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2.第938章 喜事近

第938章 喜事近

大國師入宮動用邪術刺殺皇上,當場被禁軍誅殺的消息,風一般在民間傳開了,引起了一番大震動。

在百姓們的震驚還未來得及消退之時,大永昌寺内的僧人已經招認了繼曉諸多罪行。

那些僧人,其中有中蠱之人,已由田氏暗中替他們解了蠱,再以各自罪責輕重論處。

也因此,他們幾乎知無不言。

包括近些時日以邪術控制百姓,緻使百姓發狂胡言自盡,與護城河河水變紅等事的内情——

甚至還有繼曉以活人性命練邪功的事情——經衙門初步對照,那些枉死之人的身份,與城中及附近縣鎮上這些年來失蹤之人,有些已經對上了号。

如此之下,有些苦主過分悲痛憤怒,尋不到已經身死的繼曉,便跑去了大永昌寺大鬧。

苦主們如此遭遇,爲免再引起民憤,官差們也隻能盡量多勸一勸,而不敢強行将人驅逐。

然而這帶來的卻是越來越多或明或暗受過繼曉迫害之人或其家眷、乃至單純隻是被蒙蔽欺騙了感情的尋常百姓,都去往了大永昌寺聚衆鬧事發洩。大罵“妖僧邪術”、“此廟害人不淺”,緻使許多原本無辜的僧人也受到了牽連。

最終朝廷選擇閉了大永昌寺的門,不再受香火。

由程然負責對苦主的撫慰補償,也很快都落實了下去。

養心殿内,尚在養病的昭豐帝聽得陸塬禀來的各處消息與百姓議論,不禁沉默良久。

百姓們罵得皆是蠱惑世人的妖僧,可他這個皇帝呢?

他也被蒙蔽了。

可與其說是被繼曉蒙蔽,倒不如說是被自己那渴求長生成仙的念頭蒙蔽了雙眼。

這幾日來,他服着太子送來的解藥,偶爾同無名大師探讨佛理,頭腦随之清明之餘,也漸漸想了許多以往不曾細想過、或是說下意識逃避的那些問題。

如此過了十餘日,謝遷回京了。

一同被押回京中的,還有雲氏商号的大東家雲渠等人。

很快,雲氏與繼曉勾結、密謀造反的消息震驚了大靖上下。

繼曉已經伏法,雲氏商号賬目造假私造兵器的實證也已被謝遷掌握。

而被押解進京的路上,與謝遷聊得極投機的雲渠眼見沒了活路可走,倒也痛快,将一切罪責皆招認了。

理所當然地,也供出了古朗之。

雲渠此人工于心計,這些年來與古朗之來往,手中握有不少密信與鐵證。

昭豐帝下了旨,着錦衣衛立即将古朗之緝拿入京。

然湖廣之地的錦衣衛接到聖谕趕至古府之前,古朗之卻先一步服毒自盡了。

隻留下了一衆家眷哭啼辯駁聲稱毫不知情。

紮根湘西之地多年的古家,一夕之間轟然倒塌。

繼曉的案子,可謂牽扯龐大,許多罪行與相關官員勢力等,皆需要一一深挖細審。

昭豐帝借着養病爲由,幹脆徹底甩了手,将一切事情扔給了太子。

可他病養好了之後,卻也沒閑着。

頭一日下了床走動,第一件事就是親自去了丹房中。

這些時日皇上沒吃過丹藥,丹爐便也沒開過,先前繼曉送入宮中的兩名煉丹童子已經不見了,此時隻有鶴齡延齡兩個呆在丹房内閑得捧着話本子看——

張鶴齡看得那本是苦情戲,昭豐帝進來時他正抹着眼淚。

見得陛下過來,二人連忙收了話本子行禮。

“拿錘來——”

昭豐帝向身邊太監吩咐道。

張鶴齡二人身形一僵。

隻是看個話本子而已……

在兄弟二人的緊張不安下,太監取來了一把小鐵錘。

“嘭!”

錘子砸在那隻足有一人高的煉丹爐上,因是使足了力氣,當即砸出了一個凹坑來。

察覺到衆人吃驚的眼神,昭豐帝臉頰微抽了抽——别說,還挺結實。

他将錘子一扔,幹脆吩咐下去:“替朕将這爐子給砸了!”

他既是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便不能再錯下去了!

看着皇帝陛下幡然醒悟一般離去的背影,張鶴齡與張延齡震驚地互看了一眼,藏在手裏的瓜子兒都掉了。

他們……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家了?

昭豐帝砸煉丹爐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朝野。

大臣們還來不及感到欣慰時,時隔不過一日,便又聽得了一個消息——

皇上又命工匠鑄了新的煉丹爐!

比原來那個還大!

且聽說這位陛下砸了煉丹爐的當晚,直是一夜未眠,下半夜淨跪在老君像前認錯悔過了,說是一時迷了心竅,眼下已經真正大徹大悟了……

好歹也多堅持幾日?

這麽反複無常真的顯得很沒有骨氣啊陛下!

——大臣們心情複雜。

壽康宮内,太後卻是尤爲平靜。

自打從聽說皇帝砸爐子起,她就已經預料到後面的事情了——呵呵,若真能不煉丹不修道,那可就不是她兒子了。

但從此事來看,至少皇帝是當真有了悔悟之心了。日後行事,想必也會多一份思慮在。

老太後有些欣慰地想着。

然而次日的一件事,卻讓這份剛攢起的好感蕩然無存。

“你現在要禅位?!”

壽康宮裏,太後聽出昭豐帝的來意,握着茶盞的手頓時一緊。

昭豐帝點頭。

怎麽覺得……母後好像突然心情很差的樣子?

“哀家不同意!”太後“嘭”地一聲将茶盞擱下,力氣之大,茶水都迸濺出來幾滴。

昭豐帝愕然張了張嘴巴。

“太子尚未娶親,且不說哀家不會同意,便是那些大臣們也斷不可能點頭!”

“可……他們都已經同意了。”昭豐帝忙道:“今早朕召見了十來位大臣,他們言下之意,對此事都無意見!”

聽他說自覺身體不行了,這些老家夥難得體貼了一回,雖有些惋惜猶豫,但也都表達出了龍體要緊,要他安心退位養病的意思。

太後聽得一噎,而後臉色瞬間更爲難看。

這些老東西,向來不是規矩最多的嗎?

往前數,就有皇帝想要禅位,大臣以太子沒有子嗣爲由不讓登基的先例——眼下她孫子連媳婦都沒娶呢,這起子人竟也能讓步?

再看向面前的兒子,老太後哪裏還有什麽不懂的……

“母後,這是好事啊……”昭豐帝不解地勸道:“太子今年已經十七了,這些年來處理起政事又已極有經驗,此時登基有何不妥?”

“你也知道太子已經十七了!”

被踩到了最痛處的老太後恨聲道:“你此時要禅位,必要準備禅位登基大典,前前後後,禮部少說也要忙上四五個月之久!而新皇登基,必然又有數不清的章程要一步步往下走——這般耽擱,既安何年何月才能娶上媳婦?”

要知道,她比起老姐妹們,已經落下一大截了!

再這麽折騰下去,她究竟還能不能抱得上重孫子了?

昭豐帝聽得驚詫又恍然。

合着母後在意的竟是這個?

“橫豎如今政事也是太子在打理,你再忍上一年,又有什麽緊要?”老太後轉而耐着性子勸起兒子:“全當是爲了哀家——”

昭豐帝聞言,歎了口氣,面上流露出淡淡地痛苦之色。

“母後當知兒子求道心切……”

老太後氣得想要一耳光甩過去,然而卻慈愛地笑了笑,拍了拍老兒子的手,道:“哀家知道……隻要你以後修的是正道,哀家也會贊成你的。”

這裏的贊成,自然不能是口頭上的贊同。

昭豐帝的痛苦之色這才減輕些許。

“那……朕便聽母後的。”

咳,畢竟多座金山多條路嘛。

接下來的日子裏,先前被召去議事的那些大臣們背地裏不禁失望地犯起了嘀咕。

怎麽沒動靜了呢?

難道是他們的态度表現的不夠明确嗎?

……

這一日,小時雍坊裏有一件喜事。

謝遷登了定國公府的門下了聘。

前院裏一派熱鬧景象,徐婉兮呆在自己院中,一顆心七上八下地跳着。

這人才回京不過短短半月而已,且成天忙得昏天暗地……然而剛回京的第三日,就提了親,這才剛交換了生辰八字,他便把聘禮擡來了!

下聘便爲過大禮,接着豈不就是請婚期了?

雖說他們定國公府這樣的人家嫁女兒,斷不可能匆匆忙忙,但準備起來,至多也就數月便足夠了,往慢了說——撐死了半年吧?

再有半年她就要嫁給謝世叔了?

徐婉兮怎麽想都覺得太快了些,又因那人從始至終不曾與她仔細商量,她思來想去,走不安坐不甯。

幹脆就使了蓮姑去給前院的謝遷傳話。

這會子謝遷自然是走不開的,待到宴席散後,他方才找了藉口打算離去。

“等等——”

剛跨下石階,謝遷忽聽得身後有人将他喊住。

轉回頭看去,隻見是徐永甯站在廊下正看着他。

“二公子可是有事?”謝遷語氣平常地問。

徐永甯确實有話說。

自打從知道這位謝大人即将要成爲他妹夫開始,他就想找個機會同對方好好談談——以未來大舅哥的身份囑咐乃至提醒些什麽之類的。

可是……

此時對上那一雙過分敏銳的眼睛,徐永甯的舌頭打了個結,道:“……沒什麽。”

謝遷微微挑了挑眉,笑着問:“當真無事嗎?”

徐永甯頓時覺得有無形的壓迫感襲來,就像是面對仿佛能看透學生心思的私塾先生一般心虛,他掩飾地笑了兩聲,而後輕咳一聲,伸出了大拇指道:“我隻是想說,謝大人果真好酒量。”

謝遷聞言笑了笑:“二公子也不差。”

說着,拱了拱手,轉身離去了。

“……”

徐永甯自恨而又生無可戀地望天——到底誰才是做妹夫的啊!

謝遷一路來到了同徐婉兮說定的地方。

“你似乎是對這四面透風的涼亭十分中意。”

謝遷在亭中坐下,面上挂着笑意,可見心情頗佳。

相比之下,徐婉兮的臉色就複雜得多:“你我還未成親,自然還是該避諱些才是……”

聽得“成親”二字,謝遷面上笑意卻愈濃:“不必過分着急,反正也快了。”

徐婉兮眼睛一瞪:“誰着急了!”

她紅着臉道:“我叫你出來,就是想問一問你,這些日子挑的這樣近,怎麽……怎麽都不同我商量的?”

她自也知道,婚姻之事媒妁之言,本也沒有同她商議的道理,可她……當真是太慌了。

沒錯,她來時的路上也仔細想過了,她并非是生氣,就是覺得心裏頭發慌,忐忑得緊。

“是我疏忽了。”謝遷也好脾氣地應下這個錯來,笑着問她:“那婚期你來定,可好?”

徐婉兮大吃一驚。

“哪有這樣的規矩?”

“怎麽沒有?雖說我與國公爺老夫人及世子都大緻說定了,但還未真正定下,你若想改,現如今還來得及。”

徐婉兮沒急着接話,隻問:“……你們定的何時?”

“約是六月上下,還需讓人挑了吉日。”說到婚期,謝大人眼中笑意更深。

六月?

徐婉兮暗暗算着,豈不是就剩下五個月了?

見她神态不安,謝遷緩緩收了笑意,認真地道:“可是嫌太快了?你若覺得趕,可以再延後。”

實則五個月的時間來準備,并不算趕。

若依他的心意來,至多兩個月。

可世家規矩重,出于尊重,他自是該多考慮一些的。

當然,他更看重她的意願。

徐婉兮下意識地就想說延後些吧,可話到嘴邊,又忽然說不出來了。

實則,她滿心忐忑地來,卻在見到面前之人時,那心便莫名地一點點安穩了下來。

她想,正如蓁蓁所說,她隻是因爲頭一遭面臨成親,難免有點兒害怕。

蓁蓁說這話時,語氣竟比她家祖母來得還要沉穩,且那種過來人的眼神,直叫她忍不住想問一句——在成親這上頭,蓁蓁莫非很老道嗎?

當然,這不是眼下的重點。

她認真想了想,終究還是道:“你難道不知道,如今外頭的傳言可多着呢。有人說,你有斷袖之癖,這樁親事定是成不了的。還有人說,你一把年紀,哄了我這小姑娘……爲了叫這些謠言早些不攻自破,省得你被指指點點,婚期定得早些便早些吧……”

謝遷聽得啞然。

怎麽淨挑對他不利的傳言來說?

怎不說更多的人說徐家姑娘有福氣,挑了個好夫婿?

謝禦史下意識地就想一條條擺出來,比一比,辯一辯,可見得小姑娘一臉善解人意,到底是将那些說了恐怕要惹得小姑娘炸毛的話咽了回去。

懸崖勒馬的謝禦史站起了身來。

徐婉兮不解地看向他。

隻見對方擡起手,笑着向她施了一禮:“徐二姑娘這般設身處地替謝某考慮,謝某且在此謝過了。”

徐婉兮沒忍住“噗嗤”笑了出聲。

心底那最後一絲忐忑,也消失不見了。

她也起了身,道:“你且等等我,我回去換一身男裝,咱們去清平館!我同蓁蓁說好了的,要去看蒼家公子投壺。”

謝遷怔了怔。

蒼家公子怎又去欺負人了——

“怎麽,還沒成親,你就要拘着我了?”沒聽到他接話,徐婉兮微微擡了擡下颌,道:“蓁蓁也要同去的,蓁蓁亦是扮作公子哥兒,太子殿下都不曾說過半個不許呢!”

謝遷連忙認真解釋道:“斷無此意。說來,你與張姑娘的男兒扮相,我曾是有幸見識過一回的,從膚色到眉發,可謂細緻地很,輕易看不出破綻來。方才隻是沒想到,這麽快便能再開眼界了。”

這麽說,應當還能勉強過關吧?

隻不過,太子殿下竟然已經成了他的比照對象了麽?

謝禦史不禁感到壓力甚大。

出身與資質,他注定是趕不上了。

唯有在疼媳婦寵媳婦這上頭,日後或許還能有一席較量之地……

徐婉兮聽得極滿意。

左右等着也是等着,他便陪着她走了一段路。

“你放心,即便你不拘着我,我也不是那等沒有分寸的人……我其實方才說那話,也是探一探你的誠意罷了,平日裏我自也會留意——”

徐婉兮下意識地說着,可說到一半,驟然噤聲皺眉。

糟糕,這種試探對方的話,應當是藏在心裏隻能自己知曉的才對吧?

她這樣說了出來,豈不露了底?

她這廂悔恨自己話太多,謝遷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朗聲笑着保證:“無妨,你且繼續試探便是,方才那話,我隻當沒聽過。”

徐婉兮聽得愈發羞愧。

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你會投壺嗎……”

她硬着頭皮轉開話題。

“略通而已。”

“……”

初春之際,園子裏零星地開了些花朵。

……

天氣一日日地暖和起來,日子也過得飛快。

徐婉兮的婚期,很快便到了。

她出閣那日,張眉壽目送着大紅喜轎離開小時雍坊,回到愉院裏,獨自一個人不争氣地掉了幾滴歡喜的眼淚。

秋去冬至。

張眉箐也到了要出閣的時候。

這一日,張眉娴夫婦來了張家與三妹添妝。

經過前院時,恰遇到了白景思。

雙方停下腳步打了招呼。

白景思平日裏不與人走動,然張家人除外。

他的發蓄得已經足夠挽髻而不被察覺異樣,眉眼間較之從前,也隐隐多了一絲鮮活的生氣。

張眉娴還是第一次見到恢複身份的他。

見他如此,心中訝然,更多的卻是歡喜。

白景思的視線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停留了一刻,笑着道:“待辦滿月酒時,可要記得給我也送一張請柬才行。”

張眉娴怔了一刻,旋即笑着點頭。

“這是自然——”

一旁的齊章笑意溫和:“原來這位便是白公子,娴兒時常同我說起你們幼時的趣事。今次一見,果真氣度不凡。”

白景思心神微微一滞。

再看向張眉娴,四目相對,隻見她溫柔地笑着,道:“是啊,幼時的事情,我都記着呢。”

白景思緩過神來,爽朗地笑了兩聲。

“我倒是忘得差不多了。”

有些東西,早該忘了。

“但真要論起來,日後孩子還當稱我一句白家舅舅的。”

這不是客套話,是真要喊他舅舅才好。

如今他喜歡熱鬧,也有機會享受熱鬧了。

而從前,他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機會。

幾人說着話,一同向熱鬧的前廳走去。

張眉娴的孩子,出生在次年繁花似錦的深春四月。

孩子剛滿三月大的時候,還且隻是個懵懵懂懂,聽不懂半個字的小肉團子。

然他家母親也不在意,近來總是邊晃着他的小床,邊同他笑吟吟地念叨着:他那位常愛戳他臉頰的二姨母,就快要大婚了。

這章字數快趕上平日三章的了,寫着寫着就多了……

明天還有最後一章大結局~

愛你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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