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橋上的其餘五人也動了起來,各自展開身法,迅捷的撲向龍濤。
在認出虛夜月的時候,龍濤心裏也把這五人的身份一一确認。
左端的三人分别是鐵青衣、霍欲淚、金梅,右端的另兩人則是荊城冷、于撫雲。
這五人都是鬼王府有名的家将,鐵青衣是名門之後,武功已僅次于鬼王虛若無,鬼王的七夫人于撫雲雖是女子,但劍法精妙,她與鐵青衣同爲虛夜月的師父,自是非同小可。
那荊城冷外号“小鬼王”,是虛若無的關門弟子,一條長鞭深得鬼王鞭真傳。
這三人放到鬼王府外,都有黑榜高手的實力,霍欲淚與金梅雖然稍差,但也都算一流好手。
五人一出手,立即與虛夜月配合的巧妙無間,各從不同的方向攻向龍濤,務必讓他防不勝防。
龍濤心中歎服的,還是他們的戰略。
他們在受到龍濤剛才那一刀的震懾後,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激發出更盛的鬥志,勇于主動出擊,而不是一味護着虛夜月設法逃走。
這實在是極高明的戰略,如果他們懾于龍濤的威勢,隻想逃走的話,氣勢将更加削弱,此消彼長下,龍濤将會趁勢将他們輕松擊潰,抓到虛夜月。
現在他們主動出擊,如果能夠牽制住龍濤,那虛夜月就可以趁機逃走了。
“好!不愧是鬼王一手訓練出來的善戰之士!”
龍濤哈哈一笑,铿的一聲,再次抽出了鷹刀。
清越的刀鳴響起,六人都是心頭一震,霍欲淚與金梅功力稍遜,二人的身形立時止住,其餘四人隻是頓了一頓,繼續攻向龍濤。
龍濤要得就是他們這片刻的停頓,鷹刀斜指,沖天而起,迎向淩空仗劍掠來的虛夜月,一刀橫掃而出。
幾人臉色同時一變。
龍濤這一刀帶着慘烈的肅殺之氣,有種一去不返的氣勢,雖然他們也猜測他該不會對虛夜月這樣一個美少女下狠手,但龍濤這一刀氣勢之強,強烈的刺激着他們習武之人的本能,根本由不得多想,身體自然的做出反應。
鐵青衣、荊城冷、于撫雲三人同時變招,由攻向龍濤改爲回護虛夜月,因爲他們都知道,虛夜月那一劍是虛招,她的目的是要逃走。
半空中的虛夜月也是被龍濤的這一刀吓的花容失色,沒想到這個壞蛋竟這麽不懂憐香惜玉,凜冽的刀氣已經狂壓而至,無奈之下,隻好将直刺的長劍改爲下劈。
刀劍相交,虛夜月已做好了受傷的準備,忽然發覺龍濤氣勢駭人的一刀竟變得虛不受力,鷹刀與她的長劍一觸即收,在最猛烈的一點輕輕一頓,霎時間變得柔若無物,引着虛夜月下劈的長劍順勢一甩,長劍脫手飛出,虛夜月收勢不住,身子不由自主的撲向龍濤。
鐵青衣等三人面色大變,沒想到龍濤武功神妙至此,竟能在至剛與至柔間轉換自如,實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僅僅一招便把場面完全控制。
荊城冷眼看虛夜月要落入龍濤懷中,倉促中長鞭一甩,擊在虛夜月的腳底,這嬌娃也是見機極快,借着長鞭傳來的那一點力道,空中一個跟鬥,越過龍濤頭頂,向橋左端落去。
于撫雲跟着變招,長劍挽了個劍花,重又攻向龍濤。
龍濤鷹刀由下往上挑起,擊在于撫雲的長劍與荊城冷的鞭梢上。
二人各被武器上傳來的勁力震得止住身形,連運氣調息。
龍濤則借力向後背身飛去,鐵青衣一掌迎來,龍濤背後如生了眼睛一般,淩空倒翻,頭下腳上的與他對了一掌,身子再次借力,紙鸢一般,飄飄然追向虛夜月。
虛夜月剛剛落在橋頭,心頭一喜,正準備逃走,突然腰間一熱,已被一條有力的臂膀環住,跟着身體一軟,倒在龍濤結實有力的胸膛上。
“諸位請了,回去告訴鬼王,在下定會好好招呼月兒的!”龍濤一陣長笑,攬着虛夜月騰身而起,轉眼見消失在河邊的密林内。
霍欲淚、金梅正欲追去,鐵青衣突然叫道:“夠了!不必追了!”
二人停下,隻見鐵青衣凝立不動,來回吐納幾次,吐出一小口鮮血後,贊道:“好小子!随随便便的一掌,就讓人消受不了!”随後對霍、金二人道:“威武王早有交代,他知道不是龍濤那小子的對手,不管他做什麽,都由他去!”
威武王即是虛若無的封号,他相法如神,天下無雙,很早就看出朱元璋有帝王之相,輔佐着他一統天下,朱元璋建立大明後,封其爲威武王,一直以兄事之。
霍、金二人雖然不明所以,但鬼王向來算無遺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東西,對他的命令,他們從未懷疑過,當即停步不追。
龍濤攬着虛夜月奔出裏許,在河邊停下,望向懷裏的嬌娃。
虛夜月正拿一雙朦胧似夢的美目看着他,跟他對視了一會後,嬌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月兒心跳加快,嬌軀發熱,是否第一次被男人抱住?”龍濤松開手,笑問。
虛夜月離開他的懷抱,怒視着他道:“是又怎麽樣?本姑娘隻是生氣,别以爲我會對你這壞蛋動心!”
“哦?月兒如此強調,是否是怕自己會對在下動心呢?”
虛夜月擡起蔥蔥玉指刮了刮白膩的臉頰,做鬼臉道:“自作多情,真不羞!我怎麽會看上你這個無賴!”
龍濤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的心癢難耐,笑問道:“我怎麽無賴了?”
“你偷襲人家,人家的看家兵刃還未出手呢!”虛夜月不忿道。
“是鬼王鞭嗎?在下也很想見識一下哩!不如我們再比一場,如果月兒輸了就親我一下,如何?”
“呸!你想得美!”虛夜月嗔道,突又嫣然一笑,大方的拉起龍濤的衣袖,道:“不就是遊秦淮河嗎,正好我也想四處走走,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