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進到到屋内,看到無崖子須發皆白老态龍鍾的樣子,知道師父一身功力已經散掉,随時便會離世,激動的伏在地上,哭了起來。
無崖子歎道:“癡兒!爲師了卻心願,終得解脫,你該高興才是。”想起他自幼跟随自己學藝,不離左右,最後這三十年更是忍辱負重,陪着自己苟延殘喘,心中一軟,伸手欲把他扶起來,不料傳功之後,竟已無力支撐,險些摔倒在地。
蘇星河與龍濤一起搶上,攙住無崖子,扶着他慢慢坐下。
無崖子咳嗽一陣,繼續道:“若不是爲師将你引上了岔路,去學那些琴棋書畫的駁雜之學,以你的資質,原也可以繼承我的上乘武功的。”
“不、不……”蘇星河語不成調,隻一個勁的垂淚搖頭。
無崖子又道:“我已把掌門之位傳于光豪,以後你這小師弟還得仰仗你多多看護。”
“見過掌門人。”蘇星河轉過身,對着龍濤拜了下去。
龍濤趕緊跪下還禮道:“師兄不必多禮!”對這兩位老人又多了幾分敬仰與孺慕。
他本是别有目的而來,但幾個時辰相處下來,被他們的師徒之情深深感染,已經把自己當成與他們命運相連的逍遙弟子了,心中暗暗扛下一份責任。
這份責任無關這個穿梭遊戲,隻爲眼前兩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待自己一片赤誠。
他定要讓逍遙派的威名傳遍江湖!
無崖子抓住兩人的手疊在一起,微微一笑,道:“今日舍卻殘軀,此心複得逍遙。”說罷,閉目而逝。
二人一起把無崖子安葬在谷内,可能是因爲繼承了無崖子七十多年的功力,龍濤對他多了些莫名的親近感,也陪着蘇星河痛哭了一陣。
龍濤收拾心情,跟蘇星河提及淩波微步的事。
蘇星河得知龍濤要傳他整套步法,一陣欣喜,當下便與龍濤一起參詳起來。他博通易理,精于數術,不到兩個時辰,便把全部步法推演完畢。
龍濤又聽他詳解了半個時辰,終于掌握了完整的步法。
本來以幹光豪的天分資質,學武絕無可能如此之快,但現在龍濤已取代了幹光豪,隻是接收了他的一段記憶而已。
第一圈走下來,還略顯生澀,第二圈的時候,龍濤已非常純熟。他越走越快,七十多年的功力漸漸發揮出來,每多走一圈,那功力便有一份真正變成他自己的内力。
不知不覺,走完五圈,龍濤絲毫不覺疲累,體内真氣鼓蕩,精神反而更加健旺。
蘇星河喜道:“師弟天資過人,實是少有的武學奇才,師父地下有知,一定倍感欣慰!”
龍濤也很驚喜,想不到自己竟有這樣的武學天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能學得這麽快,與無崖子傳給自己的“小無相功”也有很大的關系。
要知道,無崖子一身功力,除了北冥真氣外,還有小無相功。
原著中,虛竹正因爲有了無崖子的小無相功,跟着童姥學武功時才能學的那麽快,鸠摩智更是能以小無相功催動少林七十二絕技!
可見,有小無相功在身,學起武功招式來,絕對事半功倍。
“說來慚愧,我以前武藝平平,如今也隻繼承了師父的功力,對咱們逍遙派的武功卻是一無所知,倒要叫師兄笑話了。”
“師弟放心,我定會把師父傳給我的武功傾囊相授!隻是我貪多務博,武學上的成就實在一般,本派更高深的武功,隻能靠師弟自己努力了。”
“師兄不必過謙,單是你的武功,已足夠我好好研習了。”
龍濤就此在谷中住下,跟随蘇星河練武。
期間,他下山一趟,把葛光佩接了上來。蘇星河安排他倆到谷中的一處竹林中居住,他自己則依舊在大木屋中爲無崖子守墓。
葛光佩得知龍濤不僅拜了個厲害師父,還成了逍遙派的掌門,自是歡喜無限。
龍濤把淩波微步教給她保命,又從蘇星河的武功中挑了兩套劍法傳給她,可惜葛光佩資質平平,淩波微步領悟的極慢,兩套劍法倒是漸漸練的純熟了。
這也并不奇怪,龍濤記得原著中,段譽曾把淩波微步說給保定帝和段正淳聽,兩人聽了後也隻是領悟個兩三成而已。
可見,武學一道确有天分之别。
竹林裏環境清雅,景色怡人,二人幽居竹屋,龍濤自然不會放過葛光佩這隻小白羊。
不過,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武學上。以修煉内力爲主,其次學習蘇星河的武功招式,再有餘暇,便研讀無崖子所留的典籍。
無崖子曾搜羅天下各派武功典籍,藏于無量山洞的琅嬛福地,後來那些典籍全被他與李秋水的女兒帶到了蘇州王家。
此時龍濤看到的典籍,是無崖子假死的這三十年裏讀的,都是些古書、孤本,以道家爲主,雜并百家,有《道德經》、《南華經》、《參同契》、《太平洞極經》、《抱樸子》……
當中最重要的,乃是無崖子的讀書劄記,裏面記載他大量的武道感悟,使龍濤對逍遙派的武學有了深刻的理解。
“乘天地之正,禦六氣之辯,以遊于無窮,是爲逍遙。”
逍遙派以道家爲根骨,兼收并蓄,海納百川,追求的是無限的大道,無拘無礙的大自在。這與龍濤豁達灑脫的性格很是相合,這些書籍他都看的津津有味,越看越覺得自己天生就是逍遙派的人。
《太平洞極經》是道教最古老的典籍,說是開教經典亦不爲過。東漢末的張角以一部《太平要術》攪動風雲,加速了漢王朝的覆滅,即是得益于此書。
經中分卷講述辟谷、食氣、養性、房中、占蔔、堪輿等修身養性術,内容牽扯到修真,龍濤看得似懂非懂,隻對房中一部分興味最濃。
房中術主要講導引和陰陽雙修法。導引之術已經失傳,據說當年趙飛燕就擅長此術,不僅自身功力深厚不畏寒暑,還使得漢成帝飄飄欲仙,欲罷不能。
陰陽雙修法卻是教人在男女合歡時,如何控制精氣,陰陽互補,增進修爲。
龍濤本想學來跟葛光佩試試,可惜那古書深奧難懂,一時難以明白,就擱置一邊了。
轉眼已過去一個多月,淩波微步連日不辍,龍濤的内力根基日趨深厚,那七十多年的功力已有大半被他徹底掌握,蘇星河的武功也已盡數學會。
龍濤決定下山去。
一來,兩大神功在身,他的實力在江湖不說縱橫無阻,但自保無虞。
二來,他不敢再等了。
算算時間,如果劇情沒有變化的話,這時候段譽早就被鸠摩智帶去了江南,喬峰也已在杏子林中遭逢身世大變,說不定已經殺到河南來了。
如果再錯過聚賢莊大會,會加大後面參與劇情的難度。
龍濤早已計定,必須趕上聚賢莊大會,那将是他最好的出場時機,也最容易撬動劇情,引起本源關注。
下山之前,龍濤請蘇星河給八大弟子作書一封,信中除交代明白自己的身份外,還允諾八大弟子重歸師門。
那“函谷八友”學了蘇星河琴棋書畫醫蔔星相的雜學,各有所長,有的是神醫,有的精通機關術,龍濤自然不想浪費了這八個便宜師侄。
準備妥當後,龍濤攜葛光佩下了擂鼓山,一路奔嵩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