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比賽才僅僅開始了十多分鍾,但是,對于方覺而言,這十多分鍾的時間,他的心理經曆了一個奇妙的過程。
緊張,這是必然的。
看着己方的球門被圍攻,方覺的神經高度緊張,他擔心也許下一秒鍾,伊維薩的球門就失守了。
這支伊維薩的防守能力很一般,此外,伊維薩的進攻得分能力更加糟糕。
這種情況下,隻有做到上半場比賽零封對手,下半場比賽的僵持階段,他使出手段争取進球,然後死守一個球的領先優勢,這是方覺考慮再三爲球隊選擇的唯一一條赢下比賽的道路。
賽前在更衣室裏,方覺給伊維薩的球員打雞血,鼓舞起全隊的鬥志,最後提出來在上半場比賽不丢球的目标。
這目标是激勵全隊去努力的希望,同時也是巨大的壓力,在重壓之下,一旦上半場比賽丢球,甚至是過早的丢球,那麽,伊維薩的球員的鬥志可能會受到重大的打擊,最後一潰千裏也不是不可能。
……
奧瑞韋拉的每一次攻勢,都會讓方覺心跳加速。
在不少人的印象中,比起球員,主教練在90分鍾内隻是在場邊指揮比賽,沒有劇烈運動,很舒服,也很有派頭。
可是,事實卻是,教練比球員的壓力更大,根據西班牙著名的心血管病專家達格摩爾研究西班牙足壇主教練的心血管健康問題顯示,目前西班牙球隊主教練中有44%心血管存在病患,壓力過大、處于緊張狀态就容易導緻心動過速。
方覺也看到過這篇報道,他現在用切身體會告訴所有人,這篇報道說的是真的。
真的是很緊張!
心跳加速。
但是……好刺激啊!
這種感覺,大概可以這樣描述——
“你打我啊。”
“嘭!”
“哎呀!沒達到!沒打到!”
“嘭!”
“還是沒打到!”
“嘭!”
“哎呀呀!差一點!吓死老子了!”
“嘭!”
“打不到!略略略!”
“來嘛!繼續啊!”
“哎呀!沒打到!咯咯咯!”
好刺激啊!
是的,方覺本以爲自己會害怕,但是,當比賽開始的哨音響起之後,害怕的情緒不是沒有,但是,很少,更多的是緊張,再之後就是緊張之後的刺激感覺。
奧瑞韋拉的進攻很有威脅,讓他心跳加速,然後進攻無功而返的時候,他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刺激感覺:這樣都不死,老子果然是天命在身。
不僅僅如此,方覺現在集中精神觀察比賽,他就像是一塊幹海綿,在這刺激的浪潮中分析、汲取養分。
他在觀察對手,揣摩奧瑞韋拉的戰術,尋找他們的漏洞。
同時,方覺也在觀察自己的球員,誰的狀态好,誰更努力的執行他的戰術,這些都會記在心裏。
……
“伊維薩全面被動,比賽已經踢了二十多分鍾了,我們看看數據,零!”費爾南多說道,“伊維薩竟然連一次射門都沒有!而他們的對手奧瑞韋拉呢,他們已經完成了六次射門了!球隊如此被動,方教練請拿出點辦法來吧,這樣下去,他的球隊丢球是遲早的事情。”
場上,奧瑞韋拉的前鋒比伯接到了隊友的傳球,在禁區外胸部停球之後,突然起腳遠射。
伊維薩的老門将西門萊特全然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好在運氣不錯,足球重重的打在了立柱上彈出。
塞巴略斯急的亂蹦,在場邊走來走去。
“我們隻看到助理教練塞巴略斯着急的起來指揮比賽,而他隻是坐在教練席上發呆,到底誰才是伊維薩的主教練?”
就在此時,伊維薩策動了一次反擊,他們的天才選手法雷科帶球突破,被奧瑞韋拉的後衛連人帶球鏟翻在地,足球也出了邊線。
主裁判示意這是一個界外球,沒有犯規。
“這是犯規!犯規!他們毀掉了我們的反擊機會!”一直‘穩坐’的方覺就好像是屁股下面裝了彈簧,一下子跳起來,怒吼道。
“噢,我們看呐,伊維薩主教練方,他的屁股終于離開了座位,他很憤怒。”費爾南多說道,“不過,他似乎确實是有憤怒的理由,這次攔截确實是有犯規的嫌疑。”
方覺憤怒不已,他在場下看得清楚,這是伊維薩難得的反擊機會,大舉壓上的奧瑞韋拉後防空虛,法雷科這小夥子的速度很快,隻要被他突過去了,前面就是大片的開闊地。
“這是确鑿無疑的犯規!那家夥該被罰下去!”方覺喋喋不休。
看到主隊主教練情緒失控,第四官員不得不過來制止。
“先生,請注意控制你的情緒。”
“控制情緒?好,你先告訴我,那是不是犯規。”
“先生,你再這樣子,我隻能請主裁判過來了。”第四官員表情嚴肅,威脅說道,他已經做好了呼叫主裁判的準備了。
“抱怨兩句也不行嗎?”方覺秒慫,悻悻地回到了教練席。
第四官員:……
……
比賽繼續。
依然是熟悉的進程,奧瑞韋拉完全沒有在意剛才險些被伊維薩打反擊,他們繼續向伊維薩的球門施壓。
和他們的球迷的心理一樣,面對排名倒數第一的球隊,而且是瀕臨破産,剛剛換帥由一名菜鳥教練執教的伊維薩,奧瑞韋拉的球員也認爲這場比賽他們會輕松赢球,而且很可能是一場大勝。
現在,圍攻了接近半小時了,依然還是零比零,這顯然是奧瑞韋拉的球員所不能接受的。
伊維薩的球門就像是波濤洶湧的浪潮中的一葉小舟,随時可能傾覆。
看到自家球隊如此被動和狼狽,伊維薩競技體育場的看台上也是噓聲四起。
“太被動了!”
“随時可能丢球啊!”
“我早就說了,方不行的。”
“我知道方,他剪草手藝一流!哈!”
“阿方索那老家夥老糊塗了!”
伊維薩的球迷們焦躁不已、議論紛紛,矛頭直指方覺。
“這不能怪方吧。”奎羅斯爲方覺辯護,“我們的實力就是如此!”
“是啊,奧瑞韋拉排名第五,我們呢?”哈維也說道。
“是啊,是啊!”布蘭科說道。
奎羅斯的其他朋友們沒有說話,他們也不認可方覺來執教球隊,隻是礙于情面沒有公開指責和反對而已。
衆人看了一眼這三個家夥,沒有理會他們說的話,都知道他們是方的好友,屁股早就歪了。
“可是——”這個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我覺得方做的很好啊!”
衆人看過去,貝爾曼迪的兒子,大衛.貝爾曼迪。
被衆人瞪着,小貝爾曼迪有些害怕,特别是他的老子貝爾曼迪更是一臉不爽,自己的兒子竟然投敵,是打一頓呢?還是……打死呢?
“難道不是嗎?”小家夥說道,“最起碼,我們現在還沒有丢球啊。”
小孩子的話聲音不高,但是,卻很清晰的傳遞到衆人的耳中。
“大衛說的沒錯啊。”有人突然回憶起來,說道,“我們在國王杯被奧瑞韋拉淘汰那場比賽,半場可是就丢了三個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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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