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閉上眼睛,就這麽安靜的靠在後面。至于小泉好像聽了一個故事,但是沒有聽懂,隻是一臉不解的看着村長,而我看了看村長,看了看師父,感覺到在這個地方渾身尴尬,索性也跟師父一樣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爲淨。
在我快要睡着的時候,聽到了一聲長長的歎息。緩緩張開眼睛一看,村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跪在了堂屋中間,看着外面的院子。
“一個百年前皇權的維護,居然讓得我們幾百年守護着一個半夜都能被吓醒的屍體,祖祖輩輩窮盡一生還被蒙在鼓裏,蒼天爲什麽這麽對我們!爲什麽!”村子沖着外面的院子大喊着。
本來我是要上前扶一把,然後安慰他一下的,沒想到他控訴完了之後,居然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土,平靜的坐了回去。
我有些發愣的看着他,他對我微微一笑:“怎麽?好奇我的态度嗎?”
“對啊,你沒事吧?反差這麽大是不是精神失常了?”我死死盯着他想看出來一點什麽,可惜他一臉的平靜。
他搖了搖頭笑着說:“一切都是命,強求不得,老天讓我在有生之年知道了這個事情的真相,我才活了多久,比爲了這個秘密死去的人幸運太多了。好在這次有個拆遷的機會,我要用我的所學,帶着我們這些村民建造自己的家園,沒有約束,沒有陰謀,還望老先生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到時候就說國家幫忙處理掉了,我們再也不用守護了,可以嗎?”
師父給他鼓了鼓掌:“不錯,你當真對得起村長這兩個字,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會幫你的,希望你會改變這裏所有人的命運。”
村長猛地一攥拳頭,沖着師父低聲一字一頓的說:“一、定!”
“好了,小康我們走吧,大緻情況我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等明天趕早來處理吧。”師父笑着沖我說着,就帶着我往外走。
“老先生,家裏留下的這點茶葉您請一起帶回去吧,我們山野村夫什麽都喝不出來,您拿走才是物盡其用。小泉快去拿茶餅!”村子看師父說走就走,趕緊挽留要給師父送茶葉。
我分明看見師父聽見他說完以後一臉的期待,但是他馬上就對村子說:“你父親留下來的東西,哪怕你品不出來茶葉的優劣,然而對你來說卻是一份情,你這麽說無非就是想讓我收下,但是我不會剝奪屬于你的思念,你好好收着吧,我這裏謝過了。”
“明天見啊!”我沖着村長和小泉道了個别,就趕忙去追趕師父的腳步了。
走到了沒人的地方了,我這才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老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個事情的真相了!還說讓我一個人來搞定遊屍吓唬我!”
“這又從何說起了,你這是血口噴人!”師父憤憤的沖我說。
“切,你分明早就知道了結局,一路慢慢悠悠的過來,你是不是部門資料裏面就已經看出來了,不然你不會這麽從容的别人拿出來一個聖旨你就知道了一切。”我有些鄙視的看着他。
沒想到師父有些出人意料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沒人之後才小聲跟我說:“其實我也不确定。”
“什麽!”這次是輪到我驚訝了:“不确定什麽?那個結局你是胡謅的?”
師父搖着頭說:“結局的确不是胡謅的,來之前這個結局我就猜到了,因爲曆史上如此相似的結局簡直是數不勝數。”
“那不确定什麽?”我更好奇了起來。
“我不确定的是那個實體的情況!”師父苦笑着說:“雖然很多事情算是安慰他的,但是有一點卻是我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你記得他說,還沒有近身就已經充滿血腥之氣了吧?”
“對呀,你當時不是說裏面有什麽陣法嗎?”我記得聽清楚這一節,因爲我當時還努力思考在人身上弄什麽陣法,才能讓一個人這麽遠都能散發出來這一股血腥之氣。
師父點點頭:“我隻是情急之下,才這麽告訴他的,我壓根就不知道人身上還能弄這種陣法,但是當時說的真真假假混合着,所以他應該也聽不出來什麽,雖然我當時說完就後悔了。後來我就想,也可能是因爲在放屍體的那個洞穴裏面安置了陣法,但是我又感覺可能性不大,因爲陣法會随着時間,功效越來越低,除非有人一直維護,還有另一個可能就是不見天日,沒有人造訪,一直不啓動的情況下,而他們每一代人都會去看,就證明陣法一直在啓動着,所以排除掉了第二種情況。”
“而他們斷斷續續的傳承中,很顯然這個秘密一直是有村長這一脈掌控的,别人根本不可能偷偷的去維護這個陣法幾百年,很顯然,這有很大的幾率證明,這不是陣法所散發出來的波動。”師父苦笑着說:“這才是我最擔心的情況啊!”
“師父,你是說?那個屍體有問題嗎?”我一下就抓住了師父的重點。既然排除掉了外界的條件,那麽很有可能就是屍體本身的問題了。
“哎,八成是啊!”師父把手背在身後,慢慢的對我說:“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原本什麽事情都沒有的一個屍體,在經曆了幾百年外界條件的刺激下,真的變成了一個僵屍。而當初屍體本身上面被施加了諸多的封印,所以導緻了哪怕真變成了一個僵屍,但是沒有暴起傷人,随着日久年深,僵屍身上的封印逐步的松動,才有濃厚的血腥之氣滲透了出來,讓村長還沒有接近就感覺到了。”
聽了師父的話,我也是有些無語,原本我以爲走個過場就結束的事情,現在看來真的是頭疼的很啊!運氣好了輕輕松松把這個炸彈解決掉,運氣不好明天直接屍變,哪怕師父在,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