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對于慕青鸾口中的救命恩人,慕青歌還有有那麽一點好奇的。
當然,她這次會跟着來,更多的是爲了給慕青鸾添堵。
隻要慕青鸾不開心不痛快,她就既開心又痛快。
元宵節那晚慕青鸾意外落水險些喪命,她回家知曉這個消息後,心裏就肯定了這裏面定然有娘的手筆。
誰讓慕青鸾不但容貌更勝自己一份,還有一個強大的外家呢。
有個秀外慧中的姐姐在前,分給她的目光就少了。
就算她也很優秀。
但在見到慕青鸾的那個恩人後,她原本想着膈應慕青鸾的念頭就瞬間消失無蹤了。
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恩人,居然就是那晚站在陳司察身側,明顯和陳司察認識且相熟的女子。
那晚走廊裏人多燈光暗,她當時的注意力又主要在陳司察身上,是以未對那女子的面容細看。
而現在青天白日,她也終于看清這位李小姐的容貌。
她竟一時間找不出形容其容貌的詞句來。
是時,天高曠遠,春光明媚。
那女子立在門後,背景是木台雅屋,披了一件澄碧色的輕袍,袍下身姿窈窕纖瘦,站姿筆直如一株青松,雪頸修長。那眉如刀裁青鋒,偏偏到尾端輕輕彎出一抹溫婉弧度,瞬間弱化了其間鋒芒,眉下一雙眼眸極爲黑白分明,清明如水,又璨然如星,秀鼻櫻唇,那唇上淡淡一抹朱紅色彩,就像一幅極緻的水墨畫卷,突然增了一處耀眼的亮色,一瞬間的視覺沖擊,足以美到失言。
但被驚豔住的又何止慕青歌一人。
慕青鸾回過神來,壓下心頭那抹遲遲沒有平複下來的驚豔,微微屈膝一福,“李小姐,近來可好?”
李孑看看她又看看旁邊那位慕二小姐,接着又移到兩人身後抱着禮盒的一種仆從身上,心底了然。
“家舍簡陋,兩位慕小姐請進吧。”
平時最喜歡搶話題的慕青歌此刻一言不發地跟在慕青鸾身邊進了孑然居。
心裏一陣陣的發堵。
不光是因爲陡然發現這位李小姐容貌勝過自己太多,還因爲陳司察居然跟這位李小姐也是相熟的。
慕青鸾早在及笄前一年就跟北境雲中侯的嫡長子訂了親事,以她們父親的官職,慕青鸾這算得上高嫁了。
她本以爲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越不過去了,卻沒想到無意間知道了那位陳司察的另一層身份,居然出自聖眷正濃一門俱是朝廷棟梁之才的陳侯府。
比起遠在邊境之地的雲中侯府,當然是立于天子腳下的陳侯府地位更高一籌。
在加上據她的打聽,那位陳司察身邊可以無一妾室,且潔身自好得很,她怎能不心動?
然而,既在她之前就已經見過如此絕色的容貌,那人,還能看得見自己嗎?
她自诩天之驕女,又怎能甘心!
慕青鸾雖然有些詫異慕青歌這會反常的安靜,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
能給她少鬧些幺蛾子,她就謝天謝地了。
李孑把二人領到待客的花廳,“設下簡陋,兩位慕小姐見諒。”
“哪裏,”慕青鸾警惕地掃了眼慕青歌,回道“我觀李小姐您這宅子雅拙低調,自成一格,可是忍不住心生喜歡呢!”
聽見對方誇宅子好看,李孑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擴大了些。
這位慕大小姐有眼光!
“是呢,還有這座椅,坐上面軟綿綿的,還有彈性,我還是第一次見。李姐姐,這裏面可是有什麽玄機?”慕青歌也跟着笑眯眯開口,一雙靈動異常的眼睛巴巴望着李孑,整個人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
要不是李孑能清楚感覺到這位小姑娘眼裏藏得嚴實的敵意,或許會真的以爲這位慕二小姐很喜歡她。
一邊看她不順眼,還能甜甜地喊她姐姐,也是很精分了。
慕青鸾瞥了眼不甘寂寞的慕青歌,端起茶碗低頭抿了口茶,“李妹妹,青鸾今日前來是特地來跟你道謝的,元宵節那天多虧了你的施救,青鸾這才撿回這條命。我精心挑選了些禮物,希望李妹妹能夠喜歡。”她說完拍拍手,門口捧了一個個精緻禮盒的丫鬟們魚貫而入。
被截了話頭的慕青歌也不見惱,吐吐舌頭坐了回去。
待李孑讓商河收下那些禮物,慕青鸾經過這麽一會時間也看得明白,這位李妹妹應該不太擅長和人相處,她正想着要找個什麽讓對方感興趣的話題,就聽見坐在她身側的慕青歌再次不甘冷落地開口道“不知李姐姐平日裏都做些什麽消遣?青歌和姐姐随父親來這冀甯,平日裏待在府裏無聊得緊,我覺得跟李姐姐很是投緣,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常常來找李姐姐玩?”
慕青鸾在一旁聽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底又暗自警惕。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對她敵意甚大的妹妹平時生活有多精彩的。
她們的身份擺在那,這冀甯鎮上的大戶人家子女,哪個不是常常過府讨好奉承一番,平時有什麽詩會宴會也是必然送來一份請柬,這慕青歌到底哪裏無聊了?
李孑坐在兩人對面的古代版沙發上,對這位看起來很喜歡自己的慕二小姐着實有些疲于應付了。
明明又不喜歡她,又想要常常過來玩,這不是自己找虐嗎?
“我在家也是單調得很,平常都是在書房寫字,沒什麽玩樂。慕二小姐若是想要找可以一起玩的小夥伴,我并不是好的對象。”區别于慕家姐妹的端正坐姿,李孑是微微靠在軟綿綿的靠背上怎麽舒服就怎麽來的,這個姿勢搭配起她今天穿的澄碧色長袍,别有一番風流姿态。
她說的漫不經心,但臉上表情明顯表達了拒絕。
這讓一向無往而不利的慕青歌小臉一僵,眼底忍不住帶了幾分真實情緒。
到底識趣地不吭聲了。
李孑和慕青鸾見狀,都暗暗松了口氣。
因爲有慕青歌跟着,慕青鸾有些想跟李孑單獨說的話也沒辦法說出口,又稍坐了片刻後,就起身告辭了。
慕青歌這次給慕青鸾添堵沒成,反而給自己添了一肚子氣。
道别的時候面子情都懶得裝了,冷冷淡淡地說了聲再會。
李孑“······”别,咱們兩看兩相厭,還是别再會了!
出了孑然居,兩人上了同一輛馬車。
放下簾子慕青鸾的臉色就冷了下來,“慕青歌,我不管你今天爲何這般反常,李小姐是我恩人,如果你膽敢以你的身份去針對她,我絕饒不了你。”
花廳裏。
李孑也對收拾茶碗的商河道“商河,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可能招惹到那位慕二小姐了!”
她人在家中坐,這個鍋來的真心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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