時候再讓孫嬷嬷告訴你應該如何做吧。”裴雪姬撫了撫額頭,重重的歎了口氣。
無非是灌醉新郎,在身上藏個小血袋或是劃破手指之類的方法罷了,隻是少恭那孩子,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一切就看天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