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蝕岩?”亓則安接過李孑遞過來的地圖,打開後第一時間找到天蝕岩所在的位置,忍不住激動道,“這麽說,咱們現在離墓殿還有不到兩天的路程。”
“等等,”激動過後,亓則安冷靜下來,擡頭看向李孑,“隊長,你是怎麽知道墓殿在天蝕岩的?”
李孑早就猜到他會這麽問,“有人跟我說的,至于那人是誰,你就别問了。但我能保證,這個消息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還有,”李孑頓了頓,朝秦歌招了招手,等他過來才說道,“我不跟你們一起去天蝕岩了,秦歌,照顧好小師侄們。記住,安全爲重。等我忙完這邊的事,再過去找你們。”
秦歌這下也聽愣了。
“不是,小師姐,您怎麽就不跟我們一起去了呢?您要不去您是去哪裏?還有,您要忙什麽事,師弟也能幫忙啊,咱們忙完一起走不行嗎?”
李孑站起身,“我去斷崖下面,你幫不上忙。還有,聽我的話。”
秦歌:“·····”紮心了小師姐!
亓則安看着李孑一言不發。
李孑擡腳走到斷崖邊,朝看過來的衆人擺擺手,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
“哎,”秦歌歎了口氣收回目光,“小師姐還是這麽喜歡獨來獨往,當年一走就是七八年,要是有我跟着,怎麽可能還受那麽嚴重的傷,把她最喜歡的四師弟都給忘了呢!”
唉聲歎氣完,又對還盯着斷崖方向不放的亓則安道:“亓三少,我們走吧。”
亓則安緩緩捏緊了手裏的地圖,好一會才咬着腮幫子,冷冷吐出一個字:“走!”
一路上亓則安臉色都陰沉地可怕,誰都不敢往前靠。
殊不知此刻的亓三少心裏也正委屈着。
說好的同進退一起找到墓殿呢,還是隊長呢,說扔下我們就扔下我們不要了,冷情冷血冷心的女人,他再也不要原諒那個姓李的了。
流雲宗。
在亓則安他們走後,就有弟子開始讨論他們要不要也跟上去。
那可是墓殿的準确地點,誰能搶先一步,說不定就能先一步拿到巅峰強者的傳承。
衆人讨論來讨論去,最後齊齊把目光投向了那道站在斷崖邊的身影上。
“小師妹,”有一位女弟子看向卓清欣,“你跟大師兄關系最好,要不你過去問問大師兄是怎麽想的?”
卓清欣抿了抿唇,站起身來,“好。”說着朝阚清流走過去。
“大師兄。”
阚清流收回看向斷崖下方的目光,看見過來的卓清欣就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了,“你想問我們要不要也跟着去天蝕岩?”
卓清欣咬唇點了點頭。
阚清流笑道:“那位李姑娘方才說墓殿位置的時候明知我們在旁,卻也沒有壓低了聲音,說明她并不怕被我們聽見。不過,咱們也确實借了人家天大的便宜,且等一等吧,半個時辰後,咱們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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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另一邊的山崖下。
在李孑上去後,天衡和開陽看着在石壁大門外站成望妻石的公子,對視一眼。
哎,有了美人在懷的男人,果然跟他們這些孤家寡人不一樣了。
連等人都等着這麽甘之如饴。
等到李孑從斷崖上下來還帶了一隻烤地酥嫩焦黃又肥又大的烤兔字,兩人坐在門口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得唇齒生香,而他們隻能蹲在角落裏啃着硬邦邦的幹糧······
老天爺太殘忍了,爲什麽要讓他們看到這樣的畫面。
李孑和莫驚瀾吃完一隻烤兔子,又各自啃了一顆她順手從山壁上摘下來的野果子,這才聽見角落裏有聲響,轉頭就見兩個大男人蹲在那人手抱着一塊餅啃一口歎一口氣。
也不好吃獨食,擡手把剩下的兩個果子扔過去,順口問了句:“這倆人哪來的?”
剛剛接過果子準備道謝的天衡和開陽:“······”
嗚嗚嗚,他們不配有存在感!
李孑看着兩個大男人擺出一輛的委屈模樣,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
雞皮疙瘩要掉下來了。
莫驚瀾拉着李孑的手站起身,“别管他們。”
李孑哦了一聲,收回目光跟着莫驚瀾進了甬道,“咱們這就準備去那石心了嗎?”
“恩,盡快拿了盡快出去,這裏面陰涼,官官你呆的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
“那得盡快拿,你體内還有寒氣呢,對你身體也不好。”
說話聲伴随着腳步聲漸漸遠去,天衡看着兩人漸漸消失在甬道裏的身影,愣愣咬了一口手裏的果子,微微酸微微甜的汁水流進喉嚨,才愣愣開口問旁邊也蹲着啃果子的開陽:“公子他,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開陽咔嚓又咬了一口果子,點點頭,“是吧。”
兩人,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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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孑跟着莫驚瀾在甬道中七拐八彎,就見有的甬道寬廣,有的甬道窄小,不過無一例外,甬道中每隔幾步遠都點燃着一塊燃燒着的石頭。
火焰昏黃中透着淡淡的暗紅色,也映照這整條甬道呈現淡淡的紅光,落腳無聲,安靜的甬道裏光影明滅間好像天地間隻餘下他們兩人。
“官官怕不怕?”
“不怕,倒是你,可又覺得不舒服?”
越是往裏走,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一點點變得陰涼起來,不過并不潮濕。
但她還是有些擔心莫驚瀾的身體。
他記得這人受不得一點涼。
“還好,就快到了。”莫驚瀾緊了緊握着李孑的手,“待會到了裏面,還有一些其他的人,官官你不必理會。”
“那些人跟你不對付?”
“算是,我們立場不同,自然是互看不順眼。”
“當年追殺你的那些人,是不是就是他們的人?”
莫驚瀾沉默了片刻,才輕嗯一聲,“不過他們現在也翻不起什麽跟頭了,不足爲懼。留着他們是因爲這些人算是我的長輩,我不好······”
李孑反握住莫驚瀾的手,沒等他說完,“不用說,我明白。”
兩人相視一笑。
再轉頭,李孑眼中一片冰涼。
驚瀾他礙于倫理綱長隻能選擇忍耐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家夥,但她可不是那些人的晚輩。
當年驚瀾受的那些苦,她自會幫他讨回來。
不過這些,就不用驚瀾知道了。
甬道的盡頭是一面巨大的石門。
不過這會石門已經開了半扇,露出比甬道裏要亮上不少的内殿。
石門前有人把守,看見走過來的莫驚瀾頓時躬身行禮:“見過少城主,”視線落在李孑面上,又掃到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守衛聳然一驚,“敢問少城主,不知這位是?”
“我未來的妻子,也是未來的少城主夫人。”
守衛:“······”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吓。
他怎麽不知道少城主什麽時候多了一個未婚妻?
守衛難得有些支支吾吾道:“少城主,少城主夫人,請進。”
李孑和莫驚瀾一起邁進殿門,“那個守衛也是他們的人?”
莫驚瀾腳步頓了頓,點點頭,“本來天衡也守着門的,我們兩邊各一人,不過天衡好像被咱們給忘在大門那了。”
李孑:“······咳咳,進去吧。”
終于被自家公子給想起來的天衡撞了撞開陽的肩膀:“那果子挺好吃的,要不咱們再去摘幾顆?”
他要放飛自我,反正他家公子不要他了。
兩人剛踏進殿内,正在殿中站着的三人聞聲回過頭來,視線先是落在莫驚瀾身上,又緊接着看向莫驚瀾身邊的李孑。
重點落在兩人依舊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其中一個穿着紫色蟒袍頭發花白的男人皺了皺眉,“少城主,您帶進來的這女子是何人?”
莫驚瀾看了他一眼,帶着李孑緩步上前的同時,開口回道:“我未婚妻。”
這話一落,站得更遠一起的一個穿着紅色華服須發皆白的老頭朝兩人狠狠一甩袖子,眉毛一豎冷斥出聲,“胡鬧!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怎可當無妄城的少城主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