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從秀娘嘴裏知道了最近的古代農貿市場在哪,李孑帶着團子出門目标很明确。
商河本也想跟着去,猶豫片刻後還是聽李孑的話回了屋。
她身上的傷雖然不緻命了,但是想要養好還是需要點時間的。
這段時間沒有陸風,二小姐涉世未深,小主子又是孩子,她要盡快好起來才行。
再加上這冀甯鎮也不是那些人能夠爲所欲爲的地方,對于二小姐和小主子的安危,她還是能夠放下心來的。
買東西頂多也就是被騙點錢。
這邊李孑帶着團子興緻勃勃過了橋,橋的另一頭就是一個住在鎮郊的百姓們自發形成的市集。
多是賣自家種的蔬菜水果,養的雞鴨魚肉,也有婦人女兒家兜售自己的繡品,另外還有幾家現做現賣早點的,熱氣騰騰的紅油混沌,水煎包子豆腐腦,剛從鍋爐裏出來的撒着芝麻的焦香燒餅,周圍圍了一圈又一圈的食客,感覺這周邊多半的人都彙聚在了這裏一樣。
進了市集,李孑就把團子放下來歇歇手,牽着他一個攤位一個攤位慢慢逛。
買了幾件小東西後手不夠用,幹脆又買了一個竹編筐子,考慮到回去時還要抱着團子,選的是可以背在背上的那種。
路過那家買燒餅的,李孑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誘惑,買了幾個用草紙包好放到筐子裏,盤算今天中午的主食有着落了。
今天早晨商河早起做飯她不知道,但明知道在對方有傷的情況下,還讓人做飯,李孑首先就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
接下來商河傷沒好全的時間裏,做飯什麽的,還是要自己來。
把購物清單上的東西一一買好,筐子也差不多滿了。
李孑蹲下身背好,準備抱團子回家。
雖說這裏也挺熱鬧的,但和昨天逛的鎮中心那條街還是不能比。
整個市集逛完,也就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她買東西不講價,這就又節省了不少時間。
不過賣東西的攤販們倒是很熱情,招呼起她來比别人都帶勁。
走回到市集頭上的時候,李孑發現這邊又多了一個攤位。
賣的是一些手帕荷包用布做的花之類的,比她之前在其他攤位上看得要精緻得多,看得出做這些的人很細緻耐心。
隻不過奇怪的是,這個攤位前沒有一個人逗留。
李孑忍不住朝攤位後面的賣主看過去。
是個身量嬌小的姑娘,頭上戴着一頂白色紗帽。
她也不跟别的攤販一樣開口招攬生意,李孑就站在她攤位面前,這姑娘也沒擡起頭來看看。
李孑彎腰拿了一個綴着黃色穗子的寶藍色荷包,上面繡了一個老虎的圖案,荷包偏小巧,給小孩子用正合适,李孑順手挂在了團子腰上,“好看嗎,團子?”
也沒等團子回應,她又伸手拿了一個蓮青色綴橙黃色穗子繡了一隻貓咪撲蝶圖案的荷包,挂在自己腰上,打量幾眼滿意得不行。
“這兩個荷包怎麽賣?”
紗帽後傳來一道軟綿綿的嗓音“二十文。”
李孑數了二十個銅闆遞過去,看對方伸手準備接過,她另一邊抱着團子的衣袖就被扯了扯。
轉頭一看,是挎着籃子同樣買了不少東西的秀娘。
“秀娘,你也來買東西?”李孑笑着打了聲招呼,就看見秀娘沖她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往她握着銅闆的手上一瞥,示意不要買。
那隻剛準備接錢的手也飛快地縮了回去。
李孑“······”
但現在也不是問爲什麽不能買的時候,不過這荷包她是真的喜歡,幹脆直接把銅闆在攤位上一放,擡腳走了。
秀娘跺跺腳緊走幾步跟上來,“李姐姐,我都暗示你不要買了,你怎麽還買呀?”
“哦?”李孑眉一挑,“那你說說,這荷包爲什麽不能買?”
“李姐姐你沒看她那攤位前一個人都沒有嗎?”
這點李孑是認同的,“這倒是,難不成是價格太高?”她注意過,市集裏面有幾個攤位,一隻荷包五六文,七八文不等,隻不過沒這邊的精細,“一分價錢一分貨。”
“不是這個原因。”秀娘抿抿唇,面上多了一絲擔憂,“那王三丫是咱們鎮上不遠王家村的,遠近都傳這王三丫就是個天煞孤星,她剛出生母親就難産死了,第二年她父親去山上打獵也出了意外,又沒幾年她大哥去鎮上做工惹到了有錢有勢的少爺,被活活打死了,她嫂子丢下剛剛四歲大的兒子也跑了,就在去年,我們家聽人說,她那個嫁去南邊鎮上的姐姐,也得了疾病去了,現在隻剩下王三丫自己還好好的,都說是她命中帶煞,克死了所有親人,就連身邊的東西,都沾上她身上的煞氣了呢。李姐姐,這倆荷包,我勸你還是别帶了。”
這麽一番話把李孑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順嘴問道“那她那個小侄子呢?”
“李姐姐你是說王小虎,那孩子12歲了,也就比王三丫小三歲,聽人說長得還挺俊的,就是這命,唉!”
“沒被克?”
“這倒沒有,聽說是因爲這孩子命裏也帶煞,所以克不動。”
李孑偏頭看秀娘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說明這個觀點在人們心裏根深蒂固。
他們都是這麽認爲的。
不過僅僅是因爲這樣,是說服不了李孑的。
那所謂的天煞孤星命,反正她是不信的。
對于秀娘的勸告,也是笑笑不說話。
到了家門口,李孑跟秀娘分開各回各家。
推開虛掩着的院門,放下懷裏的團子,又把背上買的東西放到廚房,李孑準備去看看被她命令歇着的商河。
這還沒進屋剛念叨上,人就從屋裏出來了。
“二小姐,小主子。”
李孑攔下她準備彎膝施禮的動作,“你傷還沒好,以後可别再做這麽客套的動作。還有,二小姐小主子的也别這麽叫了,我記得我小名叫官官,你以後就叫我官官,你家小主子就叫團子。”
商河張了張口,對上李孑不容抗議的眼神,兩人僵持片刻後,她隻好妥協,“好,官官。”
“這才對嘛。”李孑笑道,“現在咱們就是相依爲命,互相扶持着生活下去,什麽客套恭敬都是虛的。對了,我這幾天買東西花了不少銀子,你那還有沒?”
商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