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父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至于都快小跑起來了。
大概趕路了半個小時,終于聽到了說話的聲音,很模糊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麽。但是我卻感覺,說話的就是胖子他們。我跟師父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喜意。腳步也放松了一下來。
也不知道他們這一路遇到了什麽,尤其是胖子,雖然不能說見過大場面,但是也應該比那些當兵的更容易接受鬼神吧。随着自己隊友的死亡,再度要遇到自己的好兄弟,哪怕隻有一上午,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隻是剛提起來的興奮,想到了剛剛師父提起來的,彼此相依爲命的人,居然也不能百分百的信任,我的心就沉了下去。本來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現在卻被告知把後背交給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給我來一下。
帶着複雜的心情,跟在師父的後面,聽着那些聲音從隐約可聞,到現在的有些嘈雜。
不對啊,嘈雜?我們那一隊一直那麽安靜,就算是說話也是彼此小聲交流,不會出現這麽嘈雜的情況才對啊。況且就算那邊陣容一般般,除了我二師叔和三師叔外,還有我師兄跟胖子。雖然我不知道二師叔除了看病還會幹什麽,但是從我師父那麽恭敬他,我就知道肯定不簡單。
既然有他們壓陣,應該會不會這麽亂才對,而現實情況卻是恰恰相反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我叫住了前面的師父:“師父,前面好像情況不太對啊。”
“廢話,要不然我走這麽快幹啥。”師父瞥了一眼,又回頭繼續趕路了,我感覺我的智商好像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心裏罵了一句老不死的,緊跟着師父的腳步往前趕。
終于通道的前方,隐約可見亮光了。
終于趕上了,我心底卻在想:大家千萬别出事,别出事啊。
等走近了才發現,三個當兵的重傷,躺着在那邊叫。旁邊還躺着一個道士,至于胖子則是在坐在他們前面,不知道在念着一些什麽。
而在他們不遠處,有兩具血屍躺着。
二師叔見我們過來,招了招手。然後師兄快步跑了過來:“師伯、師兄你們來了啊。”
師父點了點頭,就過去找二師叔了。我本來要跟上,卻被師兄一把拉住:“你咋這麽狼狽,發生了什麽嗎?你怎麽跟師伯在一起,四師叔他們呢?”
我點了點頭,剛要說自己的遭遇,突然想起來師父囑咐我的話,便對師兄試了一個顔色,還往人群中歪了歪頭:“沒啥,不小心摔了一跤,師父擔心你們,就把我叫回來看看你們什麽情況。”
師兄有些疑問的看了人群一眼,不過還是沖我點點頭,然後才說:“原來如此啊,走過去說。”
來到人多的地方坐下,胖子外頭看了我一眼,嘴裏念念叨叨的沒停下,但是臉上的笑容暴漏了他内心的想法,是啊!彼此不出事就好了。
師父已經拉着二師叔三師叔去了挺遠的地方,說悄悄話了,我猜師父應該是把我們的經曆啥的,跟二師叔他們說一下,然後歸納一下吧。
“你們咋回事啊?我剛在來的路上,發現中毒死了倆人,血屍幹的吧?”我想起來在來的路上,中毒的兩個當兵的,看見血屍我就有點了然了,畢竟血屍這東西,抓傷人處理不當,就會中屍毒而死,如果不是大的血管,堅持活動着,不讓血液凝固,變得僵硬,還能多撐一會。
“是啊,來的路上,本來啥事情沒有,結果看見一個石室。然後這位李道長。”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用下巴給我指了指躺在那幾個重傷士兵邊上的那個道士,這才繼續說:“他說來這一路,本來就是找線索什麽的,裏面肯定有大線索,就要打開石門。這個時候三師叔不讓開門,說開門必有生命危險。然後李道長問三師叔說你推衍過了?三師叔搖了搖頭,然後李道長說你連推衍都沒有,也太不能服衆了吧?說完就執意要打開。”師兄一邊說着一邊搖頭。
我也是服了,要論感覺,尤其是命理的,三師叔的直覺比五師叔還準,哪需要什麽推衍,這個李道長也是夠逗的,我隻能用非常惋惜的語氣對師兄說:“哎,無知者無畏嘛!”
師兄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是的,後來三師叔還要勸他們,結果被二師叔一句話就攔住了。命中注定有這一劫,你這麽過分的幹預豈不是強行給自己增加因果嗎?三師叔就老老實實的拉着我跟你的小兄弟到隊伍最後面了,然後告訴我們兩個,如果有意外,讓我拉住這個小胖子就跑,不要管他們。”
我點了點頭,如果我知道有危險,隊友還非要去冒險的話,我也會讓自己人先跑的:“所以血屍就被放了出來?”
“對,你看見路上死掉的兩個戰士,就是推門的一瞬間被抓傷的。”師兄說着話又白了李道長一眼:“我看見門開的時候,瞬間伸出來的兩隻爪子,馬上拉着這個小胖子就跑。靠着師父師叔還有這個高明的李道長等人脫了一會,我跟這個小胖子沒有跟血屍正面遭遇。”
師兄說話的時候,我歪頭看了看李道長,剛剛來的時候,我分明記得是睜着眼睛看着我的,現在看他,卻發現閉着眼睛歪着頭,估計是裝暈過去來化解尴尬吧。
“可以了,兩個血屍就這麽幹掉了!”我拿手電筒照了照這兩具血屍,并沒有發現變形什麽的,也就說并不是蠻力制服的。除了有幾個腳印,别的傷痕什麽都沒有,也沒有受到火攻擊的痕迹:“師兄,話說你們幹掉他們的,我還真沒看出來。”
聽我問完,師兄又習慣性的白了李道長一眼:“嗨,别提了,本來我們一路逃跑,追上來的時候蠻力打幾下,這東西雖然沒有靈智,但是最忌諱生人氣,死追着我們不放,但是我能看出來三師叔不想管,什麽道法都沒用過,隻是快追到了的時候就蠻力踹兩腳。然後終于高明的李道長被抓傷了。這時候師父對三師叔說了一句,人家付出代價了,要不就算了吧。三師叔點了點頭,我師父就拿出銀針把血屍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