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先是一驚,随即咯咯嬌笑起來,跟翻譯叽裏咕噜的說了幾句。
鸠太郎喝道:“足利義氏,你竟敢冒犯歌娅小姐,你可知道她是我們納屋最尊貴的客人!”
那翻譯擡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笑道:“鸠太郎先生,不必驚慌,歌娅小姐說足利先生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這時,客船靠了過來,船上有人喊道:“要去山陰方向的趕緊上船了!這是最後一趟了!”
鸠太郎招呼那翻譯領着三個外國人先上船,自己卻帶人留在了路中間,由于他們一群人最先到來,他這一堵,後面想上船的人頓時不能前進。
“鸠太郎,你什麽意思?”龍濤冷冷望着他。
“這艘船,我要包下了,你别想上去!”鸠太郎得意一笑,轉身望着船上,問道:“船家,到平戶要多少錢?”
船主答道:“這位先生要去平戶之町嗎?我們到不了那裏的,這趟船隻到赤間關,要三十貫。”
“沒關系,先去赤間關也行,這樣吧,我出五十貫,包下你的船,足夠了吧?”
“夠是夠了,不過……”船家看了看後面的人,除了龍濤五人外,還有兩撥人在等着上船,要是這些人都是去赤間關的話,那他賺的可就不僅僅是五十貫了。
鸠太郎明白了他的意思,擺手道:“好了,懶得跟你計較了,一百貫!其他的人就不要上來了,怎樣?”
“好的,好的!”船家連忙點頭,一百貫已經超出他的預期了,畢竟剩下的人不太可能都要去終點赤間關的。
“喂!這怎麽行?”
“你怎麽能這樣?最後一趟船了,你讓我們怎麽辦?”
後面的兩撥人頓時鼓噪起來,鸠太郎向後掃了一眼,『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龍濤擡頭,發現歌娅正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嘴角一翹,朗聲說道:“一千貫,我出一千貫!”
鸠太郎本已轉過身準備上船,聞言猛地轉了回來,難以置信的盯着龍濤,其他的人也都一樣驚異的看向龍濤。
“這位大人,您、您要出一千貫包船嗎?”船主的聲音開始打顫。
“不是包船。”龍濤微笑道:“是請大家一起坐船,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請……請上船!”
“諸位,請上船吧!不管你們去哪,船費都由在下出了!”
龍濤回頭招呼一聲,輕輕推開呆若木雞的鸠太郎,帶着四女登上船去。
鸠太郎雖然從商多年,但也不敢拿出一千貫來如此随意揮霍,況且他此次是奉命陪護歌娅,所有開支都是有預算的,龍濤的這個價格,讓他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他隻能愣愣的呆在原地,想不通爲何這傳聞中已經死了的小子,會一下子變得這麽有錢。
龍濤踏上甲闆,經過那名頭戴氈笠的漢子身邊時,一陣海風吹過,吹起了他的笠沿,『露』出一張狹長的臉龐和一雙神光内斂的眼睛。
兩人對視的一刻,龍濤腦海中浮現出對方的名牌。
富田勢源,三十五歲,浪人。
統率,27。
武力,05(0)。
政務,30。
智謀,。
魅力,77。
“原來如此。”龍濤頓時明了。
富田勢源是二條流的劍術名家,後來創出了富田流,并在敦賀之町開設了道場。
此人也算是十分有名的一代劍豪,不過看他此刻的身份依然是浪人,看來是尚未存夠開設道場的資金,否則也不用出來做保镖了。
富田勢源應該是納屋特地雇來保護歌娅一夥的,鸠太郎狐假虎威,才會這麽大膽狂妄。
碼頭上的人也陸續上船,一撥是一個商人帶着兩名随從,另一撥則是四名三四十歲的農夫,穿着粗陋,帶着各種農具。
這些人上船之後紛紛來到龍濤面前行禮道謝,對鸠太郎,則是個個怒目而視。
鸠太郎帶着三個随從坐在一邊,任由他們瞪視,眼光偶爾瞥過龍濤,憤恨之外,流『露』出更多的是驚懼之情。
龍濤一擲千金的舉動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讓他不敢再嚣張的輕舉妄動了。
鶴湊到龍濤耳邊,輕聲說道:“義氏大人,那四個農夫有問題。”
“哦,有什麽問題?”
“那四人應該是海賊假扮的。”
“我隻知道他們是身手不錯的人假扮的,可沒看出他們是海賊。”
鶴淺淺一笑:“普通人與常年生活在海上的人在船上時會有完全不同的反應,前者多少有些不适,而後者則會像回家一樣變得更适應,這四個海賊非得扮農夫,若是他們扮成漁夫的話,就沒這麽多破綻了。”
“鶴姐姐真是厲害呢,連這都被你發現了!”
龍濤摟住她的纖腰,在她嬌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鶴羞得滿臉通紅,掙出了他的懷抱,她們雖然經常與他一起放『蕩』,卻從未在外人面前做過什麽出格的舉動。
這時,歌娅帶着翻譯和兩個護衛走了過來。
“謝謝!”歌娅說出了簡短帶有異國腔調的日語。
龍濤奇道:“歌娅小姐會說日語的嗎?”
這句歌娅卻聽不太懂了,一雙美目看向翻譯。
翻譯解釋了一番,歌娅一字一句的用日語說道:“我、正在、努力、學習。”
龍濤轉向翻譯道:“跟歌娅小姐說,我可以讓她盡快的學會日語。”
翻譯一愣,心想此人明顯不通荷蘭語,又如何能教一個荷蘭人日語呢?
不過,他還是向歌娅轉達了龍濤的意思。
歌娅眨了眨眼睛,看向龍濤,也是一臉疑『惑』。
龍濤笑了笑,凝視着她湖水般的美眸,慢慢抓起了她白皙的手掌。
二人雙手接觸的一瞬間,歌娅的心神被帶進一片無比廣袤的星空,靈魂出竅的感覺沖擊着她,使她定定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好長時間。
兩個荷蘭護衛不由緊張起來,不過看到歌娅微閉雙眼,一臉陶醉的樣子,又不像有什麽危險,一時不知是否該出手。
良久,歌娅睜開美眸,說出一句比剛才流利很多的日語:“這太美妙了!”
“是啊,太美妙了!”龍濤則是叽裏咕噜的說了一句差點讓翻譯驚掉下巴的荷蘭語。
對龍濤來說,如何才能最快速準确的學會一門外語呢?自然是與對方靈魂交融,通過意識、思想的直接對話交流,來得最快最準了。
而這一效果,對與他靈魂交融的歌娅同樣有用,她同樣也可以快速的學習使用日語。
“你是魔法師嗎?”歌娅這次用的是最熟悉的母語。
“我比魔法師可厲害多了。”龍濤微微一笑,用荷蘭語答道:“歌娅小姐,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一起好好學習對方的語言,好嗎?”
“太好了,足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