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海拔最高爲5958米的木裏縣恰朗多吉峰,也有海拔最低爲305米的雷波縣大岩洞金沙江谷底,相對高差爲5653米。
斷裂帶縱橫交錯,斷塊山、斷陷盆地、斷裂谷衆多,可謂多山、多崖、多壁、多沖擊平原。
林祖原,是涼山境内一處默默無名的平原,很少被外人所知,它位于幾座大山的包裹之中,和外界幾乎沒有任何坦途。
想要進入這裏,除非跋山涉水,或……飛機。
外人不知道的是,如果能翻越重重大山阻隔,将會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林祖原,其實是一處世外桃源。
大名鼎鼎的泸州林家,就位于這座世外桃源。
作爲以武傳家的百年大族,林家經過上百年的發展,形成了獨特的傳家模式。
擁有習武天賦的子弟,全部留在林祖原習武,而沒有習武天賦的孩子,早早送出林祖原,外出學習知識。
所以,但凡能留在林祖原的子弟,無一不是擁有一定天資的習武之輩。
原野上的練武場中,一隊隊青年正高喊着号子,奮力地訓練着,大約有百來人,共分爲三隊。
一隊小學生年齡的孩童,一隊初中生模樣的半大小夥,一隊高中山年齡的小夥子。
三個隊伍各自有各自的訓練方法,而在三個隊伍不遠處的小河邊,坐着一名滿頭黑發的中年人。
他手持一根竹竿,正閉着眼睛釣魚。
詭異的是,魚鈎并沒有落入水中,而是懸停于水面上方20厘米的地方,而且魚鈎上沒有魚餌。
這怎麽釣魚?
普通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認爲這人是個神經病,魚鈎不下水,不放魚餌,釣個鳥毛的魚?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答案是否定的!
河水緩緩流淌,清澈見底,時不時能看到一條條魚兒在裏面來回遊蕩。
突然,一條魚兒遊到魚鈎下方,魚尾一抽水面,猛地躍起,狠狠咬住魚鈎,就仿佛魚鈎之中有什麽吸引它的東西一般。
“呵呵,又一條笨魚!”
黑發中年呵呵一笑,手腕輕輕一抖,魚竿微微一顫,咬住魚鈎的魚兒直接脫落,朝着旁邊的魚簍落去。
精準的掉進魚簍中,使勁掙紮半晌,不動了!
微風徐徐吹拂,河水徐徐流淌,老者再一次将魚鈎懸停在河水上方,等待着下一條笨魚的到來。
這邊畫面靜谧,和遠處喧嚣的号子聲,有着鮮明的對比,偏偏中年人閉目養神,仿佛融于天地之間,一切的外物都無法幹擾他一般。
“咚咚咚——”
蓦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斷了這甯靜和諧的一幕。
放眼望去,就見一個鶴發童顔的老者跑了過來,待跑到釣魚老者跟前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父親,出大事了!”
一個鶴發童顔的老者,叫一名黑發中年爲父親,這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
“大事?”
黑發中年眼皮也不擡,淡淡道:“爲父在呢,天塌不下來,說說,出了何事?”
“展圖被人殺了!”
白發老者握緊雙拳,氣憤說道。
黑發中年握住魚竿的手微微一顫,眉頭蹙了蹙:“這麽說,劍奴三人也被殺了?”
劍奴是他派去保護展圖的,既然展圖被殺,他們三人斷無幸存的可能。
“是的,父親,三位劍奴叔叔也被人殺了!”
白發老者一臉悲恸之色,劍奴三人可都是神話之境,是他們林家的頂梁柱,現在卻被人殺死。
他這個做家主的,何其痛哉?
“哦?這我倒是好奇了!”
黑發中年輕咦一聲,訝然道:“劍奴三人雖踏入神話不足30年,但在爲父的指點下,進境不慢,再加上三人的合擊之法,縱使碰到神話榜後5五位高手,也能從容應戰。
即使不勝,也能逃走。
現在連他們都被殺了,難不成神話榜前幾位的高手出手了?”
“不是!都不是!”
白發中年連連搖頭:“殺死他們的是一個叫赢嶽的青年,是這個姓赢的龜兒子殺了展圖和三位劍奴叔叔!”
“赢嶽?就是那個不到二十多歲,卻連續擊殺柳生宗衛、宮本天藏等四人的小家夥?”
黑發中年奇怪道。
“正是這個龜兒子!”
“沒想到這個小家夥竟然還有幾分實力!”
黑發中年皺了皺眉:“劍奴三人的實力不容小觑啊,也隻有神話榜前三的高手,才能将他們殺死!”
“父親,還請您出手,擊殺赢嶽,爲展圖和三位劍奴叔叔報仇,以震懾宵小,樹我林家之威!”
白發老者揚天叩首,大聲說道。
哪曾想,黑發中年竟然微微搖頭:“展圖挑釁神話,被對方擊殺,無可厚非,至于劍奴三人,隻能說他們技不如人!”
白發老者聞言一呆,不忿道:“那難道就這麽算了嗎,展圖可是您最疼愛的曾孫啊!”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天經地義之事!”
黑發中年淡淡道:“赢嶽既然敢殺我林家子弟,我林家自然能殺他,隻不過,爲父不便出手!”
“您不出手,那我們林家,還有誰是赢嶽這龜兒子的對手?”
白發老者苦笑道。
“你難道忘了你鴻遠?”
黑發中年呵呵笑道。
“小弟?”
白發老者聞言雙眼一瞪,不敢置信道:“小弟不是失蹤30年了嗎?”
“失蹤?非也!”
黑發中年搖頭道:“爲父隻是讓他去了一個地方,如今30年過去,也該接他回來了!”
“小弟要回來了?”
白發老者大喜過望,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開心道:“小弟從小天資縱橫,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30年前的時候,就已是神話,連三位劍奴叔叔都非他對手。
如今30年過去,他的修爲該達到何等之境界?”
“在那個地方磨煉30年,至少能排進神話榜前5吧!”
黑發中年淡淡一笑,眼中帶着一抹期待,清楚的記得那張面容清秀,卻透着果決的臉,以及回蕩在耳旁的聲音。
“父親,請允許我想進入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