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越走路越偏,林昭遠忍不住偏頭看向童歌,低聲道:“老大,她這是要帶咱們去哪啊?”
童歌視線掃了下四周,“别問,好好跟着。”
三個人最後停下一處有些破敗的院子前。
傻妮緩緩伸手,指了指院門。
又回頭看童歌。
林昭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帶我們來這幹什麽?”
童歌沒回他,隻認認真真觀察了一番面前的院子。
電光石火間,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想到一個可能,她當即伸手拉住傻妮往回走,“去劉村長家,之前我們猜測的方向可能錯了。”
林昭遠一愣,轉頭看了眼院子,又看向傻妮,臉色也跟着一變。
忙擡腳跟了上去。
他們到劉村長家的時候對方正準備出門,正好在大門口把人給堵住了。
劉村長忙放下手裏的自行車,把人招呼到家裏,又摸了摸傻妮的頭發,“醒了就好,丫頭吃飯了沒?”
童歌沒等傻妮給出回應,直截了當問道:“劉村長,村東頭最尾端的那家有綠色大門的,是什麽人家?”
“村東頭,綠色大門,我想想,”劉村長眯眼想了想,“那是劉二狗家,JC同志您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林昭遠在一旁不動聲色地出聲:“我看那戶人家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人住了。”
“劉二狗那孩子,唉,”劉村長歎了一口氣,眉眼有些無奈,“他那個爹是個愛喝酒的,一喝酒就回家打他娘,在二狗六歲的時候,他爹有次喝酒回家的時候不小心從橋上栽下去淹死了,辦了喪事後,他娘就收拾包袱跑了,扔下二狗這孩子,從那就沒人管了。村裏的人可憐他,這家一碗粥,那家一個饅頭,好歹把人給養大了。就是二狗這孩子吧,大概随他那個爹,天生有些左性,越大就越是脾氣不好,還有點混,這長大後時不時就跑出去一段時間,再回村裏待幾天,好幾次還帶着一些社會上的人,我這開始的時候也勸勸,見他不聽,之後也就不管了。”
劉村長絮絮叨叨說完,見林昭遠還拿着筆在他那個小本本上記,又見傻妮那丫頭頭上包着紗布正擡頭看他,心裏頭不由咯噔一聲。
“JC同志,二狗那孩子難不成真惹事了?”
童歌搖了搖頭,“目前還不能确定。”
還不等劉村長松口氣,她又道:“不過我今早問傻妮知不知道是誰砸傷的她,她帶我們去的就是劉二狗家門前。”
劉村長大喘了一口氣,臉色漲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在他印象裏,劉二狗那孩子雖然有點犯渾,但絕沒有他爹那麽極品,怎麽可能會幹出來這種事呢?
“劉村長。”
童歌的聲音打斷了劉村長的失神。
“還請您仔細回想一下,劉二狗在前面的時間裏,有沒有回村裏來,有沒有帶一些陌生人回來?”
“前段時間······”劉村長皺眉仔細想了想,想着想着突然神色一頓,“好像半個月之前回來了一次,還是大半夜回來的,至于有沒有帶回來人,他家裏那幾天好像并沒有人出入,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劉村長眼中多了一絲困惑之意,“就是他那幾天吃得好像挺多的,有次去市集,一下子割了十斤肉呢。”
聞言,童歌和林昭遠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從劉村長家裏出來,又把傻妮送回到韓大夫那,回到車裏後,童歌當即跟林昭遠吩咐道:“調取劉二狗的資料,尤其是最近一年的行蹤、電話和其他訊息,還有,他們既然是半夜偷偷回來,那路上肯定也遮掩了行蹤,所以先重點盤查近段時間裏和劉二狗在一起的人。另外,他們帶着東西又要躲躲藏藏,走不了多快,先通知下去,咱們聯合其他鎮,封鎖了以村子爲中心方圓一百裏的範圍,盡快把劉二狗和找出來的和他接觸的人的畫像分發到個封鎖線,一旦見到人,當即逮捕。”
林昭遠邊點頭便從車子後座掏出來他的寶貝電腦,開機後運指如飛地在上面敲擊起來。
童歌去外面打了幾通電話回來,偏頭又問了林昭遠一聲:“對了,審查那兩人的人來了沒有?”
“誰?”林昭遠下意識回了一聲,反應過來忙道,“聽說人已經過來了,好像還是個大BOSS。”
童歌眉眼平靜的輕嗯了一聲。
本以爲會等到自家老大驚訝表情的林昭遠怏怏收回目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老大,已經整理到劉二狗的資料,發送到您的手機。”
“這三個月裏劉二狗接觸過的人的畫像也已經發送到各分處。”
“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有一個人很可疑,”林昭遠把電腦屏幕移了移,手指向屏幕上一個全身都罩在黑袍中的人,“這個人在這三個月裏跟劉二狗接觸了不下十次,但每一次都是一身黑炮,攝像頭從來沒有拍到過他的臉。”
童歌偏頭看過去。
電腦屏幕上是一個普通的街道,畫面是在夜裏路燈底下,兩道人影站在街尾,正準備擦肩而過。
但林昭遠停頓的這一幀,恰好是兩人雙手交錯而過的動作。
在兩人的手中間,是一道瑩潤的白光。
“這裏,放大!”
林昭遠忙照做。
畫面放大到極緻,又調整了清晰度後,兩人終于看清楚了發出那道白光的是個什麽東西。
一枚雕工古樸的玉扳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