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師父進來之後,發現這裏昏昏沉沉的,上午了,裏面還亮着一盞特别昏暗的等,這個房間的陳設也非常的簡單,就是一張辦公桌,上面堆滿了報紙,一個老頭帶着老花鏡看着報紙。
如果不是推進進來的一瞬間,清楚的看見這個老頭的耳朵動了一下,我恐怕都要懷疑這個老頭是眼花耳聾的門衛了。
不過哪怕知道人進來了,那個老頭依舊沒有什麽表示,仍然看着他的報紙,仿佛我們不存在一般。
這個屋子沒有任何的取暖設備,暖氣什麽的都沒有,比屋子外面冷多了。可是這個老頭就穿着單衣,頭發那麽白了,手卻是白皙沒有皺紋的,我有了一絲明悟,這恐怕又是個道行極其高深的道士,退休了在這裏養老吧。
一行人全部進來之後,我們在桌子前面站了一拍,我剛要詢問師父的時候,師父遞給了我一個安靜的眼神。
我總感覺師父比他年紀大多了,他還在那邊擺架子,後來我才知道我誤會的多麽離譜,當然這是後話了。
大概過去了十幾分鍾吧,我都要凍酥了。該死的,這大冬天的,穿的這麽單薄,回去鐵定是要感冒了。
“太心?”那個老頭放下了報紙,第一句話居然是叫了一句太心,我都沒反應過來,畢竟自從我起了這個道号之後,基本沒被人叫過,也從未自稱過,所以等我反應過來都過去了好幾秒了。
“前輩,是我。”強忍着尴尬,平淡的說道,這裏我所有的表現,都關乎着師父的臉面,哪怕是出現再尴尬的情況,我都要冷靜的面對。隻不過這個開頭就不算很順利罷了。
“資質不錯,心性上乘,不錯。”老頭盯着我看了幾秒鍾,沖我師父說,不過還沒等我師父說什麽,那個老頭馬上對張乾國說:“你個小屁孩,不是最讨厭來這裏嗎,這次咋也來了。”
小屁孩?叫張乾國小屁孩他得多大啊!
“我也不想來,這不是……”張乾國話說了一半,然後拍了拍我,沒有再說下去了。
“進去吧。”那個老頭點了點頭,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意思,直接就說:“太心,等你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找我玩。”
“好啊,謝謝前輩厚愛。”目前估計來看,不太像敵人,張乾國的朋友,也算是朋友的朋友了,而且居然知道我的道号,不得不讓人多想。
師父說了句:“那您先忙,我去彙報工作,一會再找您叙舊。”
“去吧,小心……”老頭說到這裏,又拿起來之前的報紙,沒了任何動靜。
進去?去哪裏啊,這裏四周都是光秃秃的,難不成有什麽傳送法陣?我們進去之後傳送到總部?
不得不說,我真的是小說看多了。
師父帶着我們來到左邊的牆,用力一推就打開了,這好好的弄個石門幹什麽,搞得我以爲又進了墳裏面。
幾個人魚貫而入,這個空間除了一個電梯之外,沒什麽别的東西了。随着我們進入,石門緩緩的自己合上了。
“師父,那誰?”我看師父按了一下電梯,馬上問道。
師父看了看說:“剛剛表現不錯,記住,一會電梯來了,就不要亂說話了,我們在裏面說話都是受到監控的,所以一舉一動都要開始注意了。”說完給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領。
電梯沒一會就到了,我剛剛還在猶豫,我們這麽多人,一個電梯裝不裝的下,結果這個電梯比我想象的,要大了好幾倍,少說有十幾平米的空間。
跟在師父後面進去站定,我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神色,哪怕我心裏快變成一隻貓了。我看着師父按下了第三十四層的按鈕,我心想來的時候沒注意有這麽高的樓層啊,結果就感覺到電梯在往下墜落,看來我還是想的太多,這應該是負三十四層吧。我仔細看了看,這些按鍵是從十五層開始的。
道士,又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職業,幹嘛弄的跟特務一樣,要在地下活動呢?不過現在我什麽都不能問,電梯裏面有四個攝像頭,進來的一瞬間我就看見了,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臉上盡力裝出來一副驕傲的神色,然後挺胸擡頭。
終于,在我内心忐忑中,門開了。
如果非要我形容一下,門開之後的場景,我想到一個詞語,富麗堂皇。這裏真的隻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了。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這麽豪華的地方呢!簡直跟地上的場景天壤之别。
不過想想也是,就算國家不給這些撥錢,随便一個人出點錢,也足夠建造這麽奢華的辦公環境了。與預想的人來人往不同,這裏面隻有寥寥幾個人,坐在真皮沙發上看着書。
天花闆全部都是水晶燈,進來電梯就是一排零食擺着,各種水果幹果。這一個瞬間,我感覺在地下上班似乎也不錯啊。
隻不過這裏面隔斷太多了,我也說不好究竟有多大,随着我們從電梯裏面出來,有幾個人紛紛看了過來。
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懶洋洋的,在沙發上看書嗑瓜子的人,他看見我師父的一瞬間,充滿了幸災樂禍,然後就恢複了正常,這個人哪怕不是敵人,也不會是什麽好人,臉上有一道疤痕,特别好記。
至于另外的幾個人,看了看師父之後,繼續幹手裏的事情,并沒有任何表情,到現在爲止,這裏面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傻逼來了。”這時候,我聽見三師叔小聲嘟囔了一句,随後就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性。穿着一身正裝,短發,給人一種英姿飒爽的感覺,隻是不知道爲什麽三師叔這麽稱呼她。
“呦呵,命真大,還能活着回來彙報工作,不錯不錯。”她一開口,就被我永久拉進了黑名單,這種話如果是朋友來說,往往充滿了一種你能活着回來真好的情感,可惜這個女的表達的意思是,就算你這次回來了,早晚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