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最照顧覺清的大師兄覺苦,哪怕是剛剛還跟覺清在暢談着什麽,現在就這麽躺在覺清前面。
胸口的大洞流出的血水,伴着雨水蜿蜒的無巧不巧的流到了覺清腳底下。覺清看了看另一邊被咬了一口的、似乎還在跳動的心髒。哪怕是心境是這一輩的第一人,他也瘋狂了。
覺清現在有種深深的愧疚,感覺是自己的大意把師兄害死的。明知道族長已經有了很高的靈智的情況下,還過度相信了自己并不知道功效強弱的招魂幡。而且覺清自己本來也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可是就差那兩步的時候,馬上就要成功了。簡直沒法不放松啊!也就隻有覺苦,還在小心翼翼的以防不測!
其實不隻是覺清,所有的師兄弟都瘋狂了。
覺清看了一眼,一臉得逞的族長。強逼着自己冷靜了下來,師兄救了自己的姓名,可不是讓自己拿來拼命的。否則的話,師兄才是真的就白死了!
“大家都給我冷靜,按照原有計劃,布陣!覺慈你來控制陣眼,我去和他硬抗,看我把他打到界限内,馬上發動金剛伏魔陣。”覺清知道,現在能消滅掉族長的依仗,怕是隻有這個陣法。如果再不冷靜下來,很容易被族逐個擊破,到時候所有人都要交代在這裏。
覺慈這個時候,一步來到覺清的位置,取代了覺清。覺清這個時候,才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吃的迎上了族長。
這個時候,覺清是報着必死的心态的。他心想哪怕是死,也要讓這個族長灰飛煙滅。所以他平靜的看着眼前的惡魔,用最快的方法,運行了滅此朝食的心法。滅此朝食,是雲普寺的禁術之一。佛門講究慈悲爲懷,這一門功夫,卻是不死不休。強行将身體素質提高到最強,代表了必勝的信念。但是使用結束之後,代價也是異常的大。如果使用的時間短還好,不過是虛弱幾天,但是長時間維持這個狀态,簡直就是自毀根基。
但是現在覺清沒有選擇的餘地,族長戲谑的看着覺清,擡起來僵硬的手臂,指着覺清一行人說到:“你們,都要死。”聲音卻不是嘴發出來的,甚至覺清都沒看到族長的喉嚨動過,但是大家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不待覺清有所反應,雙腿用力一蹬,腦袋就沖着覺清撞了過來。
覺清現在的位置很尴尬,如果他躲開,這個族長可能一頭就沖出了這個陣法很遠。好不容易才讓它來到了這個位置,怎麽能讓它再走掉。覺清一咬牙,一個弓步擺好。馬上用了一個禮敬如來。算是一個加強版的金鍾罩吧,在滅此朝食的加成之下,覺清的防禦力也暫時達到了一個特别恐怖的地步。
“砰!”一身悶響。覺清沒有如族長所料的被撞飛。依然保持着這個姿勢,矗立在哪裏。
覺清隻感覺腹内一陣翻湧,但他強咬着牙,不讓自己表現出一點異樣。
族長仿佛也想不到,沖擊了這麽強他爲什麽一點事情沒有。
覺清揚了揚嘴角,輕蔑的說到:“就這?”說完不屑的搖了搖頭。
雖說族長有了靈智,但是收到激将法,還是被一個是他認爲是蝼蟻的人挑釁,他一定要覺清痛苦的死去,變成一堆碎肉。眼睛越發的紅亮了起來,指甲肉眼可見的速度又長了二三厘米的樣子。揮着僵硬的手臂,就奔着覺清的面門而去。
覺清跟覺苦不同,專心研究佛法。而是一個文武兼修的大師。覺清除了苦修佛法之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修煉武術上面。實戰經驗也是相當的豐富。
隻見一個後退,腳尖一挑。把禅杖挑在了手中。一個韋陀杆順勢擋住了這一抓,然後用了十足的力氣踹了族長的肚子一腳。正常人被這麽一踹,怎麽也要出去個好幾米。可是僅僅令族長後退了三步而已。覺清感覺自己像是踢在了堅硬的鐵闆上。
覺清不留痕迹的又往陣心中走了兩步,外人看來不過是拉開距離準備再戰。覺清擡頭繼續用戲谑的目光看着族長:“垃圾,也就殺個平民百姓了,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與我動手。”
族長被這幾句話,氣得瘋狂了。有時候,激将法永遠是對付沒有耐心的人,最好的武器。
覺清又與他硬碰了幾下,每次都會被覺清嘲諷上幾句。覺清隻是自己馬上就要撐不住了。但是族長還差一步就要進最佳攻擊的地方了。
覺清嘴上罵的越來越難聽,族長也被激怒的越來越沒有章法可言。覺清賣了一個破綻,被族長一下撞飛了。在地上滑了三四米,地上還有一路擦過去的血迹。而族長,終于上套了。
随着覺慈一句大喊:“陣,啓!”
金剛伏魔陣内,瞬間升起來九顆金色的骷髅,圍繞着族長迅速的轉着。然後升起來一道道的佛門六字真言,形成了一個屏障,族長想要掙脫這個屏障,每次觸碰到這些界限,總有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響,伴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濃煙。
“你們都要死,要死!”族長在裏面瘋狂的大叫着。
這個時候,陣眼中浮現出來一個金色的佛像。遙遙望着族長,開始念“卐”來鎮壓他。卐一接觸到他的身體,他的身體開始迅速的腫脹,然後居然飄出來一個個的靈魂。
在主持陣法的人都開着天眼通,發現了這一幕,覺悲喊着:“這族長居然把所有的村民的靈魂都拘禁在了自己的體内,用來完善自己的魂魄。怪不得僵屍不僵屍,厲鬼不厲鬼的。”
靈魂一個個持續的飛出,然後在空中,充滿恨意的看着族長。但随着淨化之音緩緩的響起來。他們眼中的戾氣漸漸的平息,對着佛像叩拜。他們不能說話,但是卻知道受到淨化,終于可以輪回轉世。三叩九拜之後,村民們緩緩的消散,應該是輪回去了。
覺清此刻沒有參與陣法,強忍着使用了滅此朝食後的痛苦,用自己的念力,用了自小修行的慈航普度來爲這些可憐的村民來做最後的加持。
沒多久,覺清就暈了過去。後來的事情也就不清楚了,等覺清再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在回雲普寺的路上了。大家擡着三個擔架,除了覺清,自然還有大師兄覺苦的屍體。
至于第三個擔架上,居然是那個族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