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走多久,我們第三次看到了光明,現在我跟教授兩個人對于光明可以說都要麻木了,依舊是十分緩慢的前進着。沒有因爲看到光明就急功近利,就這麽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着,教授力所能及的觀察着每一寸土地,看着是否會有鏡面類似的幻境,而我開着天眼,走一步觀察一邊周圍所有的環境。
就這還不放心,咬破中指滴了幾滴血讓于鱗盡快恢複,如果真出了什麽問題是我們沒有發現的,我希望于鱗到時候可以提醒我一下,現在流幾滴血,真出問題人都可能交代在這個地方,所以我也就不再吝啬自己的血。
就這樣子,我們從這個地道裏面走了出來。
還沒有站穩,撲面而來的是一種血腥陰冷的氣息,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雖然還沒有看見實物,但是心理卻踏實了,這才是一個墓葬應該有的标配,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目的,那是小說裏面的!
漸漸适應了之後,往前走了幾步,非常清脆的響了一聲,我踩斷了什麽東西,等我低頭看的時候,發現是一塊骨頭。
我低頭說了一句:“對不起,莫怪,安息吧!”然後轉頭對着教授說:“我們剛闖進來,什麽東西都不要碰,哪怕看見你再感興趣的骸骨也不要去觸碰!”
“好!”教授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對着我點點頭,應了下來。
這裏依舊是個山谷,隻不過地形與上次完全不同。沒走幾步就看見了幾處骸骨了。大部分骸骨上面已經有了些許泥土,上面已經有了草,而有些隻是漏出來某幾塊骨頭,大部分都深埋地下。
這些骸骨無規律的在各個地方,各個地方觸目所及,都有種白骨森森的感覺。
鸾鳥的一個頭骨就有差不多一人高了,還好是骸骨,多了不少空洞看起來沒有那麽有壓力。
我聽到了啜泣聲,回頭一看,教授已經哭了。或許是夙願終于達成了喜極而泣吧。
“教授您打算從哪開始做研究呢?”我好奇的看了看這密密麻麻的白骨對着教授問道。
教授一愣,許久回過神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對我說:“我沒有研究的心思了,我知道它們存在過就好了。隻可惜現在都死了,我不想打擾它們了,我不知道爲什麽,隻是感覺很悲傷,在沒有别的心思了……”
悲傷?是個人看到白骨盈山心裏也會感覺到蒼涼的吧。他要說帶點紀念什麽的我還可以理解,這直接全盤放棄讓我有點不懂了,我好奇的問:“教授這不是您一生的夙願嗎?怎麽突然就放棄了?”
“我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吧!”教授就這麽往地上一坐,仰着頭看着我說:“假如你生來就是一個瞎子,從沒有見過藍天白雲,你的父母爲了不打擊你告訴你這個世界就是黑暗的沒有藍天白雲,你跟正常人一樣。突然有一天,你卻意外得知了這個世界上有藍天白雲,道聽途說而來不能去證明,隻能寄希望于幻想,可是這種失明是先天的,自己都不知道藍色和白色是什麽樣子,幻想都不能去幻想,隻能無中生有的空想。”
我看着教授,歎了一口氣,他講述的例子很現實……
教授自顧自的說着:“空想之餘,生出來研究她的心思,想有天給所有人證明一下,藍天白雲是真實存在的!可是有一天,你遇到了一個神人,給你帶來了一場奇遇。”說完看了看我繼續說:“這個人居然有逆天的本領,揮揮手就讓你看到了藍天白雲,這時候你隻能感歎一下,居然真的有藍天白雲,好壯觀,卻不會再有研究它的心思了,唯一的不同隻是藍天白雲亘古長存,而這些可憐的鸾鳥快要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中了……”
教授這麽一說,我有些了然,有些悲哀。或許有的人生來就可以知道很多秘密,這些人卻是某些群體哪裏一輩子都找尋不到的方向,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教授,隻能默默的站他身邊。
過了幾分鍾,教授擡起頭來對我說:“你在這杵着幹啥?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吧,我在這裏等着你,你究竟要幹什麽我就不過問了,我會保密這一切的,今天對我自己來說就是一個夢,美好的夢,一會出去之後我會讓自己醒過來的,你去吧!”
我沒想到教授如此的通情理,剛剛還在想有些事情怎麽跟教授解釋,這麽一來我什麽都不用說了。
我點了點頭對着教授說:“那您等我一會,去去就回,聽到什麽看到什麽,就當是一場夢吧!”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教授笑了笑沖着我說,隻是比哭還難看。
點點頭我就往深處走去,其實從一進來我就感受到了于鱗的狂躁,沒錯就是狂躁,已經完全不是激動了。
這些骸骨有大有小,姿勢各異,再我看來完全不是正常死亡,按理說這種動物死的時候,狀态理應差不多才對,爲什麽差别這麽大呢?而且是什麽原因讓這個地方的鸾鳥全部聚集在這個地方一起死掉呢?
強敵?按理說不應該,這麽一群鸾鳥如果說是因爲某些問題逐漸消失也就罷了,比如生育等問題,可是現在的情況絕非如此,這很明顯應該是差不多時間一起死的。
難不成是收到天地法則的壓制?那麽是不是說别的神獸也會有這種埋骨之地,隻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我曾經問及師父關于神獸的問題,師父說要麽滅絕了,要麽被大能接入太虛了,具體原因師父也不知道。如果說神獸被大能接入太虛了,爲什麽這些鸾鳥沒進去?
滿腦子都是各種疑問,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出去了很遠,再度擡頭的時候,如果刨除掉眼前這唯一一具骸骨的話,我赫然發現周邊沒有骸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