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的感情,就在趕路中迅速升溫,而且倆人都非常默契想選擇了沒有路的山區。
漸漸的,四師叔發現,小冉看自己的眼神,已經不再像普通朋友那樣子的單純了。但是他感覺,他們之間依然有特别的障礙,他甚至懷疑小冉都不是她的真名。因爲他自己,都不敢把自己的底細告訴他,哪怕他從未出來曆練過,但是保護自己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很快到了甘肅,路上的時候置辦了不少的衣物。畢竟多了女伴同行,不能再向以前一樣,生活的這麽随便了,況且也馬上就冬天了。他們找到了同樣的樹林,她們齊心協力建造了一個相同的房子。每天早上吃過早飯,兩人便會分道揚镳,如果一個往西去,另一個一定會往東而去。
小冉從未詢問過四師叔去幹什麽,四師叔也從來不會去詢問小冉一天出去,究竟是爲了什麽。但是兩人一定會在太陽落山前趕到小屋,共進晚餐。其實四師叔也非常的好奇,有時候甚至想跟蹤一下小冉看看她究竟在幹什麽。但是想到小冉非常尊重自己的秘密,自己貿然跟蹤顯得非常的龌龊,也就停下了這個心思。
兩人停留了兩個月,居然又要共同西行。依舊重複着之前的事情,四師叔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她。哪怕不知道小冉究竟是幹什麽的,但是每天小冉晚回來一會,他就會焦急不安。
他們在一起呆久了,默契也漸漸的培養出來了,有些時候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幹什麽。當然是四師叔這麽說的,我卻并不是這麽想,我感覺倆人在一起呆了那麽久,自己的身份背景不能跟對方提及,每天要做的事情又不能說,天文地理,人文趣事也早着這幾個月的交往中聊得翻來覆去的了,再聊下去也是徒增尴尬。
他們一直輾轉到了西藏,蓋了七座房子,過去了兩年半的時間。也是該分别的時候了。其中不隻一次的,四師叔想告訴小冉,他喜歡她。可是這個念頭剛出來的時候,就被他硬生生的遏制下去了。
四師叔不确定,他能不能給她幸福,更何況這麽長時間,哪怕小冉對他十分信任了,也沒有跟他坦白一些事情,所以他心裏始終有一道隔閡。也是該分别的時候了,兩年的風餐露宿,野外探查學習,豐富了自己的見聞,已經大部分隻是和理論結合了起來,不在是那個滿嘴理論的四師叔了。
分别的日子還是到來了,四師叔最後的一年多時間,要從西藏去到北京。這次不在小路上走,是直接進入村莊,接觸人間的煙火,讓自己的所學的東西,有所施展。
至于小冉,對四師叔說了句等她一會就出門了。五分鍾之後回來說:“阿清,我陪你去第一個村落,我們在那裏分開。”
四師叔點了點頭,心想着能最後多一段時間的陪伴,也是好的。
一路無話,來到了最近的一個村子。還沒有到村頭,四師叔就發現有一群黑衣人圍了上來。四師叔一瞬間心裏閃出無數個疑問,自己并未得罪什麽人,這個陣仗是爲了什麽呢?
可是等黑衣人來到跟前,卻沖着在一邊的小冉一拱手,一作揖:“恭喜小姐完成曆練,老爺讓我們接您回家,請。”
四師叔并沒有多驚訝,因爲他一開始就猜測到了她不一般,所以此時表現的也算淡定。回頭微笑着對小冉說:“與你同行了這麽久,我很開心,趙守清,一個還在學習的小道士,嘿嘿,沒吓到你吧!”說完對小冉伸出了一隻手。
“我也是個小道士哦,清孤冉。”說完握住了四師叔的手。輕輕一接觸,就放開了。
“有緣再見。”看着小冉遠去的背影。四師叔把手張開,手裏面有一顆珠子,他認得這是小冉脖子上帶的那顆珠子。
沒有了小冉的陪伴,四師叔一時間竟是那麽的别扭。足足過了一個月四師叔才緩了過來。北方戰亂已經過去,南方打仗對北方的村裏人來說,并不關心,因爲不管什麽朝代,他們的生活也不會改變。現在一切行業,都開始欣欣向榮的發展了起來。
各行各業,甚至是修建房屋,都少不了要懂風水的人來參與建築。當然了,還有許多人打着道士的名頭招搖撞騙的旗号,自己什麽都不懂,就是爲了騙錢。運氣好了的人,碰巧弄對了,自然無害。也有不好彩的人,找了風水先生來,反而家裏更加的一團糟。
四師叔就路過一個個的城市和農村,幫大家解決着問題,至于錢财則是維持溫飽就可以了,這麽做主要是實踐一下所學,運用在塵世裏面罷了。
小冉走的時候,四師叔心裏默念的那個有緣再見的那句話,沒想到這麽快就實現了。
路過陝西瑤鎮的時候,四師叔發現了這裏是一個人間地獄。
所有鎮上的居民,印堂發黑,路邊擺着好多已經死去的屍體,被草席随便的蓋着。四師叔心裏一緊,以爲是遭遇了瘟疫,随便找人問了一下,才知道一點來龍去脈。
一個月之前,來了一些黑衣人,要征用鎮子居民的所有童男童女。鎮子上的人自然不會願意,這些黑衣人随便在大街上擄走了幾個小孩,對所有人說:“先讓你們嘗嘗地獄的滋味。若是一個月還不交出來童男童女,那麽這裏會變成真正的地獄。當然不要妄想逃走,因爲走一個他們就會殺一個。附近的鎮子都貢獻了,就差你們了。”
說完這段話,這幫人就帶着新抓到的童男童女離開了。鎮上的人有些不想惹事的,就趁着夜晚想去隔壁的村子避一避。結果第二天,大家就在村口發現了十幾具屍體。這下村子可真是恐慌起來了。大家隻要是到了結婚年齡的,十六開始的女孩,就開始抓緊時間找婆家。
也不用挑日子了,差不多門當戶對的就抓緊結婚了。不出三天,适齡的就都已經嫁出去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躲在家裏再也不敢出門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