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他師父你來了!孩兒他爸,快來,小康他師父和同學來了!”我媽一看我師父也是非常的激動,她一直感覺我的命是我師父給的,又在外頭一個人辛辛苦苦的照顧着我的起居,這本應該是她自己的辛苦。
我爸聽見我媽媽的叫喊聲,馬上從廚房走了出來,也是很激動的,結結巴巴的用蹩腳的普通話說着:“快進來喝茶。”喝字還不太會說,說的“huo茶”。
以我對他倆吃貨的了解,他們才不在乎茶不茶的呢!我馬上沖他們說:“趕緊的過來吃飯了。”
果不其然,這倆吃貨馬上奔着餐桌就過來了。都不用筷子,直接抓起來油餅就往嘴裏塞。
“慢點吃,我再給大家做,孩兒他媽趕緊給王師父和這個小胖墩盛兩碗粥啊。”我爸最喜歡的事情,莫過于是别人吃他做的飯表現出迫不及待的樣子。
“叔叔,你做飯真好吃,比我爸媽做飯好吃多了,他倆每次做飯都是黑暗料理。”胖子一邊塞着油餅,一邊支支吾吾的說到。
“你咋了,之前你吃飯不這樣子啊!爲什麽這次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啊?”我有些不解的問,胖子雖然是個吃貨,但是一向是不急不緩的吃,狼吞虎咽的時候還是很少的,他胖估計是吸收的好。
“還咋了?我跟你師父天天吃泡面火腿腸加鹵蛋,我做夢都是方便面追着我跑!”胖子瞥了一眼我師父,發現我師父樂呵呵的看着他,馬上吓得不說話,繼續悶頭吃飯。
“師父你咋不帶他出去轉轉吃啊。”我不是很理解,這倆都不是什麽窮人,胖子來之前他爸還塞給他一萬塊錢備用呢。連頓飯都吃不起了?
“最近這幾天,少露面的好,你懂的。”我師父喝了一口粥,然後咽下去,才慢斯條理的跟我說。
我拿手指了指山的方向,對師父點了點頭。
師父嗯了一聲,算是回應,繼續跟粥戰鬥去了。直到喝完了粥才跟我說:“今天晚上我們跟你過大年三十,明天一早,去接幾個人,然後準備行動。”然後拿滿是油的手捏了捏胖子的臉,這才接着說:“這小胖子也跟着吧。”
胖子看來是被欺負慣了,敢怒不敢言的款。其實我也挺喜歡捏胖子的臉和肚子的,隻不過我捏他他敢反抗,我師父捏一點都不敢吱聲。
我好奇的問道:“師父,咱接誰啊?我的各個師叔們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問這麽多幹啥,欠揍。”師父吃飽了,靠在椅子背上,一副懶得搭理我的樣子。
“你個死老頭子,誰給你勇氣,梁靜茹嗎?”我爸媽和胖子尊敬的這個老頭,我可不尊敬,當然隻是表面上。
“梁靜茹是誰,不認識,我隻知道,是一千遍《道德經》給我的勇氣。”我師父輕蔑的看着我。
别的都好說話,唯獨抄經文啊,練習畫符啊,說多少就是多少,從來沒有回轉的餘地。說一千遍肯定就是一千遍了。我馬上就認錯:“師父啊,我剛剛啥都沒說,大腦一陣混亂,不過今天好多鞭炮可以玩哦。”
“這還差不多,鞭炮放哪裏了,一起下樓玩會啊?”師父雙眼冒光,這才是我師父,一個不拘束的老頑童。
吃過飯,胖子和師父留下,我和爸媽去了奶奶家裏一趟,給爺爺奶奶購置了很多年貨。然後坐了一會就回家了。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可能是家裏比較小吧,我小時候一直都是大年三十來給爺爺奶奶送年貨,然後回家過年之後,大年初早上六點和大伯他們來奶奶家集合,然後挨着拜年。
“爺爺奶奶,我明天沒法拜年啦,今天給你們拜個早年吧!”我給爺爺奶奶磕了三個頭。
“小康你咋了,咋沒法拜年了呢?”我奶奶關心的問我。
“我師父來了,明天我可能要跟師父一起,有任務。”我如實的回答道,我奶奶也知道我師父的事情。知道師父救活了我以後,我奶奶把家裏的佛像都撤了,換上了各種道家的神仙來供奉。
“好好跟着你師父幹,将來也給奶奶算算。”奶奶笑着說。
我們在奶奶家待到了十一點多,就往回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家裏還有兩頭豬等着吃飯呢。
一般山東這邊過年,都是提前都會做好很多熟食,比如炸丸子,炸豆腐,炸肉,酥鍋等等,尤其是這個酥鍋,應該是這邊的特産了,用牛肉、豬蹄、魚肉、排骨等等放在一起,加上豆腐和蔬菜炖12個小時,骨頭都酥掉可以吃了,據說是早些年間,因爲窮,還沒有冰箱,就隻能過年做一鍋大雜燴,放到院子裏面保存,吃的時候盛出來一點。現在随時可以買菜了,但是這個習慣卻傳承了下來。
胖子沒吃過,師父卻吃過。一般會吃的挑凍豆腐和藕吃,不會吃的才吃大塊牛肉。很明顯胖子一點都不會吃,以至于吃肉快吃爆了才吃了第一塊豆腐,然後大呼後悔,因爲各種肉的香味,都融合在凍豆腐裏面,一口咬下去,一嘴的湯,别提多美了。
師父的手藝也是沒的說,晚上的時候,跟我爸爸一起做了一桌子年夜飯。冷熱八個菜兩個湯,我們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吃年夜飯看着春晚。吃飯的時候我能看到師父時不時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些歉意,我還以爲他是自責把我帶走不能經常和爸媽團聚,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
吃過年夜飯,師父就跟個小孩子一樣,嚷嚷着要放鞭炮。但是更喜歡惡作劇,于是我們來到陽台上,确定一樓的院子裏面沒有人以後,點着了禮花彈扔到了一樓的院子裏。至于後果,我不知道,反正扔完關上窗戶就看見一個大綠光,我們心虛的沒往下看,就抱着一箱子鞭炮去樓下了。
那一晚上,是我過的最後一個開心的大年了。我們瘋玩了許久,折騰到夜裏三點多,才回去休息了。胖子跟我睡一個屋子,師父睡得沙發。
剛迷糊着,師父就把我拍醒了,一看五點多了。
“出發。”師父小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