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慕家這一晚上的不平靜和内心蕭索的慕大人,孑然居裏依舊是一派溫馨,李孑回到家後更是收到了卿卿剛好送來的信,看過之後第一時間回了一封過去。
這就導緻了她直到坐在飯桌前,臉上的笑意還是能閃瞎人眼的程度。
因爲這次卿卿是直接降落在孑然居前院的,所以團子他們自然也見到了這隻巨鳥的英姿。
在李孑進房間讀信寫信的時候,幾個小家夥在經曆了試探,大鳥不咬人,上手摸,羽毛好滑,喂食,嘴好大一大條魚他們眨個眼的功夫就沒了,騎上去,就在他們抓着海東青的翅膀吭哧吭哧準備往上爬的時候,李孑終于出現,解救了快被幾個小的玩壞的卿卿。
商河挽着袖子從旁路過去到廚房做飯,片刻後一聲大喝響徹整個孑然居“我放水缸裏的魚呢,我放案闆上的豬肉呢,咱家進賊了嗎?怎麽盡偷我的肉!”
幾個偷肉喂了海東青的小賊“······”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溜了!
李孑把信綁在卿卿翅膀下面,伸手摸了摸它還閃着油光的巨喙,“辛苦了,卿卿,趕緊走吧,商河正生氣呢,萬一把你給炖了可就麻煩了!”
卿卿冰藍色的大眼睛遙遙往廚房方向看了一眼,又低頭輕輕蹭了蹭李孑的臉頰,翅膀伸展開,瞬間飛上夜空不見了蹤影。
李孑伸手抹了抹臉上被蹭到的油漬,飛快溜去後院水池邊給洗了。
消滅一切罪證!
晚飯清一色的素菜,幾個小的頂着商河黑沉沉的眼神,飛快扒完飯,火速蹿下凳子溜出去了。
李孑夾了一塊拍黃瓜咬得咯吱咯吱,“商河啊,再過不久我就準備讓團子他們都去學院了,這家裏就剩你一個人了,要不你也去學院裏給我幫忙吧?”
“我能幫什麽忙?”雖然有些心動,但商河還是搖了搖頭,“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個易容,這東西能教嗎?”
“怕是不能。”易容用好了可是個大殺器,決不能在學院這種地方用。
“那不就得了。”
李孑又認真想了想,“可你做飯好吃啊!”
“那我去教做飯?人家都是去學院學做學問的,誰會去學做飯?”
李孑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學院不是有公廚嗎,比鎮上最大的酒樓還要大得多,這裏面總要有一個管事的,我覺得商河你就行。”
商河側身躲過李孑要拍她肩膀的手,下意識放下筷子思考了下,随後還是搖搖頭,“可我一介女流,怕是不能服衆。”
李孑就看不得她這般不自信的模樣,“你别忘了,學院院長就是一介女流,現在就坐在你面前。”
商河“······我給忘了!”
李孑忍不住眉毛一豎眼一瞪,商河趕忙補救,“這不是你在我面前就沒有一個學院院長的模樣,我下意識就給忽略了麽!”
李孑白她一眼,一拍桌子,“幹不幹?本院長都親自請你了,給句準話。”
“我,我試試吧!”
第二天一早,李孑給團子他們布置完要做的功課,便騎馬去了書院。
今天是學院衆學子報道的第一天,她這個院長可不能不坐鎮。
程青午正守在學院大門前,接待着前來報道的學生,這些學生身邊大多有家人陪着過來,身旁還跟着拉行李的牛馬騾車,整個學院門口就跟集市般熱鬧。
清脆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像一道驚雷踏進學院門口衆人的心頭,程青午下意識地擡頭望過去,就見到了穿着一身男裝騎在高頭大馬上英姿飒爽的院長大人。
忙上前躬身作揖“見過院長。”
李孑看見學院門口井井有條的秩序,跳下馬把人虛扶起來,“這一早有勞程先生了。”
“不敢,這是青午分内之事。”
門口處已經有小聲的竊竊私語傳來。
“三娃,這就是你們這新學院的院長大人,這也太年輕了吧?”
“娘,有道是學無前後,達者爲先。看人不能光看年齡的,我們這位院長大人學問很好的!”
“反正娘不懂你們這些什麽前後,達着的,既然兒子你說這位院長大人學問很好,那肯定就是學問很好了!”
李孑牽馬走過去的時候,那個被自家母親叫三娃的年輕人急匆匆走過來,到了李孑面前施了一個弟子禮,“學生許章,見過院長。”
接下來一路走,時不時就有學子上前,施禮後又自覺退下。
祁伯傾和劉彥走在學舍前,看着這一幕。
“也不知道這個李孑給學生們灌了什麽湯,這才一日不到,居然就對她這般信服。”
劉彥聽出自家老友的不滿,笑呵呵道“昨日那橫渠四句,祁兄當時聽得不也心潮澎湃,我們這個老家夥尚且如此,更别說學生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級,自然是熱血肺湯恨不得引以爲知己了。”
“哼,這橫渠四句也不過是引用他人之言,倒是會收買人心!”
祁伯傾說完,甩袖便走。
劉彥看了眼李孑,又轉頭去看往相反方向離去的祁伯傾,搖搖頭無奈苦笑一聲,擡步追了上去。
這頭老倔驢诶,這性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改改!
待又一過來行禮的弟子離開,李孑擡頭看了眼不遠處兩人扭頭離開的背影,徑直去了知之院。
院裏早有人等着。
胡不爲接過李孑手裏的缰繩,又道“有好幾位先生已經過來了,我把他們安排在議事廳,咱們這就過去?”
“嗯,”李孑點了下頭,“你去把昨天那份秋後招收學生的計劃拿過來,還有我給這些先生的一些工作安排,在我桌案上放着,我先過去。”
走到議事廳門口,李孑停下整了整衣服,伸手推開了大門,門内幾雙眼睛同時看過來,待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人,齊齊起身。
等到李孑在她那院長的座椅上坐下,才齊聲道“見過院長。”
李孑打眼一掃,除了祁伯傾和劉彥,還有一早就去了學院門口維持秩序的程青午,大家都到了。
胡不爲抱着一摞紙張進來,給諸位先生一人發了一份,最後走到李孑身後,站定。
“各位先生可以先看看這上面的計劃還有安排,等人齊了,我們再開始。”
她話音剛落,程青午小跑過來,喘氣還有些不勻,面帶歉意地朝衆人拱手作揖“讓大家久等了!”
李孑指了離她不遠的一個位子讓他坐下,“程先生,從一早就受累到現在,快些歇歇吧!”
程青午落座後,胡不爲走過去又往他面前放了一份簡單裝訂起來的小冊子,程青午又起身道了聲謝,這才坐下細細翻看。
甄炳生在看到招收學生計劃的有一句‘如遇天資聰穎者,學生的年齡可以放寬至三歲幼齡’,心下有些不贊同,擡頭剛準備開口,就見整間屋子全都低頭靜靜看着桌上的紙張,院長則是微微靠坐着閉目養神,唯一站着的胡不爲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垂目不語。
他那滿腹腹稿頓時頓在了嗓子眼,這才察覺出這議事廳中那麽一絲詭異的氣氛來。
桌子下方的衣角被旁邊的拽了拽,甄炳生扭頭朝旁邊的陸長松看過去,就見他朝自己眨眨眼,示意别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
提醒了甄炳生之後,陸長松又看了看周圍這會連翻頁聲都小心翼翼了許多的其他人,最後又看向首位上正在閉目養神的院長。
在看到院長面上嘴角微微彎起多了一分笑模樣後,他猛地低頭,一刹那覺得自己剛才那一番小動作無所遁形,院長就算閉着眼睛也能察覺到一般。
頓時也學着胡不爲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看着面前的字。
心底卻對于這位不言不語間卻能輕松壓制住他們這些人的院長是更加慎重敬畏了。
窗外高陽漸漸升起,朝輝盡撒入開了窗子的議事廳内,也撒在了李孑面上。
胡不爲正想悄悄過去把窗簾子拉上,李孑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直起身朝下首看了一眼,清清嗓子,開口“兩位先生還未到,想來是忘了。”
就在衆人以爲李孑接下來要說去把人找回來,程青午甚至已經做了起身的準備時。
李孑開口“既然如此,咱們也就不等祁先生和劉先生了,這便開始吧!”
胡不爲剛剛走到程青午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就聽見李孑這麽一句絲毫不按常理出牌的話,再看其他先生此刻那一臉的呆愣,忍不住掩嘴裝模作樣地打了哈欠,掩去嘴角那絲着實控制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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