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飛蛾撲火,他也要他的人不斷做飛蛾,去撲滅那團火。
宇文熙烈撫摸着顧丹丹的冰雕,輕聲細語:
“丹丹,我知道你爲什麽會跟百裏葉青走,我也知道他是誰,他就是那年爲你出頭的男人對不對?是我沒用,是我沒膽子,是我顧忌太多,當年不敢爲你出頭,才将你生生地推給了他。
過去的事,我不怪你。那是我的錯,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是那個懦弱的宇文熙烈,爲了你,我願意拼盡一切。
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
宇文熙烈瘋了!
或者說,這個聰明的政治家,想用“瘋了”的假象,逼得封星影就犯。
封星影的頭腦卻異常清晰。
她不能妥協!
妥協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封星影并不在意顧丹丹的生死,因爲顧丹丹太弱,封星影壓根不把她當對手。
若是宇文熙烈求她或者給出條件交換,讓封星影幫忙治病,封星影或許會答應。
可是這種強硬的手段,是逼得人就範。也是封星影最讨厭的方式。
他越是相逼,封星影就越不可能出手。
雖然俗語有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裏是天宇國的地盤,就算她是條龍也要忌憚這裏的地頭蛇。
可是封星影偏不,她甯爲玉碎,不爲瓦全!
今日宇文熙烈會以人命逼迫她救顧丹丹,明日呢?明日他逼着她嫁給宇文熙明又當如何?
隻要封星影表現出一絲顧及,就會被他們步步算計。
更何況此事錯在顧丹丹,顧丹丹自尋死路,封星影憑什麽要救她?
聖母?白蓮花?
這麽高雅的詞,是說她封星影嗎?封星影自認爲自己無福消受。
她就是不顧大局又如何?她就是封星影,不需要任何人爲她唱頌歌、立牌坊。
“封星影,你難道真的視人命如草芥?!”淩初雪冷着臉,給封星影扣帽子,一臉的大義。
扣高帽子誰不會?
封星影壓根不理她。
難得的是,這一次南宮雨蓮竟然渾身顫抖地開口:“宇文熙烈,你瘋了嗎?這都是你的子民,你就讓他們這麽白白死去?”
南宮翎也跟着清冷出聲:“死的是天宇國的人,天宇與我大曆,交戰多年。
作爲大曆國皇子,我巴不得你們的太子殿下繼續犯蠢,多死點人也好。
這樣我北雁關就能少死一些無辜的百姓,我北雁關戰士就能少死幾個。
戰争就是這麽殘忍,要麽你們死,要麽我們死。
見不慣嗎?
那你别看啊!”
這樣的話說出口,代表南宮翎基本已經放棄了皇位!
他放棄了圓滑,就是這麽鋒利。但是,感覺真的好爽。
大曆國随行的人,不由地對南宮翎肅然起敬。
他們承認,剛才那一刻,就連他們也覺得封星影和秦墨麟太殘忍了,竟然真的枉顧人命。
可南宮翎一提起北雁關,上升到戰争高度,這點人似乎真不算什麽。
他們死,總好過我們死。
人命,如蝼蟻一般,前仆後繼。
繼續沖向秦墨麟爲封星影營造的火環上。
而南宮卓和南宮翎也當機立斷,撤!
出了這種事,他們這些人别想繼續在天宇國安全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