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惠東對何宥鳴和劉老的态度很是不以爲然,覺得他們有些小題大做,一個素未謀面的小鬼,值得這樣嗎?
但是礙于面子,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隻得說道:“劉老,老何,赢先生,先上去再說吧,站在這裏也不是那麽回事……”
劉老和何宥鳴沒有答應,而是看向赢嶽。
赢嶽掃了他們一眼,知道自己要是不上去,他們八成也不好上去,當下點點頭:“走吧!”
“好……”
望着一行人離去的背影,保安隊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才發現身體有些發軟。
“隊長,那小年輕到底誰啊,來頭這麽大!”
“你問我,我他媽問誰啊,惠澤這王八蛋,差點害死老子了!”
……
進了山莊,來到一處裝飾奢華的大廳,作爲莊園的主人,惠東安排好赢嶽一行人後就匆匆離開了,他還有事要忙。
而何宥鳴和劉老也恰好和碰到熟人,道:“赢先生,你先稍座一下,我們去見個朋友,打聲招呼?”
“你們随意,我到處看看!”
赢嶽擺擺手,示意二人随意,然後四處轉悠起來,見滿廳都是中年人,倍感沒勁,于是就來到前廳。
前廳倒是有很多年輕人,但是他一個都不認識,幹脆來到自助餐那邊取了些吃的喝的,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自顧自吃起東西來。
這期間,蔡天彪打來電話,彙報了那塊山谷的承包情況,表示一切進展順利,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就能拿到那塊地的承包權。
聽到這個消息,赢嶽表示欣喜,之前的因爲惠澤、王本超他們帶來的郁悶一掃而空,誇獎了蔡天彪幾句,直把這個江州大佬誇得欣喜連連。
挂了電話,赢嶽繼續吃着東西,他的性子有些冷,不喜歡湊熱鬧,比較享受這種安靜的時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道有些怕怕的聲音。
“色……赢嶽,你……你也來了?”
這麽清脆悅耳的聲音,赢嶽不可能忘記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道回憶,有些複雜的看向這人:“梓夏,你也來了!”
來人正是梓夏,那個酷似紫霞仙子的美女。
梓夏點點小腦袋,有些怕怕的看了赢嶽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椅子,想坐下,可又有些擔心。
“坐啊,怕我吃了你?”赢嶽不禁有些好笑。
“誰怕了?哼,我才不怕你呢!”
梓夏俏臉一紅,嬌哼一聲坐了下來,但是卻離赢嶽很遠,屁股也是剛剛接觸到椅子。
“你很怕我?”赢嶽抓起兩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的油漬,笑問道。
“怕你個大頭鬼啊!”
梓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可緊接着忽然擡起頭,道:“赢嶽,謝謝你!”
赢嶽被她突然的轉變弄得有些轉不過彎來,愣愣道:“謝我什麽?”
“謝謝你昨天救了我!”
梓夏說完,飛快的低下頭去:“昨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死了!”
赢嶽昨天唐突了她不假,但确實救了她一命,現在回想起來,她依然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要是沒有赢嶽,能活下來嗎?
答案是未知的!
但梓夏清楚,她昨天清晰的感覺到了死神的降臨,她從未像昨天那樣感覺到,死神離自己是如此的近!
那種感覺,她再也不想體驗了!
“有什麽好謝的,換做誰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赢嶽擺擺手,繼續對付眼前的食物,莊園裏的食物味道很不錯,不吃白不吃。
梓夏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當下也不說話了,靜靜看着赢嶽吃東西。
赢嶽見她不說話,也不再說什麽,而是專心吃起東西來,他本是沉默之人,再加上兩人之間尴尬處境,還是不要說太多的好。
一個吃,一個看!
大廳裏人聲鼎沸,熱鬧的很,而這個小角落裏,卻安靜的很,“他其實也很帥呢!”梓夏默默想到,她忽然有些喜歡上這樣安靜的感覺。
隻不過,這種安靜很快便被打斷。
“赢嶽,你怎麽進來的?”
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赢嶽皺了皺眉頭,就見王本超和李天明站在眼前,正一臉不爽的看着他。
王萌就站在他們身後。
梓夏也是有些不滿的看向三人。
“你是不是偷偷跑進來的?”
“他身手不錯,肯定是繞過大門,偷偷翻牆進來的!”
“就是,肯定是進來偷吃東西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說得很難聽,直把赢嶽說成了小偷,赢嶽尚未作出反應,有人卻忍不住了。
隻見梓夏一拍桌子,怒氣沖沖的說道:“你們說什麽呢,什麽偷偷翻牆進來的,有你們這麽說話的嗎?”
王少兩人吓了一跳,當看到面容絕美的梓夏後,狠狠驚豔了一把:“你是誰,怎麽和赢嶽在一起?”
“對啊美女,赢嶽這家夥是個小偷加色狼,你可别跟他攪和在一起啊,會學壞的!”
王萌則是上上下下打量着梓夏,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我和誰在一起要你們管?”
梓夏緊繃着俏臉,像是護犢子的老母雞:“你們剛才侮辱了我朋友,現在立刻給他道歉!”
王少和李少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詫異:“赢嶽,你小子豔福不淺啊,這妹子竟然這麽護着你!”
見兩人對自己視若無睹,梓夏俏臉寒霜:“我再重申一遍,道歉,立刻,馬上!”
“吆,還是一個小辣椒啊!”
王少吹了吹口哨,語氣輕佻道:“讓我們給他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倒是願意給你道歉!”
“哈哈哈!”
李天明也笑了起來:“美女,跟赢嶽一個土包子在一起有什麽意思,跟我們走,我們帶你去見見世面。”
“你們……混蛋!”
梓夏氣的俏臉通紅。
赢嶽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真是醉了,我記得那天好像對你們說過一句話!”
“哦?”
兩人下巴一揚,看着赢嶽。
“我那天說過,以後碰到我,最好離我遠點,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見一次打一次?
王本超和李天明兩人嘴角抽搐起來,額頭青筋慢慢爬起,都有些惱怒了。
“但是你們,似乎把我的話忘到了九霄雲外!”
赢嶽低頭吃着一個豬蹄,一邊吃一邊慢悠悠說道:“不僅在山下挑釁我,現在又來調戲我朋友,你們說,我要不要給你上上弦,加深一下那天的回憶?”
“赢嶽,這裏可是惠氏莊園,你敢亂來?”
王少臉色劇變,色厲内荏道:“惠氏莊園可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你還是規矩點的好!”
“是嗎?”
赢嶽嗤笑一聲,手腕輕輕一抖,還沒吃完的豬蹄像炮彈一般射了出去,然後精準的砸在了王少的臉上。
一個豬蹄的力量多大?
很小吧!
如果你這麽認爲,那就大錯特錯了!
被豬蹄砸中後,王少就如同被疾馳而來的火車頭撞中一般,一股恐怖的大力襲來,他整個人淩空倒飛了出去。
伴随着“噼裏啪啦”的悶響,一路所過,撞飛了五六張圓桌,打碎無數餐具,當然,也撞倒了不少的人。
一時間,大廳裏一陣雞飛狗跳,尖叫連連。
“怎麽回事?”
前廳内的人都受了驚,紛紛轉頭看去。
而作爲莊園的主事人,正在前廳接待客人的惠澤連忙朝這邊走了過來:“到底怎麽回事?”
當他看到撞飛桌子的王少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王本超,你他媽搞什麽鬼,竟敢在這裏搗亂?”
王少的臉早就腫成了豬頭,鼻血混雜着鼻涕流了出來,滿嘴的白牙也沒了大半,一張嘴都漏風。
“澤少,不……不是我,是……是赢嶽!”
這時,驚恐的李天明生怕赢嶽也給他來一下,連跑到惠澤跟前,顫聲道:“澤少,是赢嶽動手的,他一點都沒把您放在眼裏,在這裏就直接動上手了!”
“赢嶽是誰?”
惠澤的臉色陰沉。
“就是我們在山下碰到的那家夥!”
李天明連道:“您都不讓他進來,可他還是偷偷翻牆進來了,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好好!”
惠澤臉色難看,雙眼都放出冷光:“他在哪?”
在哪?
想問這個問題的,不僅是惠澤,還有前廳内的年輕人,他們都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麽生猛,竟然敢在這裏打人。
“在那!”
李天明一指赢嶽,眼中閃過一絲報複的喜色。
敢在惠氏莊園搗亂,你丫的今天完蛋了。
所有人連忙順着李天明的手指看去,然後就看到坐在角落裏的赢嶽。
隻見此刻的赢嶽,正施施然抓過餐巾紙,慢悠悠的擦着嘴、擦着手,渾然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态度,讓衆多年輕人困惑、驚訝。
但是,卻讓惠澤怒火中燒,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赢嶽跟前:“你是怎麽進來的,出示一下你的請柬吧!”
他很想狠狠的教訓赢嶽,讓保安直接把他打一頓。然後轟出去,但是作爲莊園的小主人,他不可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趕客人走!
要以“理”服人!
這才能顯示出他這個惠家二公子的手段,也能服衆!
公共場合辦事,和私下裏鬥毆,是有區别的。
“請柬?沒有!”
赢嶽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